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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恐其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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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也奇怪,本来被压趴在地上的周希和张道乾二人,在被王捡的手接触之后,全身的压力瞬间消失无踪。
  “王大哥,求你帮帮掌门吧。”周希哀求道。
  王捡看了一眼院内的阳明道人,为难的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帮他。”
  “他刚刚说的那些东西,我在书上也没看到过,若是贸然打扰他,可能会发生不可预知的意外,所以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等他口中的金光消失,我才能出手。”
  就在此时,王捡忽然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刹那消失,回头看去,就见阳明道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动手!”感觉身上压力消失,赖非大喊一声,一跃而起,率先向着阳明道人冲了过去,手中折扇横展,猛然发力挥动,一股风刀激射而出。
  郝仁熊紧随而上,手中阔剑一摆,有如蛟龙出海直直点出,形成一股气浪,向阳明道人涌去。
  阳明道人身旁的两个大汉,大吼一声,平举手中降魔杖,迎着两股气浪冲了上去。
  四人身后弟子门徒,惊叫着四面散开,给几人留出场地,阳明道人也被几个弟子背着,逃进了藏书楼内。
  王捡看到四人动手,也没急着出去帮忙,而是跟随着急的张道乾和周希二人进了藏书楼,所有道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阳明道人身上,也没有被发现,打量了眼四周满满的书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然后看向被其他道士包围的阳明道人,看到他周身的气机时而缥缈,时而凝实,心中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个垂垂老人,居然会有如此的威能,他虽然一直走在寻仙的路上,可是所见所闻都是世俗人对仙这个字的臆想和猜测,真真神奇的一幕就是在单狐山上见到的奇穷和钩蛇之战,并没有在世俗人间见过神迹亦或者迹仙。
  “刘冥,掌门怎么样了?”张道乾挤到前边,看着一个正在给阳明道人切脉的小道士焦急问道。
  小道士看到张道乾,向他拜倒,抽泣着回答道:“张师叔,掌门气息很微弱,可能......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说完就“呜呜”的哭来出来。
  张道乾大惊,赶忙蹲下身子,伸出双指搭在阳明道人的手腕处,闭目认真的开始切脉,良久之后,起身,眼中露出悲伤,双眼之中晶莹隐现,哀叹一声:“气乱且痰饮内停,气结不疏,脉气阻滞,元气不足,不规律间歇,代脉定数,沉脉里虚,掌门......掌门生机流失如海河开坝,老朽医道浅薄,无力回天啊。”
  说完跪伏在地,痛哭失声,周希和百十个大小道士同样面露悲色,纷纷拜倒在地,大哭不止。
  王捡站在一堆跪倒的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面露尴尬之色,开口问道:“我也懂一些医术,可否让我看看?”
  话音传出,哭声立止,所有人都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才看到楼内出现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道士忽然起身,惊怒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其他的道士也跟着站了起来,将王捡围到中间,警惕的看着他。
  “我只是说,看看这位道长的伤势,如果你们不同意,我这就走。”王捡看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皱着眉头,转身就要走,看着前边站着不动的几个道士,嘴角划出一个弧度,就要出脚将他们踹开。
  刚刚在道观门口,虽然他尽量控制着腿部的力量,可是仍然将那个举刀向他劈来的大汉一脚踢死,当时王捡有些迷茫的盯着那个死去的汉子,虽然心里有些不适应,可是也不觉得排斥。
  也许每个人不论身居何职,处于何位,心中都会有“侠”这种情怀,曾经看到过一句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每当读起,他都会不受控制的热血沸腾,现在他有了这种能力,虽不滥杀,却也可以豪情饮马一荡江湖!
  眼看王捡眯起了眼睛,周希在一旁忽然拉住了他,满脸泪水,哽咽着,祈求的望着他,摇了摇头,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意思却很明白,希望他别动手。
  王捡无奈的看了眼周围的人,说道:“不是我不帮你们,你也看到了,他们不让我帮,而且还要和我动手,如果你和你爷爷想出去,我现在就带你们出去!”
  周希死死的拽着王捡破破烂烂的衣角,回头带着哭腔喊道:“爷爷,你说句话啊!”
  张道乾本来心中一片凄然,忽然听到王捡开口,心中一喜,自己看不了,不代表这个很古怪的年轻人不知道啊,赶忙起身,对着王捡鞠了个深躬,诚恳的祈求到:“求王兄弟留步,看在我和我孙女将你带出峡谷的这段微薄情义上帮帮我玄道门。”
  王捡看着四周对他怒目而视的道士,又看了看张道乾和周希,最后扫视了一圈楼内的藏书,想了想,对他点点头。
  张道乾大喜,又对王捡拜了一拜,转身向其他神色愤怒的道士,朗声解释道:“各位同门,他是一位修炼者,姓王名捡,是我和周希在采药的路上碰到,带他前来拜访掌门的。”
  “修炼者?!”
