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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学会光球术成为魔法师后,萨恩一直有些心神不定,似乎某种物体在召唤自己。晚上也做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如此得真实,以致于萨恩产生一种“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的怪异感。
萨恩梦到自己成为了一个小兵,穿着魔法重甲,手持刻有神纹7、8米长的锋利长枪,与其他同僚组成一个个庞大的战斗方阵。身后是大魔法师与大神官,他们口中快速地念着咒语或者大声向神祈祷,一道道魔法光芒不断地在战士的身上闪现,各种神术的光芒也不停地倾泻进方阵,自己似乎充满了无限的勇气和巨大的力量,单挑一条幼年巨龙也不在话下。
然而敌人更加恐怖,即使手无寸铁也是完美的杀人机器,他们能在单挑中杀死任何敢于挡住他们去路的人。
对方是身披恶魔制造出来的最厚重板甲的高大战士,他们手持巨大的战锤冲入战场,战锤上装饰着亵渎的纹理,周身燃烧着混沌的邪火。他们的马刺上有凹凸不平的利刃,在冲锋中轻易粉碎敌人。
他们的战马并不是普通的马匹,而是拥有恶魔血统,如同人一样聪明的坐骑。这些混沌坐骑的头与蹄子被装饰华丽的,普通马匹难以忍受的板甲保护着。他们用头盔上的利刃与蹄子消灭一切他们前方的敌人。
萨恩隐约看到他们华丽的头盔下隐藏着一个永恒的狰狞微笑,而他们盔甲上的装饰品似乎无声的嘲笑自己的抵抗是徒劳的,注定毫无意义。
大魔法师和大神官的攻击是犀利的,然而并没有多少效果。对方周身污秽的雾火仿佛有生命似得,不断地翻腾着,喷薄着,削弱着杀伤力惊人的神术与魔法。折损仅1/10的骑士部队依旧气势惊人地冲向了自己本部的长枪方阵。
亵渎的纹理使自己的精神恍惚,士气迅速的下落;燃烧的邪火使厚重的魔法盔甲跟纸糊似得,发出滋滋的声音,融化的盔甲散发一阵污秽与恶臭。
马刺上的利刃划过战士的肉体,血液迅速得喷涌出来;高级战士强壮的身体如同中了衰老的魔法,生命迅速得枯萎,躯体怪异地扭曲着,像是在向某个邪神献祭。
方阵中不时传出惨叫声,恐怖的敌人也在缓慢减少。小兵萨恩以巅峰高级战士的臂力,举着散发着神圣气息的长枪,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刺向可怖的骑士。那匹强壮的战马灵性地跳起来,越过密集的枪尖,它的同伴身上亵渎的烟雾突然四散开来。小兵萨恩一阵心悸,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狠狠地向自己砸来,自己眼睛一黑。
大汗淋漓的萨恩被吓醒了,心扑通扑通地狂跳,气还有点喘不过来。这个梦是如此真实,以致于学者的视觉神经似乎还停留在巨大的战锤砸向自己的那一刻。
萨恩又梦到自己成为一个魔法师,敬畏地看着远方数百米高的巨人,这是巨人中的王者——泰坦巨人。全身穿着用星铁制作的黄金色战甲,七彩的魔法光芒不时地闪耀。巍峨的山丘般身体可达数万倍的金刚石硬度,坚不可摧。十几米高的头颅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势,这是巨人海量般的精神力压制。作为雷系魔法的天然掌控者,泰坦手握着巨雷,小磨坊般大小的眼睛有如璀璨的星星迸发出愤怒的火焰,电光环绕的雷霆之箭不断地射向远方潮水般的怪物。
那是一种没有形状的阴影怪物,所过之处大地干裂,草木枯萎,非要形容的话,就像一只一只史莱姆。
泰坦巨人的雷霆对付这种怪物非常有效,往往一箭消灭一大片。就如同星际争霸中,合体的光明执政者与虫族小狗战斗,等离子闪电一扫也是一大片。然而,正如虫族以恐怖的数量和无限的士气取胜。阴影怪物的规模是如此庞大,以致于魔法师萨恩的视线范围内,地平线全是被“黑色史莱姆”覆盖,怪物像海浪一样涌动着,一层层地往前冲。
虽然“黑色史莱姆”没有长脚,也没有轮子,但是速度奇快。不一会儿,大军就压向了泰坦巨人,宛如巨浪冲击着海边的一块巨石。
泰坦巨人无愧于王者称号,在他的精神力压制和雷霆环绕打击下,这些不会退却的怪物就像被烈日暴晒的薄雪,分分秒秒就消散了。
在萨恩最后的视野中,那些怪物聚合成一个50层楼高的超大型“黑色史莱姆”,与手持雷电之刃的泰坦巨人打得难解难分。自己释放几个火球术,收获寥寥几个战利品后,就被一个黑影扑倒了,然后又被吓醒了,简直成了“吓大”专业户了。
在随后的几天,萨恩又梦到不少奇怪的生物,有的全身恶瘤,像是去福岛核电站中享受辐射归来,不时的破裂,重生,溅射出绿色的恶臭液体,具有非常强的腐蚀性。有的长满了蜗牛般的触角,遍布湿滑湿滑的章鱼触手非常蜜汁,限制级的画面很污。
萨恩也梦到了成百上千的长着2个翅膀的鸟人——大天使,全身散发出圣洁的光芒,分不清是男还是女,在六翼天使的带领下,与恶魔领主领导下的恶魔军团做着殊死的搏斗——大概原世界《英雄无敌》玩多了。
萨恩甚至梦到了神,真正的女神。那种美用一切人间语言都无法形容。汉语、英语、帝国语、精灵语、甚至是传说中的龙语……统统不能描述其万分之一,简直美成真理了。
