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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蜀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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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入冬以来,广陵道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导致沿途山路变的越发难以攀登行走。
  于是当苦命的李怀念带着现名李宁安的小乞儿极为艰辛的走了一个多月之后,吃尽了各种大雪封路的苦头,才终于到了巴蜀的边境。
  而且自古以来,各州道之间往往贼匪猖獗,尤为是马贼最为祸患,而广陵道跟西蜀道的交界处,不光有凶残的马贼,还有占山为王依据山势而险的山贼。
  所以这一个多月,李怀念没少带着李宁安绕远路,尽量的想要避开那些马贼山贼什么的,但是却仍旧倒霉的遇上了两拨马贼,至于他们之间更倒霉的,那就不知道是谁了。
  入蜀地之后,隆冬时节风雪越深,无论是李怀念还是李宁安都看到了在江南道那边绝对看不到的壮美风景。
  十万大山先不去说,单单是那浑身覆盖一层厚厚冰凝的参天巨树,浑身上下都如同琉璃一般闪闪发光。
  而且似乎是因为冰凝来的太快的缘故,树枝之上那被冻住的叶片居然还带着些许绿意。
  当在阳光照射下,整片大山都恍惚如同琉璃世界一般闪烁着七彩晶莹的光泽。
  每每李宁安偶尔上了孩子气,也都会跑到那些闪闪发光的古树下面,伸出手去抚摸着那树干上覆盖着的那层寒冷冰凝,偶尔还会被几根覆盖冰凝后冻的坚硬枝杈给砸到头,还别说,的确挺疼的。
  当他们二人在蜀地赏景看山,看遍绵延起伏,层峦叠嶂,兜兜转转了半个月之后,他们终于到了临近蜀山的一个村落之中。原本只是准备暂住一夜的他们,却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倒不是说这村子闹鬼云云。而是这村子附近居然有一座……寺庙!
  须知道自古以来那不成文的规定中都有道佛不同山这么个说法,虽然自古以来道教门庭皆居于山顶,而佛教寺庙通建于山脚。但是毕竟教义之说不相为谋,更何况古人早就有言语:“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但是就是在这个临近蜀山的道庭之地,居然会有一座寺庙,这如何不让人心生疑惑?
  不过此时此刻李怀念也没有去探究的心思,在农家的客房中美美的睡了一晚之后,他便径直开始登山。
  古人常说的蜀山之险本就无法用言语所述,更何况原本就陡峭的山路,经了冬雪冻凝之后覆盖了一层冰凝之后,更加冻滑不说,而且以无处借力,倘若只有李怀念一人还好说,但是……多了一个李宁安。
  经过了好久的思前想后,李怀念最后还是决定把李宁安留在了那个村落之中。
  毕竟这数个月来李宁安练刀越发勤勉,最起码的自保能力倒也是有了,倒也不用担心他会出事。更何况他去蜀山本就不是赏景的。
  所以李怀念只是简单的嘱咐了李宁安几句之后,便一个人前往蜀山而去。
  等到了蜀山山脚,李怀念才明白,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句话真不是说说而已。
  高耸入云的蜀山,不仅峭壁嶙峋,而且坡度极陡,数段山路到了几乎跟地面垂直程度。再加上冰封之后山石冻滑,根本无处借力,便是以往常来山中采参的那些攀援能手也不敢在这个时节上山了!
  但是,这山他是必须要去的,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挥霍。他必须在入夜之前登山上琼。
  只是此刻李怀念有些后悔把澄影丢给齐轩了。否则就可以用剑凿壁以行了。
  可是后悔归后悔,他也不能回到过去跟自个说一声:“嘿,别把剑给他,等过几个月你要用?”无奈之下,李怀念只能靠手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只见李怀念呵了口白气,白气随即便在半空中瞬间凝成冰霜,随后他整个人在提气蓄力之后瞬间一跃,如同猿猴荡山一般快速的在崖壁之上腾挪移转。
  此时这一面靠阴的岩壁本就因为寒风变的格外冰冷,再加上此刻外面的那层冰凝,让李怀念每次将手指嵌入岩壁之中,都觉得有种刺骨的冷冽之意。
  本就陡峭的崖壁,在冬雪秋霜凝结在冰层凝结于崖壁表层之上后,自然更加冻滑,免不得会出现踩滑的意外,哪怕此刻他已经将速度提升到最快,可是仍旧免不得好几次都险些踩滑跌倒,有一次更是差一点就从山崖之上跌落到崖底。
  而至于那一次直接从山崖跌落,整个身子都极速往下坠落在半空的李怀念,更是好不容易才用尽全力的在半空中强行的腾挪了身子,然后一双手如同长刀一般狠狠嵌入崖壁之中,又往下滑了数丈距离之后,才堪堪停下,直到手掌全部渗血以后,这才没有掉下去,而当时李怀念回头看向崖底之时,更是看到头顶之上碎石从崖壁之上滚落到崖底,如同虫子落进蟒蛇黑幽的口中一般,深不见底的崖底似乎张大了嘴巴,等待着他的食物一般。
  此时此刻,李怀念好不容易登上半山腰,悬空挂在崖壁之上,一只手直接没入崖壁之中,就这么吊着,借机换气。
  至于李怀念此次的攀山走壁,倒不是说李怀念闲着有病不走山路,却非要走那陡峭的崖壁。主要是走崖壁的话,起码可以短了一半的距离到达山顶。而且那坡度极陡的山路之上的危局恐怕不比的崖壁少些!
