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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王家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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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陆城奔行在北湖之上,一线奔雷,速度如同电闪。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或者有人将其发布在网上,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他只想看看那个出现在江东的人到底是谁?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任是谁也不会放任一个隐藏在黑暗角落中,不知道是男是女,是敌是友的人,在角落里窥伺着自己。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手,给自己造成极大的麻烦。
  那道人影极快,脚步在湖面上轻轻一踏,转眼之间就是几丈的距离,远远看去,哪里是什么人影,恍如一道淡紫色的黑烟般,向着北湖的另一畔而去。
  陆城也担心过这人是在故意引诱自己,不过转念一想,虽然自己还没有达到神念境界,但一般的先天高手,也难以相抗衡,那把三四个先天境的小宗师,也不是他的敌手。
  又有何惧?
  真元流转之下,陆城踏水而行,可越追越是心惊,这人到底是谁?
  体内的内力竟然如此雄厚?
  其实,陆城体内的真元和武者体内的内力相同,只不过是称呼上的不同。
  其最为显著的效果则是凝实程度。
  虽然说到达了先天境,就可以做到登萍涉水的地步,可总有需要换气的时候。
  陆城体内真元雄厚,再加上功法的特殊,可以短暂时间的吸收天地灵气为己用。
  真元流转之下,不会发生坠湖的可能。
  这北湖方圆数里距离,哪怕是先天境界的小宗师也要短暂休息一下,换上一口气,才能安稳度过。
  可那人的速度不减,直接度过湖面,没入到了难免的一处山林之中。
  难道他不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而是比之先天境界还要高出一头的强者?
  陆城心中念头一闪而过,有些惊诧,从王远怀等人的话语之中,可以听出对先天境界小宗师的推崇之意,根本就是万中无一。
  很是罕见。
  怎么可能这样的一个强者,早早就潜伏在了自己的身边?
  或许,他的实力只是比一般的先天境武道小宗师高上一层而已。
  心思转动之间,陆城已经过了北湖,没入山林之中,缀着那道身影一直没有放弃,即便是陆城也是暗暗心惊,这人好快的速度,竟然和自己在伯仲之间,或许,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层。
  不过,陆城并不担心,速度不代表实力。
  半个时辰之后,随着那道身影转转折折,忽地那道身影如同烟一般,消失不见,竟然在转瞬之间不见了身影。
  这让陆城神色一惊,这人到底是谁?
  举目四望,此时已经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踪迹了,让陆城很是无奈,更多警惕,这人出现的怪异,消失的也怪异,很是疑惑。
  “嗯?竟然有人?”
  就在这时,陆城耳中一动,隐约听见呼啸的拳风震荡,树木摇落,陆城听声辩位,快步走了过去。
  就见一株古木树下,一位头发半白的花甲老人,一拳一拳轰击着树干,树枝摇动,落叶如雨,拳风破空都能听见“呲呲”的破风声。
  一招一式沉浑凝练,无一不合法度,只是那老者每每用劲之时,脸上会猛然腾起一股青气,让人颇感怪异。
  陆城凝神看去,眉头微蹙,“这难道又是古武传承么?北疆的武道如此昌盛么?”
  陆城凝神看了半晌,心中有些疑惑,行到三十二拳的时候,那老者已经额头见汗,浑身气息凝滞,连脚步都开始虚浮起来。
  陆城虽然还没有神念,但仍能清晰感受到那老者体内的气息,驳杂不纯,比之修行者粗壮雄浑的灵气要差上太多,如潺潺溪流望见浩荡江海。
  陆城思索着,通过遗留的记忆对如今的武道也有所了解,武术分为内家和外家两种,外家锤炼肉体,横练无敌,内家则讲究的是修身养性,天人相应。
  而这老者正是外家拳的高手。
  ‘内力’在星空科技古星中又称为基因原能,是身体筋肉之中经过锤炼,诞生的一种能量,游走在筋肉之中达到横练无敌,就是外家,聚在丹田气海便是内家。
  内家武功和修行者有些类同,都是将能量存储在体内,达到克敌制胜的效果,不同的则是,一种是人体内在能量,一种是天地之力。
  当然,这种人体诞生的能量再过巨大,也比不上修行者到了一定境界后,借天地灵气为己用,当真是弹指裂星辰,一掌震断万古。
  陆城看出这老者渐渐力有不逮,体力已经开始不支,不禁摇头叹息。
  “这老者本来身体就有暗伤,还敢行用如此刚猛无俦的拳法,无疑是自寻死路,只怕不出一年,这老者就是想站立都是问题。
  陆城何等眼界,只是区区几眼,已经瞧出了问题所在。
  “你是什么人?敢擅闯此处?”
  陆城早就看到这青年,只是那青年目光全在老者身上,直到陆城叹息摇头才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这青年呵斥完毕,竟然大步而来。
  这青年身高约在一米八以上,剑眉星目,豹体熊躯,格外魁梧雄壮,让人感到一股阳刚之气的同时,那股铺面的压迫气息,也极为强烈。
  自古以来,拳法密不外传,更有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的说法,陆城暗中观拳,无疑是触犯了规矩。
  陆城自知想要解释已经来不及了,那魁梧青年的右手已经铺面而来,竟然撕裂长风,带着尖锐的呼啸。
  “住手!”
