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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将目光从瓷瓶上挪开,赞叹道:“这瓷瓶被母亲这么一说还真是精致非常,儿子认为大姐的心思是投其所好。”
淑妃摆摆手:“投其所好是其一,更深层次想想看,我是一个庶母,会宁见了我可是连礼都不用行,却为我准备一份这么合心意的礼物,若是和她关系更好一些的人,会宁准备什么礼物呢?比如说陛下,太后,文国公,这其中用的心思就更多了。”
大皇子还是猜不透淑妃的意思,不解道:“母亲说这些想对儿子说什么?”
见儿子不通透,淑妃心里暗暗叹息,嘴上却道:“我要说的是你们二人相差一年,你是长子,她是长姐,在人情练达方面你却比她差远了,说到这个我倒是不得不佩服先皇后孟氏,教出了一对好儿女。”
“母亲,大姐之所以如此通晓人情世故,是因为皇后娘娘没了,可是儿子还有您在旁边看着,有您在,儿子还怕什么?大丈夫应当兼济天下,建功立业,不应该拘泥于后院这种琐事,您想,若是将来儿子出息了,又何须想着别人喜欢什么。”大皇子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同外人印象中平日里沉默寡言有些懦弱的大皇子天壤之别。
淑妃本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差点忘了一件事,大齐朝的规矩,公主过了十五岁就要招驸马,皇子过了15岁就要封王娶妻,你与二皇子同岁,明年开春就十五岁,也该提前相看一些女子。后日是三月三的上巳节,贵妃要在御花园中办赏花会,邀请了京中达官贵人家的适龄女子,后日我也会去,你就不必来找我。”
大皇子听到说自己的亲事,少年慕艾羞涩道:“让母亲费心了。”
淑妃看着面色绯红的大皇子忍俊不禁道:“为自己的儿子操心应该的。”说完感慨道:“转眼间你都要娶妻生子了,我也要老喽。”
淑妃母子议论着赏花会,会宁回到宫中也收到了孙贵妃赏花会的帖子,晴雨一边给会宁换衣服一边问道:“公主,您要去这个赏花会吗?”
会宁将手中的帖子递给映雪,摇头道:“这个赏花会本就是孙贵妃想给二弟相看妻子的相看会,为了不越过大弟,到时淑女娘娘估计也会去,至于我嘛,这几年我都深居简出,未曾参加过任何宴会,贵妃娘娘给我这个帖子纯属为了大家面子上好看,估计也没指望着我去,这个赏花会我也就不去了。”
晴雨将会宁头上的头饰拿下,在身后问会宁:“那您就不想为三皇子相看相看?万一有合适的千金小姐呢?”
会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散着一头黑发,不再像之前的稚童,少女的神态十足,听了晴雨的问题,拿起玉梳梳着头发,不紧不慢地回答:“三弟还早呢,才十三岁不着急,等过几年再说吧。大弟和二弟又不能把这些姑娘都娶了去,不用担心。”
晴雨有了答案利落将会宁的头发盘成一个道姑髻,与映雪两人合力将会宁抬到床上,会宁四肢平躺趴在床上,飞虹这时端了一个小碗过来:“公主,一会儿奴婢给您按跷,来之前宋大夫可叮嘱过了,从今日起,这按跷不能停歇,不然将来您的腿不好行走。”
会宁挪了一下头上的枕头,给自己调了一个舒服的姿态:“你这美食不但没把宋大夫给收买,反而让宋大夫给你施了咒,跟着他学按跷,来吧,让我看看宋大夫的高徒技法可有进步。”
飞虹将碗中的黑色药膏涂在手上,胸有成竹道:“奴婢这几日又跟着宋大夫学习去了,他除了看火其他没什么事儿,教导起奴婢来是不假辞色,严厉着呢,奴婢精进了不少,昨晚上已经给晴雨和映雪试过了。”
会宁将头完全贴在枕头上,闷声道:“来吧,试试。”
飞虹从容不迫地将手按在会宁的身上,起初会宁还无甚感觉,后面力道越来越大,会宁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皮和肉的声音。按到后腰与双腿时,会宁没有感觉,但是能听见筋节被疏通的声音。按完一遍后飞虹道:“公主,您长时间不行走,又长年坐着,筋脉已经堵塞,穴位不通,下面我要专按穴位与筋脉,可能会有些疼痛,您多忍着些。”会宁点点头。
飞虹用了力气,使劲按到宋大夫交给她的穴位,会宁没想到会如此尖锐地痛,忍不住闷哼一声,飞虹手下却没停,已经尝试过的晴雨与映雪都露出目不忍视的表情。等按完,飞虹与会宁的脸上都汗如雨下,飞虹气喘吁吁道:“公主,感受如何?”
会宁拽起一旁的枕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平稳了呼吸才答道:“还好,这会儿舒服多了。”
飞虹点头道:“宋大夫说等您腿疾的药配好用了之后,您要重新练习走路时会更痛苦,所以先给您松一松筋骨,通一通脉络。”
会宁费尽撑起上半身道:“行啊,飞虹都成了宋代的传话筒了,那就听飞虹的。”晴雨和映雪想要去扶着会宁,会宁眼神拒绝:“我先自己撑一会儿,不按不知道,这使劲一按才发觉我身上的筋骨已然僵硬了,以后我每日松散一个时辰。”
到了晚膳时分,会宁正在桌前吃着御膳房送来的小凉菜,就听见晴雨张皇失措地进到殿来,趴在会宁耳朵边小声道:“公主,陛下中午刚下了旨意,北大营五品以上所有官员全部去明阳参战,三日后启程。刘公公亲自去中书省传的旨意,这会儿圣旨文书恐怕已经全部到了北大营和那些官员府中了。”
“这个事儿和咱们关系不大,你为何如此惊慌?”会宁将晴雨的头从身前拨开。
晴雨抿了抿嘴道:“贵妃娘娘请的那些千金小姐中不少是这些官员的女儿或是姊妹,陛下这诏令下来,这些武将家的小姐们谁还又心情来参加赏花会?”
会宁戳了戳晴雨的头,恨铁不成钢:“这些和咱们都没干系,赶紧歇着去吧。”
晴雨扭捏了半天,终于道:“公主,难道您不想去送送世子?”
晴雨这话问的会宁一愣,会宁沉默许久才道:“已经给他践行过了,就不去送他了。我吃饱了,推我去书房吧。”
晴雨推着会宁到了书桌旁,会宁摆摆手示意晴雨离开,自己拿出一张绿色的松花笺,一笔一划地写出一首诗: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