  终于,李怀念在经过短暂的换气之后,感觉身上的力气又多了几分,这才又开始攀援。
  只是不知不觉李怀念换气的频率越发的频繁起来。这倒也是正常的事情,如此不停歇的攀援,即便是他也会因为气血运行过快而感到疲倦,换气自然会一次比一次短起来。
  所以这便是很多武夫交手都强调的一气呵成的原因,因为不管是谁,最初一口气自然是最为长久浑厚的,而至于越是交手到后续换气,都会因为交手之时的疲累感,而导致的气血循环过快,让每次换气的气机变的越发短滞急促起来。
  而正是因为如此越是靠近山顶,李怀念便越发小心谨慎,十指如勾紧紧的嵌进崖壁之上,借力而跃,虽然他此刻可以一跃数丈有余,但是他为了安全起见每次只跳跃一丈多高。毕竟半山腰上李怀念感觉自己掉下去应该还能活,但是越靠近山巅,感受着刺骨寒冷,凛冽如刀的罡风,李怀念就越发是觉得心惊肉跳,这么高的距离掉下去,不说罡风会把他扯的遍体鳞伤,而且估计崖底也真没啥什么前辈高人在崖底留下的秘籍功法,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机缘巧合。
  而至于掉落悬崖的后果,李怀念只觉得自己会摔成饺子馅!还是带骨头渣子的那种!
  一失足成千古恨,说得便是这个境地。
  足足在崖壁上如同壁虎一般的攀爬了大半天,终于在太阳都快西沉的档口上,李怀念才看到了山巅之上那凸起的石台,只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激动,仍旧不急不躁的缓缓而登。
  等到他距离那石台,今有一丈距离之后,李怀念顿时猛然一跃而上,临半空之上借风滑翔一丈有余,终于再次踏踏实实的踩到了大地。
  在双脚再次感觉到脚踏实地的那种安心感,再也没了那种悬空之时的那种无处着力得感觉之后,这时候李怀念倒也不着急了,反而横膝珈坐调养气机。
  太阳渐渐西沉之后,月亮幽幽而出,已经入夜,李怀念终于睁开眼睛,夜空如野,一望无边。
  看着这山峦密林,李怀念仔细的回忆着他幼时的记忆,发现真的没有半分跟蜀山有关的记忆存在,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当口上,他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至于点火照明?这山上的树木都被冰霜所覆,即便他拿了火折子也没啥用,根本就点不燃。
  过了一会儿,终于适应了黑暗的李怀念眉头紧蹙的看着周围的繁茂密林,此刻他实在是无法断定可以到达那座山门的去路。
  过了许久之后,李怀念突然笑了笑,伸出手,右手成剑指状,轻轻隔空一划,一棵大树便轰然倒塌。发出震天的声响。
  然后李怀念就那么等着。
  等着人过来。
  既然他不认识路,那么就让认识路的人过来不就行了。
  ……
  星辰似如野中星火一般的悬挂在幕空之上,时明时暗。
  李宁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看着从窗边透进屋中的明亮,怔怔出神着。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木鱼声突兀的响起。
  本就无法入睡的李宁安耐不住好奇的跑出门外,结果就看到了门外院落之中,那个好似凭空出现一般的轻敲木鱼的老僧人。
  僧人的身影在月光下变的疏忽不定,如虚如幻,而不知为何,此刻的李宁安则是如同着了魔一般的轻声走了过去。
  当他来到那个僧人面前时,慈眉善目的老僧人似乎对着他温善一笑。
  李宁安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慢慢得伸到僧人的头上,看起来无比自然的想要摸一摸面前的这个跟月亮也差不多的大光头。
  谁知道,李宁安的手才放到那个光头上,面前的僧人却刹那间如同荧光纷飞,化为星辉一般的消散不见。
  而此刻,那座坐落于山脚的寺庙里,突然发出了一道金光。
  金光熠熠,照彻天地,一时间天地之间竟恍若白昼一般。但就是这番异象竟如同无人所察一般。
  李宁安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已经空无一人的庭院,愣了半天之后,突然惊慌失措的跑进屋中。
  而此刻在那坐落于山脚的寺庙之中,那个甘愿自困于一山五十多年的老僧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之中带着微笑,双手合十,轻颂一声佛号,看着那禅院中已经久无人住的那一间禅房,嘴唇微启,吐出二字。
  ……
  蜀山山巅之上,几道身影如同疾风般快速的穿梭于密林之中,大概是因为他们速度太快的缘故,他们手中火把之上火焰都被风吹的一时摇曳不定,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终于,如同幻影的几人在一处断木至少停了下来。