萨恩不由地想到了诗经《硕人》的诗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蜞,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千真万确,梦中的女神星眸微嗔,对自己嫣然巧笑,萨恩愉悦得简直灵魂都升华了,沉浸在巨大幸福中的他没注意女神薄唇轻启:“你终于来了”。
天见可怜,萨恩只梦到一次美梦,而且一瞬间就醒了。他没来得及回味,记忆就慢慢地被遗忘了。更加令人奇怪的是,这些吓人的梦一般记忆都很深刻,但随着女神的一笑都慢慢地褪色了。萨恩只记得自己有点自惭形秽,真是大惑不解。
其实,萨恩没必要妄自菲薄。人在神的照耀下,自卑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代表美之真理的女神。事实上,他学习咒语第二天就能释放小光球是非常变态的,起码利宾士几个炼金术士是如此认为。
那一天,萨恩无知地引导着光球在地下室溜达的时候,碰巧一个炼金术士抬起了头,“你,你,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名堂,只是嘴巴吃惊得都能塞下龙蛋!啪的一声,手中的玻璃器皿掉地上,另一只手指着萨恩没有察觉。“干什么,里奇,专心配你的溶液,再毛手毛脚摔破实验器材,就要扣你佣金了。”利宾士的训斥声远远地传过来。
“大人,你看学者先生!”里奇一丝颤抖的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中显得比较突兀。萨恩莫名其妙,自己有什么好看,难道变得更英俊了?虽然自己在神术的修复下身体机能等各方面变得更完美了,但这几位应该不是基佬啊。
突然响起一阵噼啪噼啪的声音,好几个玻璃器材都壮烈牺牲了。“你们都在干什么,专心做实验!”利宾士咆哮的声音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萨恩耳朵嗡嗡响。学者诧异地望着这个不怎么发脾气的炼金术士,没想到彬彬有礼的他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哎,这个实验算是彻底失败了,从头再来又需要花费好几天。损失了十几枚金币是小事情,关键是影响了另外的实验进度啊!哎,这帮人就是不让人省心!”情绪还有点激动的利宾士叹了一口气,觉得最近自己的火气大得不知所谓,现在是寒冷的冬季,又不是让人烦躁的夏日。
究其原因,一方面作为一个“科学狂人”的利宾士,坚信时间就是效率这个理念。平时他恨不得一分钟分成两半使用,浪费时间就是对真理的亵渎,手下的研究员也忙得跟陀螺一样旋转。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萨恩的飞速进步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啪”,又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利宾士的玻璃试管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像前几个“先驱者”一样摔得粉身碎骨。大家尴尬地望了望,一股怪异的气氛在实验室弥漫开来。只有当事人萨恩没心没肺似得,继续溜着光球。
中级炼金术士利宾士呆呆望着那个柔和的小球,连手中的试管滑落了都不知。“自己成功释放第一个光球术也是这般兴奋,这般无知吧!那时早已离开学校,幸运的遇到了卡利亚导师,他还夸奖自己是一个魔法天才!”利宾士陷入了幸福的回忆中,“当时自己似乎花了1个礼拜才学会了光球术的咒语!而且导师一遍一遍耐心地教导!”回想起学习魔法的青葱岁月,利宾士的眼中似乎吹过了一阵风沙。
“萨恩2天不到就学会了光球术,而且只是请教自己一番,并没有导师的教导。”利宾士回忆这几天实验室的情景,“我们几人相互讨论魔法原理,萨恩的观点比较新奇,也有点好高骛远,年轻人嘛可以理解!但当时他并没有显露多少魔法天赋啊!现在怎么一学就会了呢?”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炼金术士身上酝酿。
大家用看怪物的眼光望着萨恩,他的魔法天赋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起码在人族历史上只有寥寥几位大名鼎鼎的魔法师有过类似的记录。既然他这么妖孽,那么这次实验的损失就摊到他头上,想来宽宏大量的学者大人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十几个金币,萨恩的确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把注意力转向了刺客茜巴·辛迪加的金币。既然刺客已经身死人灭,他的无主之物自然归小镇的实际掌控者所有了。
综合小狗阿尔法与小混混和小贵族的一些信息,勇士之心佣兵团得知刺客茜巴也是瑞德小镇数一数二的大富豪。但他最后剩余的精锐手下的确很有骨气,各种严刑拷打都没有透露出辛迪加刺客的宝藏之处。无奈的威廉团长只能把他们都处死了,寄希望佣兵团和拉比西的调查。
最后还是小狗阿尔法立了大功,它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一个茜巴·辛迪加一直窝在这个小镇,几十年不挪窝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