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二个多月过去了,比利洛基行省进入了冬季,对于很多贫民来说,又是一个艰难的考验。几场初雪不期而至,整个瑞德小镇似乎被施展了魔法,一夜间换上了寒气逼人的银装。
比利湖边的北风呼啸而来,使小镇的冬天更加得寒冷。镇上的农舍几乎全被积雪笼罩了,一间间低矮破旧的房屋,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只留下几个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双双大睁着的眼睛,诧异地打量着这个白雪的世界。
灰褐色的田地蒙着一层不薄不厚的雪,下面僵化的土地,硬冻而干裂。田里刚刚出土的麦苗是那样怯弱,原本绿嫩的叶子,显然已被冬天贴上了自己特有的标签,被埋进了雪中不见了踪影。冬天田野的呼声更甚,让单独走在路上的人心里发毛,那树干没有了绿叶,却被风摇曳得吱支地响,像在悲泣,又像在疯狂地舞蹈。
大概气温骤降的缘故,使得领主卡伍斯基的神经反应有点迟钝,高级战士卡逑失联几个月并没有引起他的太多关注。当然事情的真相是,隔壁的领主准备攻打他,就像旧中国相互攻打的军阀,抢地盘,抢人口,抢市场,抢金币——至于背后是否有其他帝国支持,就不得而知了。卡伍斯基正手慢脚乱地准备着战事,暂时没空管瑞德小镇的破事,只派了寥寥几个小斥候前往收集情报。
不得不说,萨恩的运气非常好。初创之期的小镇宛若新生的婴儿那般的柔弱,却没有被卡伍斯基的大军直接摧毁。其他有心人士的眼线,由于种种原因,并不一定能够把小镇的情况顺利传达出去。毕竟路途太过遥远,各种意外防不胜防,失联不也是很正常的吗?至于皇室,其他几个帝国正对苏雷尔帝国虎视眈眈,谁叫它是一只弱鸡呢,本身就自顾不暇。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事实上团长威廉等人对于如何管理小镇分歧不小。有人主张按原来的方式——还是由投靠的小贵族管理。虽然赋税下降不少,镇民的拥护度也不低,但换汤不换药。有人主张捞一把就跑,这个占多数,毕竟领主卡伍斯基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挂在众人的头顶,不知道何时就突然降临。
萨恩主张佣兵团和小镇委员会一起管理,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小镇建设的试点,自己事事倾力而为,注入了极大的心血。对于领主的大军,他也是持悲观态度的。萨恩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幸运女神会一直眷顾自己,碰上卡伍斯基还会再像前2次战斗那般顺利。所以是过一天算一天,当然不是和尚撞钟般的混日子,而是每一天忙忙碌碌的像一个旋转的陀螺,恨不得把一秒时间当两秒用。
小狗阿尔法也被主人感染了,最近它一直在瑞德小镇徘徊、奔跑,当然是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收集各方面的数据。小镇上万人口的基本资料都被储存在珥思圣典中了,就相当于小狗做了一次简单的人口普查。狗查人感觉怪怪的,但非常精确,至少95%的镇民情况都被摸清楚了。
望着纷纷扬扬的飘雪,回想起数月的教书经历,感受着小镇点点滴滴的变化,萨恩不由的感慨万千!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洛基山脉,惟余莽莽;比利巨湖,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比蒙德拉,略输文采;古龙克斯,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汉斯·基辰,只识弯弓射龙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毛主席的异界版《沁园春·雪》很符合他的心境。
阿尔瓦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男爵尼古拉的统治下过着勉强维持温饱的生活,原本健壮的身体被日夜的操劳与沉重的税收给压弯了腰,满脸的皱纹使他看起来老了十几岁。但最近一段时间,阿尔法挺直了腰板。那个骑在自己头上不可一世的男爵不可思议地被佣兵团打败了,正躲在自己的贵族庄园瑟瑟发抖呢。
当然,最初在老农有限的经验里,佣兵团其实跟男爵差不多,等掌握这个小镇还是会骑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不过只要他们不是强盗,不杀人放火,如吸血龙蝇般把小镇掠夺搬空,那就是神灵保佑,谢天谢地了。
但这个佣兵团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行为举止颠覆了他的想象。进入小镇后,破天荒地没有骚扰他们,说什么“三条纪律六项注意”,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而自己的日子也随着他们的到来,渐渐地好转起来,就好像看到了一种希望,生活有了奔头。最近一段时间佣兵团眼花缭乱的措施,使阿尔瓦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大都推翻了,不啻“当头一棒”,“醍醐灌顶”,现在还有一点点幸福的晕眩呢。
为了尽可能地减少绞死大商人对小镇商品流通的影响,佣兵团扶持了乔治等好几家中小型商会。凭借着充足的金币,团长威廉豪气地一掷千金,让旗下的商会去其他城镇采购亚棉衣等生活物资和其他一些必需品,性价比极高的精盐和粗糙的草纸自然也流传了出去,后来与鲜美的湖鱼一起成为瑞德小镇的特产。
男爵尼古拉收藏的金币不能算是资本,只有流通的金币才算资本,在社会再生产中起到撬棒的作用,流水一般盘活了因为贫富差距太大而死气沉沉的畸形的小镇经济。