  而当他们看到那棵断木的断裂处那平滑如镜的切口之后,面面相觑的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之后,其中一个面色稚嫩的蜀山弟子看着那道剑痕,面色复杂,随即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莫非是山中的那几位师兄在此处练剑?否则……除非是师傅他们才可以做到如此精致入微的功力。”只是当他说完这句话时,表情明显变的不自然起来。
  而那其他的几个蜀山弟子在听完他的话语之后,仍旧是沉默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年岁较长的蜀山弟子沉声道:“不管是外人还是那几位师兄,总之此人剑意剑术之深实非是我们几人可以比肩的,我们还是先回去禀报师傅之后,让他老人家定夺。”
  “嗯,有理。”
  几人对视了一眼,便相视点头,转身便急匆匆的朝着蜀山门庭而去。
  只是他们却没有察觉,他们此刻身后的影子之中,多了一抹深黑。
  不多时,蜀山的一处偏殿亮起灯火,而剑阁所属的山门仍旧昏黑一片。然后几个身影匆匆的离开山门朝着那处密林而去。
  此刻李怀念已经站在了蜀山阁楼殿宇的瓴顶之上,视线始终看着那几人离开的身影,最后嘴角微微一勾。随即慢慢的走进黑暗之中,那黑暗的世界恍惚掀起一片涟漪,随即李怀念的身形便彻底的融入黑暗,再也找不到他的半分痕迹。
  此时此刻,坐落蜀山最高处的那方古殿之中突然走出了一个身着道袍的身影。
  身影的面貌慢慢因为月光而给展露出来。
  只是让人觉得诧异的是,这人的样貌跟李怀念分明并不神似,但是却足足有有八分相像。
  至于为何神似不同,毕竟此人的一举一动在不经意间,都流露出一种方外之人才有的那种超然世外的淡然,跟那种不惹人间烟火的气度,面色无悲无喜,恍若谪仙。而李怀念的气态或为冷漠,或为顽劣,……总之如何,是跟这种世外高人的风范不搭边。
  突然那人幽幽一叹,对着一方笼罩在阴影之中的黑暗轻声说道:“既然来了,还不愿见我吗?”
  就在道人的话音落下,空地之上的一方黑暗似乎扭曲了几分,荡起了涟漪阵阵。随后李怀念身影就恍若从黑暗中衍生而出得生灵一般慢慢的走出了出来。
  他看着面前样貌仍旧跟十几年前一般无二的道人,轻轻的拱手,说道:“父亲,好久不见。”
  而这个看起来绝对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道人正是李怀念的父亲,蜀山当代的持剑掌门,李博毅。
  “你为什么要来?”
  李怀念淡漠的说道:“我来剑阁取剑。顺便跟您说一声,我要去……长安。”
  李博毅的目光如同幽暗的琉璃一般,闪烁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光芒。他温和却不失威严的说道:“蜀山弟子入世修行之前,都必需要自己亲手铸一柄新剑才可下山。”
  李怀念看着李博毅,嘴角上扬,不置可否的看着他,随即又转头看向剑阁所在的那一方。
  蜀山一脉,分为蜀山一支,剑阁一支,二支合为才是蜀山。但是因为所修的剑不同的缘故,蜀山取剑意以修道,剑阁取剑术以养势。所以二支的规矩截然不同。
  比如方才的取剑跟铸剑之差。
  蜀山弟子倘若下山必须,舍弃旧剑,新铸剑一把,为得便是所谓的放下与拿起。以此来磨砺坚定向道之心。这规矩即便是李博毅都不能例外,而且他也的确拿起了,也放下了。李怀念就是他曾经所放下的“东西”之一。
  而剑阁弟子则是去剑山之上取一柄古剑,自此之后人剑惟一人在剑便在,借用以古剑千百年蓄积的剑意以养剑势,以此来磨砺问剑之心。比如李天玑的养势十三年,一剑西城催。
  一派两系,一个是道心,一个是剑心,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而李怀念的意思很清楚,他修习的剑阁一脉的剑术,而不是蜀山一支的剑道。所以他是来取走那柄注定是属于他的剑,而不是过来借剑炉铸剑的。
  这算是宣布通知他跟他父子之间的决裂吗?
  大概吧。
  毕竟他是李天玑养大的,也是她教的。他的一切都是李天玑给的。所以他是剑阁之人。就这么简单。
  此刻李博毅看着李怀念,嘴唇微启,最终还是未曾开口。只是此时的李博毅,虽然看起来他神情复然,不曾变化。但是此刻就连李怀念都可以察觉到他的那颗坚定如金石的道心之上好似荡起涟漪。此刻他的气度却再也不复初时那般云淡风清,超然于世。反而多了几分,愧疚……
  见到如此,李怀念却往后退了几步,刹那间便与黑暗溶为一体,再也不见。
  李博毅见到李怀念的身影消失之后,神情未变,仍旧是那般淡然处之的模样。半晌之后,他的身体也渐渐的化成虚幻,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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