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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啸天一怒之下杀了叶之凡,眼睛却一直盯着游马,家里发生这等丑事,竟然让这个小子看了个好戏,这要是传出去,冯家岂不是颜面丢尽。
他自然是想现在就把游马杀了,但有苏景儿护着,他也不好强行杀人。权衡利弊,只得先让游马他们离去,伺机而动。
离开冯家时,天色已晚,游马在冯家里已经探查过了,并没有父亲三人的气息,不过他也不虚此行,至少是解决了一个心头之患。
冯家近一年来,实力不断壮大,超过了孙、吴两家,正是因为这个‘叶之聪’,而现在叶之凡已死,就算是劣质的愈血丸冯家也拿不出来了,这么一来,游家的伤灵散很快就能垄断秋叶丹药市场,这对游家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长嘘了一口气,游马扭了扭胳膊,道:“姑奶奶,我能不能歇会儿了?”
苏景儿哼道:“看你一天也蛮敬业的,就准你休息一会儿。”
游马松了松身子,这手都快僵硬了,你别说,扶手还真不好当。
两人走回主城,已是华灯初掌,秋叶的夜市很是漂亮,灯火一片,不时有玩闹的孩童嬉笑跑过,天真无邪。
此情此景,应是良辰美景,心情愉悦,但游马却心事重重,游起风三人至今没有消息,他哪能高兴得起来。
转眼望见苏景儿,这丫头竟是一反常态,眉目忧伤,只听她喃喃说道。
“你说,那叶之凡叶之聪,身为孪生兄弟,为什么却手足相残呢。”
游马看她样子,眼中流光潋滟,十人惹人怜惜,便叹道:“心魔释然,私利懵逼了心智。”
苏景儿抿着嘴,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不全对,有的时候,也是命运弄人。”
这时候,两个小女孩儿嬉闹着跑过,一个跌倒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前面那个回过头来安慰她。
“妹妹不哭,痛痛飞走了,你瞧~”
小女孩儿破涕为笑,两个人手拉着手欢跳着离开。
苏景儿看着两个小女孩儿,幽幽道:“你陪我去个地方。”
游马心中微疑,但苏景儿颜色严肃,一点儿不似玩闹,便也没多问,识趣地将手抬起。
“嗻。”
苏景儿轻轻一笑,将手搭在游马胳膊上,两人出了主城,来到了东边陵园。
这个陵园是东方家的陵地,有专人看守,埋葬着东方家的先祖和故人。
陵园很大,苏景儿带着游马兜兜转转,终于驻足在一棵红色的枫树下。
树下有一个土包,土色还比较新,游马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暗暗心惊。
爱女东方沐云之墓。
“这里面躺着的,就是自己的老婆。。。?”
游马忐忑不已,东方沐云,这个素未谋面之人,本该成为自己妻子的人,现在却化为一堆白骨,静静地躺在土地里。
也正是跟她的婚约,给游家带来了深重的耻辱,游马对她没有任何的感觉,谈不上怜悯,也谈不上憎恶,一个连样貌都不知道的人,对自己而言,就是一张白纸,一瓢清水。
苏景儿伫立良久,月光透过树杈落在她的身上,神情都是变得婆娑起来。
“沐云,是我表姐。”
“恩。”游马轻轻地答应。
“我的娘亲,跟她的娘亲是孪生姐妹。”
“哦。”游马又是点了点头。
苏景儿顿了顿,道:“我母亲一族,因先祖修炼了一种‘禁术’,导致后代被血缘诅咒,只能生女,并且血缘最为亲近的两人之中,必有一个气衰力竭,活不过三十岁。”
“啊?”这倒是让游马吃了一惊。
苏景儿继续道:“你说是不是命运弄人。沐云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姨母,便是身体不好的那个,二十多岁,生完沐云表姐没多久便离世了。我的母亲一直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觉得姨母的死与自己有关。姨母死后,沐云表姐便被我娘收养,一年后,我也出生了。”
苏景儿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在月光之下犹如钻石一般晶莹。
“我跟沐云表姐情同手足,亲密无间,她从小就十分照顾我,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后来,在我六岁那年,我娘带着我们一起回到秋叶,那是我第一次来秋叶,再后来,表姐就留在了秋叶,而我则跟娘返回了明月。这一过就是十年。”
“十年啊。。。这十年里,多少次我吵着闹着要来秋叶城,可都被爷爷禁止了,我变得孤僻,冷漠,爷爷为了弥补我,对我千依百顺,渐渐的,我越来越刁蛮,越来越任性,可爷爷却始终不让我出门,整天把我捧在手心里,悉心呵护,直到。。。”
苏景儿终于眼泪决堤,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直到沐云表姐死了,爷爷这才松口准许我来秋叶。我知道的,我都知道,这是血咒,爷爷他。。。直到表姐死了,才能放心,他知道,我是能活下去的那个!”
苏景儿哭得撕心裂肺,游马于心不忍,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种事情,谁生谁死,都是天注定,没有对错,你不必自责。”
被游马安慰,苏景儿稍稍缓和了一些,喃喃道:“你说叶之凡他们被私利懵逼了双眼,自相残杀,可我们呢?明明亲密无间,明明彼此关爱,但却被命运的绳索勒住了脖子,天平稍稍倾斜,另外一端的人就要死去。呵呵,这是何等可笑,何等残忍!你说,是不是我害死了表姐,是不是!”
游马轻轻将苏景儿搂住,没想到这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大隐情,怜惜苏景儿的同时,也对东方沐云感到惋惜。
“我知道,娘让我嫁到秋叶来,就是为了弥补,为了让自己的罪恶感少一些,可我。。。可我。。。我难道真的要背负这些不公的命运,嫁给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吗?我不愿意,但我又觉得我很自私,我明明已经得到了生的权力,却还在奢求更多。”
苏景儿已经有些气竭,声音越来越小,把头靠在游马怀里。
“你说,我该怎么办。”
游马亦是心中一恸,看着这个平素光鲜受人追捧的女孩儿,她在人前是那么光芒万丈,可谁知道,她小小的肩膀上也在承受着如此深重的苦难。
“我觉得,要是沐云在世,她一定会让你遵从自己的心意,既然你们的命运连在一起,你就该代替她,活出一个更加精彩的人生!”
苏景儿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看着游马,这个男孩儿,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抚平了心中的悲伤,他给了自己依靠,给了自己温暖。
“你说的对,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景儿盯着游马,让他脸上骚红,这才惊觉自己与姑娘抱在一起,慌张之余一个踉跄,跌倒时后手撑地,却发现泥土有些潮湿。
这几天都是晴天,虽然之前下了大雪,但地面上的土应该干硬才对啊。
游马嘘了一声,提示苏景儿禁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抓了一把土,揉了揉,惊骇道。
“这土被人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