阿尔瓦感觉小镇的气氛不同以往。往年冬天比较萧条,农耕结束了,捕鱼也进入了休眠期,今年却是比较热闹。除了刺杀那人心惶惶的几天,从10月份盛大的丰收节后,小镇就进入了一种繁忙又充满活力的状态。一方面是委员会宣布,农业税减少到20%,而且只要上缴谷物,不是金币。所以大部分佃农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自然脸上多了不少笑容,小镇多了不少快活的人气。另一方面是因为委员会大兴土木,需要大量的雇工,工钱也不低,大部分闲得无所事事的镇民都被雇佣了。有了钱,腰杆自然就直了,也自然就有消费,比如购买亚棉衣,这个冬天似乎也没有往年那么寒冷了。往年这时小镇总要冻死了不少贫民,这个冬天却鲜有发生。而内需促进了经济的发展,造就了小镇的繁荣。
当然,颠覆阿尔瓦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并不是小镇充满活力的经济,事实上他也不懂。最让他震惊的是目不识丁的镇民居然也能治理小镇,自己管理自己。
勇士之心搞了一个什么小镇委员会,很多决策都是它发布的,比如农业税和商业税,比如修建马路。里面的“执政官”都是穷光蛋出身,那个汤姆委员自己还认识的呢,比自己还贫穷、厚道。在原世界新中国就是一个根正苗红的贫农。虽然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小镇委员会是佣兵团的提现木偶,事实也是如此。但在阿尔瓦简单的脑袋中,从来都是贵族管着自己,叫自己往东就绝不敢往西,怎么自己也能管理贵族?这简直是变天了。
对于佣兵团来说,人才的选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能说选择委员的标准就是出身越穷越好,其实个人的品质占分更高。“仓廪实而知礼节”,“穷山恶水出刁民”,也不是没有道理。汤姆虽然日子过得困苦,却坚持自己的本分,干活还是很勤恳、实诚,被小狗和土豪金书看中了。不过,选拔为委员有了权力以后,能不能抵挡住金币等各种诱惑,会不会蜕变成新的“贵族”,这非常值得怀疑。
因为毛主席的那场实验,也没解决上台的普通人蜕变成新贵族这个自人类诞生以来的难题。所以毛主席建议要每隔数十年搞一搞,不断地革自己的命,委婉点的说法就是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个违背人性的做法很考验个人,萨恩自己都不易做到。
对于阿尔瓦来说,以前趾高气扬的贵族可是从来不正眼看自己这些苦哈哈的,现在见到自己也要面无表情地点个头打个招呼,虽然他清楚这帮贵族骨子里还是瞧不起自己,但有些扬眉吐气。如果阿尔瓦有机会也能学习萨恩的社会主义理论,就会慢慢明白,这就是阶级。
不同的阶级有非常鲜明的区分他人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萨恩就知道90年代有个富人花几十万买俱乐部的会员卡,想结交一些贵人。结果人家谈正事,还有额外的包厢呢,他是不能进入的!再一次强调,这就是阶级。
得益于萨恩这2个月的教导,团长威廉等人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生产力,什么是生产关系,也明白了什么是阶级,越发觉得学者的神秘与博学。在他们的眼中,萨恩发现的这些社会规律可是相当伟大的:智慧生物社会是以物质生产为基础的,现有生产力所决定的分工造成的不同智慧生物的经济地位决定了不同智慧生物的社会地位,智慧生物之间的经济关系决定了整个社会的形态,法律、道德等上层建筑只是由经济地位决定的智慧生物的社会地位的反映。
一条狗和一群人像被拧了发条似得疯狂的学习,工作。威廉等人也逐渐地了解了萨恩的信仰——共产主义。它主张消灭私有产权,并建立一个没有阶级制度、没有国家和政府,并且进行集体生产的社会。共产主义设想未来的所有阶级社会将最终过渡成为共产主义的无阶级社会。共产主义思想的实行上,需要每人有高度发达的集体主义思想。大多数对此不敢苟同,不过很钦佩学者的理想!——这么异想天开,估计世界毁灭都不可能实现。
事实上,受毛主席的影响,萨恩是坚信共产主义会实现的,但这个时间有多漫长,就不得而知了。退而其次,学者着重推广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即社会主义的信仰。第一个阶段就是无产阶级****(列宁把这个阶段称为社会主义),作用是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把智慧生物社会从资本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并阻止资本主义的复辟。在这段时期,商品生产和货币经济仍然存在。当社会主义建设完成后,政府、商品生产和货币经济会完全消失。
这也是萨恩所追求的目标,大概一生都可能实现不了。但是,他问心无愧,至少自己为此奋斗过。正如保尔柯察金的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它,给予我们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经把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了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也许是萨德的理想太高尚了,也许是被他的学识所折服,也有可能他的魅力值+1的影响,佣兵团民主投票最终实施他的方案。委员会与佣兵团为主,小贵族为辅,共同管理瑞德小镇。
初雪停止了,天边奇迹般的出现了太阳。就像佣兵团奇迹般地打败男爵部队,奇迹般地占领瑞德小镇。落日的余辉懒洋洋的爬过洛基山那洁白而光滑的肌肤,暖暖地照在这片静谧的大地,天边的云儿飘过,像是在追随同伴的脚步;温蓝如玉般的湖水缓缓地流着,湖边横斜着几尾舢板船,隐隐约约有几点星火在闪耀。
也许景色太寂寥时,心情便会唱歌,歌声伴着湖水,要将萨恩带到那令人怀念的往昔岁月,带着点神伤,可是当萨恩转头想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山的另一头,那是太阳再次升起是地方啊,也许明天春天就会来临,新生的小镇更加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