  那老者轻喝一声,接着就是止不住的咳嗽,陆城动也未动,那魁梧青年的右手不甘的停在陆城面前三寸,愤然收手。
  连忙跑到老者的身边,从怀中取出一羊脂白玉瓶,珍而又重的倒出一枚乌黑的药丸,给老者服下。
  “爷爷你别练了,你都撑不住了。”
  那药香馥郁扑鼻,不禁让陆城眼神一亮,这丹药竟有几分灵气蕴含其中,虽然微薄,但也足以让他惊喜。
  那老者服下丹药后,喘息良久,才慢慢平复过来,语重心长的对那青年说道。
  “我这身子骨也撑不了两年了,身上这点东西不能全带进棺材里去,老祖宗的传承不能在我王道林的身上断了!”
  “你们啊,不奢望全记住,好歹也传下去几分,我也能闭上眼了。”
  那老者神态平复之后,才含笑看着陆城,“阁下气息不俗,想来也不是偷师的人,静观这么久,老朽的拳法不入眼?”
  “你能感受到我的气息?”
  这让陆城有些惊奇,虽然自己没有刻意隐藏,可也不是一般人察觉的到的。
  “哼。”那魁梧青年冷哼一声,“我爷爷可是半步先天的武术宗师,感觉到你气息有什么奇怪的?”
  “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还提什么?”那老者王道林连忙摆摆手,脸上追惘的神色一闪而逝。
  “半步先天?”
  陆城哑然失笑,没想到现在半步先天的强者竟然烂大街了么?
  “倒是你,暗中偷看我爷爷练拳,是何居心?”那青年脸上愤愤。
  陆城情知解释不通,只能道:“我看你旧伤入肺,每每行运内力时,必会肺如火烧,内力不足之时,脚步更是虚浮,怕是已经影响到周身经脉,不出半年,下身更会无力,最终只能坐在轮椅上吧?”
  那老者听闻顿时神色一变,脸露骇然,倒是那魁梧青年闻言冷哼一声,“黄口小儿就会危言耸听,还坐在轮椅上,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轮椅?”
  “青牛,不得无礼!”
  王道林连忙呵斥一声,陆城句句鞭辟入里,字字戳在他的心头,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即便是子嗣,也只是说旧病复发,身子骨开始虚弱了。
  “这位小友还看什么了?”
  王道林语气中竟然隐隐有些迫切,虽然眼前少年不过十六七,但能一眼看出自己病症的,并不多见。
  况且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那他的师父呢?如果没有名师指教,这个年纪绝没有这等境界。
  陆城皱着眉头走到王道林身前,搭手一探。
  王青牛本来还要开口耻笑,不过看到爷爷的严厉眼色,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出口。
  良久,陆城才叹了口气,“你这内伤怕是有十几年了,现在每日夜里必会双腿疼痛,腹如刀绞,先前看拳时还道你能撑上一年,看来半年都撑不过去了,如果不是你用内力裹住那股作祟的气息,怕是早就进了黄土了。”
  “什么?爷爷你怎么会受伤?”王青年猛然神色大变,也顾不上陆城的说辞惊骇。
  陆城每一句话落下,王道林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最后不禁叹息一声,“小友所说句句不错,这伤确实有些年头了,刚开始并未在意,谁想竟然逐渐霸烈起来,最后只能出此下策,以自身功力勉强维持生机。”
  “如果不是想把这点微末伎俩传下去,老朽说不得早成了堆白骨了。”
  陆城闻言点头,“怪不得内力会被蚕食到这等地步,境界跌落如此,也说的通了。”
  “你既然能看出我爷爷的病根,肯定能治好,对不对?”
  王青牛也顾不上陆城所说是否是真,神色焦急,眼神灼灼的盯着陆城。
  陆城不禁静默片刻,微微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这都是老朽的命中劫,怨不得旁人。”
  王道林不禁老脸黯然,旧伤难愈,陆城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跟他说了,早就看得开了,只是没想到陆城能说的句句真实,让他心中生出几分希望来。
  现在一想,未免有些可笑了,毕竟只是个少年,是自己太贪心了。
  即便是自己耗费内力,也只是强撑着生机不绝,现在让这少年给自己疗伤,有些天方夜谭了。
  “就知道你信口胡说,从哪得来的消息,还敢骗到我王家的身上?”
  王青牛立时眼泛怒色,他可没有王道林修心养性的功夫,一手抓住了陆城的胸襟,眼如铜铃。
  王青牛比陆城高出大半头来,极具压迫之感。
  “青牛,不得无礼!”
  王道林的喝声还未落下,陆城眉头不禁一皱,骈指如剑在王青牛手腕处轻轻一戳,王青牛整个人顿时如遭雷亟,下一瞬,被陆城手掌轻轻印在胸前,立时倒退一丈外,背靠大树才勉强站住。
  王青牛的脸色狂变,神色不禁惊骇欲绝。
  即便是寻常十几个人都难以抵挡住自己,可被这少年轻轻一推,竟然难以控制的倒退三米。
  他不是痴傻之辈,方才陆城那一掌已经留情,如果落实了,那一掌的威力足以将自己胸前砸出深坑。
  再抬头看向陆城,心中已经巨浪滔天。
  “放心,没有暗伤,只是给你个教训,记得把话听完。”
  陆城轻轻整理了下衣服的褶皱,才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能治?”
  “我摇头只是说我现在不能根治,但……要想遏制疼痛,不然伤势加剧,也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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