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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斜眼看了看信封,拿过凝神看了起来,看完之后问会宁道:“你不和亲已经办到,只不过他说让你找人帮助夺取王位一事,你是怎么想的?”
会宁想了想道:“儿臣认为此事不可行,儿臣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办到此等大事,况且四王子此人出身太低,野心却太大,儿臣认为四王子成事的可能性不大。”会宁又沉吟道:“不过儿臣收下了四王子派人送来的礼——香蟾,这只香蟾算是儿臣答应四王子的回报。若不是这只香蟾,儿臣前几日就不会活过来。”
皇帝爱怜地摸了摸会宁的头发:“这事儿你都在信中同朕说过,事急从权,既然如此,正好你也支持四王子一番,让他们北溟起了内乱也好,他们一内乱,就没精力觊觎咱们大齐,若是日后有四王子的任何请求,你都答应他,你办不到的事情,朕找人去办。”说到这里,皇帝忍不住惋惜道:“只可惜你不是男子,不然朕还愁什么。不过你是女儿也好,好歹还让朕有个贴心的棉袄能说说话儿。”
皇帝想了前朝后宫,众人都是以他为皇帝,在他面前无不战战兢兢,有得宠太过的又恃宠而骄,只有会宁一边守礼的同时还能与他同寻常父女般说说知心话儿,有何想要或是不想要的都直说,从不绕弯。
会宁听了皇帝的话笑容从眼睛里溢出:“儿臣也觉得还是做女子的好,不然像弟弟们那样每日习武学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儿臣可做不来。”说到这里会宁想到了远在西南的江临舟,身为女子还可以生些情窦,只是不知他如今在明阳城过得如何。
江临舟在明阳城过得十分忙碌,既要打探南越的军情又要寻找定远侯的证据,因为他拿着陈守森父亲提供的线索实地堪合过后发现并无实地依据,若是仔细插起来,查无实据,他心中不由得起疑,是陈图丰给得证据不够充分呢,还是定远侯早就察觉布置了些防备。
江临舟闲暇时间都与董世平在明阳城里转,明着是吃喝玩乐,实地里确是在查探定远侯的底细。
不光是江临舟在查探定远侯,定远侯也派人监视了江临舟,只见明阳军大营中,定远侯做于桌后,一旁的侍卫详细禀报:“安平侯来明阳城这些时日都在饭馆酒肆中,同镇宁侯家的二公子一起不是品尝美食,就是寻找美酒,还去近郊二十里外的苍茫山中行猎过,收获了几只山鸡和一只鹿,拿到大营中的厨房分食了。”
定远侯听过后让他下去,对一旁的幕僚道:“你说这江临舟是真的不学无术还是表象?”
那幕僚道:“在下听闻安平侯世子醉心山水,喜爱美食,在西北待了不足两年就回了京城,听闻十六岁时就已然踏遍咱们大齐的二十个州府,安平侯对此很不满,但他又是安平侯唯一的儿子,安平侯也无法子,只能任由他。后来因为护着会宁公主有功,被陛下安排到北大营,再也未出游过。听闻这次北大营的官员来此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圣旨中说北大营过于安逸,要来战场中历练一番,回去好带兵。说不定安平侯世子也是被陛下的旨意逼迫过来的。”
定远侯沉吟道:“镇宁侯家的二公子,我是知晓的,从小不学无术,头脑又简单,不及他大哥的十之一二,难道真是这两个纨绔子弟混到一起去了?”
那幕僚道:“侯爷若是不放心,让他们加强军纪,不让将士外出便可,一来可以防止有人钻空子,二来可以彰显侯爷治军有方,军纪严明。”
定远侯挥了挥手道:“什么军法严明不严明的,只有打胜仗才好说话,军纪再严明,打不了胜仗也是枉然。这些京中的纨绔子弟都与京中的权贵有干系,我若是按照军法来,岂不是会得罪个遍,我还指望着他们在京中给我后援,先不用管他们了,再怎么样也逃不出我们的控制,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打探南越的军情,争取一战而胜。”
那幕僚见定远侯主意已定,便不再言语,定远侯此人就是太过霸道,说得太过反而对自己不利,之前就有幕僚因为言辞太过激烈被驱逐,自己只是赚些米粮养家,不必操心太过。
过了没两日江临舟见身后的跟踪人不见了,才放开了心思细细打探,跟在他身边的董世平忍不住道:“来了这明阳城好些天,你不着急操练,快些融入到明阳军中,为何非得拽着我到处跑?”
“你以为在军营里每日同他们一起操练就能融到军队之中?快别傻了!”江临舟给了董世平一个大大的白眼,“他们这些明阳军不像北大营都是权贵子弟,他们可是实打实打仗打出来的贫苦子弟,除了适时的表示兄弟情深,还要有酒肉慰劳。军中不得饮酒,咱们每次回去不都给他们带一堆的好吃的么,这些烧鸡、炖鱼、酱肉肘子可是受欢迎得很。”
董世平不赞同道:“可这样下去也是酒肉朋友,战场上杀敌要的可是过命的交情。”
江临舟拿手指头戳了戳董世平摇头道:“你呀,真是榆木脑袋,放心吧,这招我在西北的时候用过,特别好用。现在军营中排斥咱们的人已经少了大半,你没发现吗?先把他们的长官拿下,下面的士兵可就好办多了。”
董世平一听也很有道理,忍不住的称赞,右胳膊搭在江临舟的肩膀上道:“怎么说也是经历过战事的人,果然老道,行,以后我就服你,跟着你了。”
江临舟将他的手下来,转头一脸疑惑:“你不是早就跟着我了吗?不然你干嘛跟着我一起来明阳城?”
董世平被他说得脸胀红,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这可不是跟你来的,咱们都是被陛下的圣旨说过来的,你可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