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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也奇怪,不说“见过乔丸”,却只说“见过天下第一”,实在无礼得很。乔丸并未转身,闭目调息了一会儿,睁开眼,望着地上莫艾伦留下的三截断指,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哪有什么天下第一啊,不过是一些虚名罢了,你看,对付一些后辈,我都差点折进去。”
柯白飞道:“那是前辈没用全力。”
“哦?何以见得?”
“前辈有一样东西,令天下英雄为之垂涎,若是使用它的话,十个莫艾伦也早躺下来。”
乔丸不语,心道:好歹自己也是成名多年,考究后辈怎能先出兵刃,这不是令天下人耻笑吗。况且,我也答应过她......
柯白飞哪只其中细节,他见乔丸既不回头,也不答话又道:“前辈是因为所谓的面子吗?真可笑,狮子搏兔,亦需全力,这么浅显的道理,前辈都不知道吗?为了那一钱不值的面子,差点送了性命,真不知道,阁下是如何成为天下第一的!”开始柯白飞还一口一个前辈,话到尽头语气已十分不客气了。
乔丸自是愤怒,刚想发作,但一细想这少年的话也不无道理,今日所遇的雷麦西,龙嘶卡,莫艾伦无不是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才一次又一次的阴沟里翻船。想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道:“受教了。”
这次轮到柯白飞愣住,他本想借此激怒乔丸,令他与自己一战。乔丸这般说,反倒是令自己的“阴谋”无以得施,他略一思忖,阴谋不成只能阳谋了。当下一抱拳:“晚辈柯白飞,向天下第一挑战。”
乔丸疑道:“红罗牌已不在我手,你想得状元,怕是得去找他了。”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断指。
柯白飞凛然道:“丈夫志四海,岂在乎区区一届选秀的状元,况且打败了乔丸,就是整个天下的状元了,岂不更好?”
乔丸心道:这人倒是志向挺高,眼光长远,只是不知比起那几位如何?那几位当然是雷麦西,龙嘶卡,和莫艾伦了。只听乔丸淡然一笑:“你的意思是,你比十个莫艾伦还要厉害了?你真的以为你能打败我?”
柯白飞并未回答能与否,自语道:“总有一个人要成为天下第一的,那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乔丸心神一震,好熟悉的话,恍惚间梦回当年,几十年前,有个少女曾痴痴地恳求十七八岁的少年:“你不要去好不好,去的人都回不来了,你觉得你能拿到那东西吗?”少年英俊的脸上写满倔强:“总有一个人要成为天下第一的,那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一别经年,白衣苍狗,少女伤心欲绝,负气出走,从此杳无音讯,而少年也两鬓斑白。想不到昨日情景又再出现,一瞬间,乔丸百感交集,不能自已,竟然不自觉的泪满两腮。
背后的柯白飞自是不知,又问道:“前辈可是有什么难处?”
乔丸这才回过神来,拂去眼泪,定了定神,第一次回过头来面对柯白飞,四目相对,两人又是一惊。太像了,真是太像了!两人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尽管年纪大的有点沧桑,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尤其是那眼神,真就和年轻的自己一摸一样,就像以前的自己从镜中走来。
乔丸又是“啊呀!”一声,仿佛白天遇见鬼神,柯白飞还好,不过也是两眼圆睁,嘴巴不闭,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谈笑风生。他看了一会,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又激动又惊喜,甚至还有点愠怒。
而乔丸就像丢了魂一般,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自语了一会,竟然控制不住,涕泗齐下。
柯白飞也不上前劝慰,呆立在那,似乎在做什么艰难地决定,神色变换,难以捉摸。
突然乔丸想疯了似的一把拉住柯白飞:“你......孩子,你娘......你娘可是......可是姓沈?”他神色癫狂,口齿不清,柯白飞只是听了个大概。但他一提到“娘”这个字,柯白飞也是鼻头一酸,神色黯然道:“我,没有娘!”声音低沉,竟也带了些许哭腔。
乔丸又道:“那你爹......”
“住口!”柯白飞突然粗暴的打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前辈贵为天下第一,天牛会的首脑,自是......自是高高在上,我柯白飞一介草莽。不敢......不敢有何妄想,前辈,乔前辈,进招吧!”
乔丸呆在原地,被他一声暴喝回了神,当下也不强逼,只是目光颇含爱怜:“好,好,进招,进招。”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他左手一挥,一杆古老的长戟出现在手中,那戟古朴厚重,周身篆刻着古老的铭文,中间被一道红光劈开一半呈青色,一半呈紫色。这便是天下第一的象征,所有武者的梦想--神魔戟。
乔丸望着这戟,痴痴地道:“我曾答应过你......额,一个女人,不到生死存亡,绝不轻易使用神魔戟。但今日不同,今日是考究儿......额,考究柯大侠武艺,柯大侠神功盖世,年轻有为,自是到了乔某人生死存亡的大关头,恩,对!这便不算破例了。相信那个女人也会理解的。”
他这话说的颠三倒四,让人费解,柯白飞也不理他,平复一下心情,扎了个马步,准备迎战。
哪知乔丸话锋一转:“不过对敌之前,先解决些喽啰。”说罢,他左臂一运气,那杆神魔戟所指过之处,大地竟然都裂开一条缝,戟尖所指的五人合抱的大树,一瞬间就碎裂成粉。树里飞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鲜血狂喷,面如金纸,不省人事了。
“哼,我与儿......额,柯大侠的比试,岂能容外人所见。”乔丸傲娇道
“不!”柯白飞猛地跃起,快步走到少女面前,又是掐她人中,又是为她输送内力,柯白飞咆哮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