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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城南方,宜永县城。
一个老樵夫慢慢吞吞地走在驰道边,一队百余人的骑兵队伍,踏着轰鸣的马蹄声,驶过老人身边,扬起无数飞雪。
老樵夫唯唯诺诺地往旁边靠,那些混杂着湿润泥土的肮脏雪花,有些许落在他脸上,老人不敢抹去,只是站着,等到他们都离开的时候,老人才抹去脸上的泥土,冷笑一声说道:“赶着投胎啊。”
说完,老人将那捆干枯木柴从背上拿下来,拎在手中,轻声说道:“天神二那老贼竟然找这种人入场,怕是傻了吧,正好,我有个不错的人选去取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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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洼不成样子的官道上,充沛着一股无言的肃杀气,几个护卫将那个被掏了心窝子的惨死刺客还有之前临死一击却无功而返的恐怖杀手,抬到芦苇荡中,草草埋了。秦归南安顿好陶朱丹和心媛,走过来和管家说道:“陶管家,这样,向东就能到达洛阳城,到时候会有镖局来护送我们,如今你们跟着我们,只能受苦,还不如早早离去,你看,我们现在有秦孤老爷子,还有那小姑娘,遇上寻常刺杀小事,我们都能应付,倒是你们,只能平白无故蒙受损失,商人就要有商人的脑子不是。”
那个管家谄媚又羞愧地应声,然后说道:“我要先请示小姐,要不然老爷那不好交代。”
秦归南点点头,转身先将似乎是耗尽功力后虚弱异常的秦孤,安置在一辆马车上,那红甲人放在另一辆马车上的,只不过大奉御一闪而逝的时候,顺带着也带走了,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拿回长安城。看到被胜遇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宗骁,老神在在的姿态躺在自己之前睡的马车上,秦归南松了口气,捡起那杆已经被折断成两截却还连着的铁枪,细细打量,宗骁坐了起来,秦归南将那条胜遇用的黄金绳子扔到宗骁身上问道:“要不要?”
“还是喜欢铁枪。”宗骁嘟囔着说道。
“不喜欢就还给我,还舍不得送你呢!”
“别别别,很喜欢。”宗骁死皮赖脸地将那绳子握在手中。
这时,轰隆隆地马蹄声,从南边传了过来。
秦归南起身望向远处马蹄溅起的尘嚣,摇头笑道:“算了,不和你计较,还是要有一场恶战啊。”
宗霞也望向那个方向,摇头道:“那就我先死,你带她们先走!”
秦归南吹了一声口哨,坐骑狂奔而来,一跃而上,经过秦孤所在马车时,拿过了那杆大寒尖。宗骁也没有落下多长距离,和秦归南的动作如出一辙,和秦归南提枪策马来到几十护卫轻骑身前,冷声道:“出阵!”
那几十护卫骑兵齐齐出鞘抽刀,与这位秦王府长子一同面对官道上的雷鸣马蹄,听声音,是不下五百数目的青州重甲骑兵,这些护卫都是从战场下退下来的老兵,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不是逃兵,就是勇士,显然,他们是后者。
四十陶家护卫轻骑对上了六百青州重骑。对面依稀可见森寒剑戟乌黑重甲拥簇下,为首的一位雄壮猛将身披厚重大甲,手中一根银白梨花枪,配以红缨,模样威武,风彩异常。
秦归南高抬枪尖,以骑兵冲阵式冲向敌军。五十步时,为首武将见这家伙来势越来越迅猛,丝毫没有对话的意图,一时间生出怒气,不知好歹的东西!挥手示意,一名和他装束差不多的魁梧将领跃马出阵。
手腕一抖,持枪对峙而冲,红缨旋转,随即舞出一个漂亮的枪花,让身后青州骑兵一阵喝彩叫好。
两骑刹那碰面。
银白梨花枪被那秦归南单手轻描淡写拨开,手中雪亮耀眼的长枪闪电一刺,瞬间破甲,长枪弯出一个惊艳的弧度,硬生生抵住那壮硕武将的胸口!两骑侧身而过时,那名胸口铁甲碎裂的武将竟被一枪击飞,坠落在官道上,黑马银枪的公子哥提枪再刺,直接将这名武将刺死当场,头颅尽裂,缓速的黑色宝马悠闲转了一圈,再次面朝六百青州精锐骑兵,手提长枪的公子哥轻轻一抖,在地上甩出一串醒目血珠,望向为首武将,笑道:“洛阳城的青州重骑,什么时候敢出城五百里以外了?”那公子哥锦衣华服黑马银枪,阵前杀人阵后却是谈笑自若,看得六百青州重骑俱是心颤。
要知那名被刺于马下的小统领可是洛阳城骑兵中战力前三甲的猛士,深得二统领的喜爱,却不料一照面便被一枪毙掉了性命,况且他身前二十步不到的马匹上坐着的是堂堂洛阳骑兵二统领,过江龙不压地头蛇,眼前这人不管是谁,出去天王老爷皇帝陛下,终究是小辈,更不在自己家的地盘上,怎么就敢如此放肆?当面挑衅被洛阳城附近百姓视作战神的骑兵统领?
那为首将领缓缓抬手向后一挥,六百重骑瞬间整齐后撤,阵型毫无凝滞,分明战阵熟谙,等重骑撤出五十步之后,骑兵统领无视那具尸体与一杆才染血却干净无比的雪白长枪,平静道:“八十轻骑不管如何骁勇善战,都挡不下六百青州铁骑,而且还是些年老士卒。”
“确实挡不下,但八十骑换两百条命还是做得到。”秦归南不以为意道,眯眼盯着这位处心不认识但是城府有些深厚的青州骑兵统领。刚刚当面杀了一个他的人,还能和自己来单独谈话,这城府,很危险。
“留下皇后,你可以走。”
“留下人头,坐骑可以走。”
“秦家人都是这么飞扬跋扈的吗?那是这么坐上西北镇守的位置,难怪西北一直有战事,怕是西北镇守秦元帅天天在挑衅对方吧。”
“除了辽东和西北,其他地方当骑兵将领都是要靠嘴皮子的吗?那是比不了,西北那边靠的都是战功。想来我秦家骑兵杀的人和你上位时花的银子一样多吧。”
“你信不信我挥挥手,大家就是一场同归于尽?”
“那你信不信有支骑兵正在赶来,准备叫你们做人?”
“斥候都没有来报,不要唬人了,怎么,秦家骑兵也敢离开西北?”那统领用秦归南说的话进行反驳。
“那就是你斥候都死光了。”
“那你怎么知道呢?”
秦归南指了指天空,一只老鹰正在盘旋,不时发出一声鹰鸣。
那统领没有懂,这时,一名青州重骑策马向前,抱拳说道:“后方有百骑赶至,要不要除掉,请统领示下。”
统领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你期盼这百余骑兵来救你?你以为他们是羽林还是九黎吗?”
“哟,见识挺广啊,没错,就是羽林卫!”秦归南语气冷淡地打破那名统领的自以为是,说道:“看不上我的老兵没事,有胆子看不上羽林啊。”
统领大吼一声,传令道:“准备冲锋,目标,车阵。”。
在那支青州重骑身后不远处,一队骑兵踏着白雪,白衣白甲白马白枪,身后却是一道红披风,盔上一根鲜红色的羽毛扎得人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