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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形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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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飞狐眼前的玉碑上刻有一道印痕,看上去兵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只是这印痕从左到右,由浅至深,先窄而后宽,如此精妙细腻的手法,让这看似简单的印痕便不再简单,
  这不是利器留下的痕迹,而是人的手指!
  微微触摸着玉碑上的痕迹,感受着其上蕴含的锋锐与钝感,莫飞狐嘴角慢慢掀起了一抹微笑,
  他已是心中有数,懂了这痕迹上的玄机与巧妙,因此便微笑……
  “此印痕应该是某一个强大的剑武者所留,以指代剑,还能留下如此强烈而不散的剑意,看来此人对剑的领悟倒是很深!”
  依旧闭目感应着印痕上那微弱的剑意,莫飞狐的手指随之慢慢摸索,不快,但渐渐已有了残影交织。
  感悟依旧在继续,灵感随之而来,识海中淡金色的海水翻涌,在虚无中勾勒出绚丽的光华,偶尔是一把利剑,偶尔是一根普通的手指……
  “剑,锋而快,飘逸轻灵,融合剑意于己身,指便可代剑,深入之时,身便是剑,剑便是本身!”
  “以身化剑,则会无物不破,人剑合一并非虚妄,正如百兵皆有灵,顺为合,逆为转……”
  莫飞狐此的神态渐渐显得有些庄重,
  他尊重任何一名武者的感悟遗留,虽然玉碑上的剑意残留在他眼中看来很弱,但他依旧去细心去耐心的体悟。
  武道是独一无二的,然而每一个人对此的理解都是不同的,这也就导致了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独一无二,
  他曾虽是巅峰,但也仅局限于实力,而不是这种虚无缥缈的意境,
  这正如看一段极有涵养的文字,小孩子与大人,大人与大人之间看过之后的感触都是不同的,
  你不能说小孩子幼稚,因为你同样回答不了小孩子的某些问题,
  你也不能说大人懂得多,因为永远都有比你懂的更多的人存在……
  ……
  “我明白了!”
  陡然听惊雷般大笑响彻,一武者睁开眼来,抄起搁置在石碑旁边放置的短剑挥手便刻,颇有些豪迈的声音也是琅琅出口,
  “拳影,形势山河,波澜壮阔,迅而烈,大成之时有气吞万物之能,哈哈,弱,实在是太弱了,这玉碑上的武道感悟简直如同鸡子,不堪一击!”
  声到最后已是狂妄至极,全场皆寂静,一些正在深度领悟的考生皱起眉头,
  这家伙粗犷的嗓门已经打断了他们感悟,令人很不快,更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投来冰冷目光,杀意肆虐,
  “混小子,想死么!”
  一背刀武者厉声喝道,锋锐的刀意扑面而来。
  “哼!半个时辰已近尾声,没能领悟出来的废物,还有资格说我?”
  那武者却是毫不示弱,言语带刺。
  “住口,考核期间禁止争斗,想争可以,先滚出学院!”
  项宏喝了一声,止住二人的争吵。
  “院长,半个时辰未到,我已经悟透玉碑所刻,是否算过?”
  那人抱拳拱手,意气满满,神态傲然。
  ……
  话落,却是意外的见到项宏沉默,周围看热闹的学院中传出一阵哄笑,
  “这蠢货,居然以为自己成功了!”
  “哈哈,我赌五十枚灵石,这家伙会被打脸。”
  “废话,板上钉钉的事白痴才会和你赌。”
  ……
  乱七八糟的嘲笑声以及项宏的沉默,使得那武者脸色渐渐僵硬了下来,周围那一个个如同看待跳梁小丑一般的目光更是让他不自然,忍不住心中恼意,开口道,
  “院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按照您说的将玉碑上的印痕复刻下来了么?”
  项宏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淡漠说道,
  “六品下乘天赋,秦龙,你可以离开学院了!”
  “什么?!”
  秦龙一愣,恼道,
  “这是为何?”
  “心绪浮躁,不认真观察漏洞,有形有意二者都未达到,不过是做了副石雕,难道天遮学院,是教你雕刻碑文的地方么?”
  项宏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讽刺道,说的秦龙脸上一阵青红变换,不服气地辩驳道,
  “那又如何,你叫我悟,我便悟,连看都没有看,凭什么说我不够格?”
  “不知所谓,这石碑与玉碑皆是有阵法相连,如果你达到了玉碑印痕的半数要求,石碑便会发光,反之则不然,还需要老朽多做解释么?”
  项宏眉头微蹙,不耐地说道。
  “我……”
  秦龙不甘,还想要再说什么,然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张了张嘴,只能是无奈离去。
  今日,他这丢人可是丢到姥姥家去了,本以为简单的事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想要出风头却又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了徒增笑柄,别无他用!
  ……
  “哼,真是个蠢货!”
  先前与秦龙争执的武者冷笑一声,看到后者吃瘪,他倒很是有些幸灾乐祸。
  “时间到!”
  忽听一声浑厚的钟鸣声响彻,直入人肺腑的声音将感悟中的考生们纷纷惊醒,
  “糟了!”
  那武者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转头望向广场中央,燃香已尽,半个时辰的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可他因为与秦龙争斗耽误了时间,玉碑上的东西,他根本就没有悟透多少!
  “请把你们所悟刻在石碑上,合格石碑便会发光,不合者不会有任何变化,开始吧。”
  然而项宏却不会注意这些,他依旧双手到背,淡漠宣布道。
  “是!”
  众考生齐齐应到,旋即纷纷拿起短匕,龙蛇斗转,只听得嚓嚓的声音接连响起,石屑飘扬……
  ……
  “不知道莫飞狐这小子能不能带给我什么惊喜……”
  扫视着广场,最终项宏将目光停留在了莫飞狐的身上。
  对于这个机智而又貌似很有城府的小子,他一直都有些好奇心,如果后者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妖孽天才,那就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该如何培养了。
  “嗯,这小子要做什么?”
  看着看着,项宏忽然一呆,他见莫飞狐并未动用匕首,而似是微微沉吟片刻,旋即抬起自己的中指对着石碑上猛地一戳,
  指尖在灵元的带动下留下了一个半寸上的指痕,旋即便收手,沉默,再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这就完事了?!”
  项宏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哪怕他身为院长,一代强者,此刻也实在是看不懂莫飞狐的作为,
  就那么随意的一戳,看起来就好像是无所谓一样。这是在搞什么?
  其他的考生,哪一个不是认认真真,在沉思中完成,他可倒好,戳一手指头就完事了,连匕首都省了……
  “轰!”
  然而也就是项宏的脑海中刚刚略过这样对待念头,整座石台广场陡然一阵,莫飞狐身畔的那一面石碑犹如活过来一般震动了起来,
  隐约可见复杂的光纹符号在碑面上流转,白光冲天而起,直入云霄百丈高,显眼至极,一时间惹得众人纷纷抬头看去,惊叹声连绵不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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