  刚刚众人都看到了张道乾和周希对王捡的态度,虽然有些吃惊,可是都觉得他是疾病乱投医,没有太当回事儿,现在忽然听闻张道乾说王捡是修炼者,都开始惊疑的打量着王捡,这么年轻的修炼者,他们还真没见过,更没听过。
  王捡也没有闪躲,也许刚从小村庄出来的时候,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他会感觉到羞涩,可是自从在单狐山见了奇穷和钩蛇之后,修为突破进入凤初境,他的心理早已经潜移默化的出现了变化,虽不至于视众生为蝼蚁,可是也不会太注重别人的另类目光。
  “他是修炼者?!”白发老道士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王捡,皱眉看着张道乾,沉声喝道:“师弟,你要明白慎言二字,有些话不能乱说。”
  张道乾苦笑,一旁的周希开口说道:“刘师叔,王大哥确实是修炼者,刚刚我们在山腰,就是王大哥带着我和爷爷上来的,前后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刘师叔觉得,普通人可能做得到?”周希不满的看着白发老道,可以看出来,周希和张道乾二人对这位刘师叔没有好感。
  “几个呼吸?!”山腰处距离山顶可是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几个呼吸可以到这么远,白头老道心里震惊,面上却不漏声色,嘴上说道:“那也不一定是修炼者,整个北地的修炼者,我只知道我玄道门的掌教,阳明真人是一位,煞海楼的杀手君王张煞海是一位,还有金佛寺的不清不楚两位大师,其他的各个山峰虽有修炼者,可他们都是年过百岁之人,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只有十六七的年纪,虽然有些威势,可要说他是修炼者,我不相信!”。
  斜睨了周希一眼,问道:“小希,你会不会被人骗了,或者他只是个轻功高强的武者?”
  “刘师兄,我们都是在玄道门中长大的,玄道门就是我们的家,掌教真人对我们亦兄亦父,我绝对不会做伤害玄道门的任何事情!”张道乾忽然诚恳的看着白发老道,然后抱拳一辑,恳求道:“现如今是我玄道门灾劫之日,或有覆灭之危,楼外那两位是谁,我不用多说,在坐的各位都清楚他们的实力,仅仅依靠演武堂两位师弟不可能撑得了太久,现下只有拜托王捡兄弟了,我和在座的几位就算有些误会,可现在也不是争论的时候,求各位信我这一次!”
  白头老道沉默无语,面色不动,心中却在思量着利弊,虽然他和张道乾因为门内的事情有些摩擦,互相都对对方的为人处事上看不过眼,可是张道乾刚刚的一番话,却说到了点子上,他们两人只是门内个人的争斗,即使再激烈也不会损害宗门的根基,可是如果玄道门覆灭,那他也讨不得好。
  “好,可以让他试一试。”最后,白发老道经过权衡之后,咬牙同意道。
  王捡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看在这些典籍功法、张道乾和周希的面子上,他才不会管这些事情,搞得现在就像他求着给阳明老道医治病情一样,让他很不舒服。
  看出了王捡的不满,张道乾擦擦眼泪,满脸讨好之色,弯腰将旁边的门人弟子挡开,给他让一条路出来,谄笑着连声说道:“这边请,这边请。”
  无奈的看了张道乾一眼,王捡走到阳明老道的身边,蹲下身子,也没有其他的动作,既不搭手切脉,也不询问病情,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一众道士虽然好奇,可是也没出声打扰,围拢在一起,疑惑的眼神来回在二人之间飘动。
  “肉眼为水,柔而不绝,可观八方,亦可自视。”
  也许是吃多了奇穷和钩蛇的肉,王捡在那几个月里,不仅很快将神腿境稳固,而且还掌握了肉眼境,虽然只是初步接触,达不到极目万里,可是一眼望出,五百里之内的一切人物,就算是只苍蝇都能看到,而且还可以内视,曾经想过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可是入眼之处一片金海,什么都看不到,想到以前郎中说的话“相不自相,医不自医”,也许自己也是这样的问题,也就没有深究。
  看了眼阳明老道平躺的身体,闭合双目,暗自运功,尽量控制着力道,就见一股磅礴的气势忽然在他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身周炸开,卷起一股漩涡,将周围围着的道士震退几步,离得近的一些功法典籍,也被吹得四散飞舞。
  一众道士惊骇的看着王捡的身周,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荡起一层淡金色的气罩将他包裹。
  “这是什么?!”白发老道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失声问道。
  可是却没人回答的他,就算是张道乾和周希也不知道,为什么王捡的身上会忽然爆发出这么威严的气势,好像是天神下凡一般,他们只知道王捡很厉害,但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却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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