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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愿意?”金格王又说了一句。
卡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儿激的有点发懵,再看看金格王的表情,没有一点点调笑的意味,迟钝了片刻后,点点头。
稚尼亦是羞涩一笑。
“天樱?”卡尔疑惑的唤了一声。
她闻声抬头,对着卡尔甜甜的笑了一下。
“卡尔王,太阳落在黄道的至高点上,融通吉照,也就是第九个太阳日将是您大婚的日子,我这就去安排了。”
卡尔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天樱,刚想开口问问情况,没想到天樱却一直垂着头,一副乖巧模样,接着竟然随着金格王离开了。
独自回来的卡尔,觉得很不真实,金格王怎么会好好的把天樱嫁给她,而且天樱为什么不事先跟自己说一声,她是什么时候这么听金格王的话了?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就这么一路心绪复杂的回到了宫殿。
阿普苏和亚特威正一脸狐疑的等着他。
“金格王要把天樱嫁给我。”卡尔开门见山道。
“什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阿普苏和亚特威意外的下巴都要掉了。
“这也太出人意料了。”亚特威挠挠头。
片刻之后,阿普苏思忖着说:“卡尔王,天樱本来就来路不明,身体上还有奇怪的图案,你想想,一连串的事情,都跟她有关系,会不会他就是森迪王安排来陷害你的?”
“对啊,我觉得阿普苏分析的有道理,这说不定就是圈套,天樱你定不能娶阿。”
卡尔没有应声,他所认识的天樱,不是这样的,只是忽然觉得太反常了。
“卡尔王,你可不能糊涂啊。唉!倘若他是森迪安排来陷害您的,瑞拉战神的死都算她一份。”亚特威焦急道。
卡尔大婚的消息总是比想象中飞得还要快,此刻焦急的,不只是亚特威和阿普苏。
金格王回到了宫殿,刚没坐下多久,森迪王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父亲,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金格王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当然是关于卡尔娶天樱。”
“所以你就急成这样,沉不住气了?”
“父亲,我真的不明白,你说了天樱很厉害,不能落在阿摩利人走里,可现在卡尔不仅仅要得到苏美尔的统治权,还要娶一个厉害的天樱,这,这。”
金格王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笨到让天樱真的嫁给卡尔,他只不过了利用了他的弱点罢了,天樱是聪明人,稚尼仅仅凭一张脸就取代了她吗,卡尔就笨到察觉不出异样吗,只不过他是不会给卡尔怀疑的机会的。想到这里,他玩味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卡尔大婚,即失去苏美尔。”
森迪眼神中闪烁出了一丝惊喜,转念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我问你,卡尔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森迪王微微一哽,还是没有理解父亲的意思。
金格王悠悠然的说道:“我看着他长大,他最大的弱点就是重感情。”
“可是他重感情跟他放弃苏美尔有什么关系?”
“你跟奥雷坦这么长久的合作,不会连卡尔娶天樱的消息都散布不出去吧?”
“您的意思是,让我把消息散布到阿摩利?”
“没错,阿摩利得到消息后肯定会来抢人的,事实上,他们已经为了能带走天樱,杀了我们的汉莫王了。”说完,金格残忍的笑了笑。
“父亲,佩服!”森迪王释怀的笑了出来。
金格王阴险的笑笑,继续道:“以卡尔对天樱的情义,他肯定不会乖乖交人出来,届时他一定会选择保护天樱,你觉得这个时候阿摩利人会做什么?”
“还是您有办法!”森迪赞叹的笑道。
“我说过卡尔一定要在所有人的失望和愤怒中失去苏美尔,而不是在同情中。”
“可万一阿摩利人真的抢走了天樱怎么办?”
“抢走就抢走呗,现在的天樱,已经毫无用处了。”金格王得意的耸耸肩膀。
虽然没听懂父亲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森迪王已经足够的心满意足了。他隐下心中的欢喜,退了下去。
当夜幕再次静静的时候,很多白天无法坦白的心思,夜晚说不定是个契机。卡尔再次来到了瑞拉的宫殿,站在妹妹的故居前,他思忖了片刻,喊道:“天樱,我是卡尔。”
正在睡梦中的稚尼听见有人喊天樱,赶紧点起火把,迎了出来,看到卡尔,瞬间怯怯的紧张着。
“天樱,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稚尼没想到卡尔会这么问,僵了僵身体。
卡尔看到天樱没有说话,又走进了一步,习惯的伸出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为什么要嫁给我。”
稚尼愣了愣说:“我喜欢您的。”
“喜欢我?”听到天樱这么说,卡尔有点惊喜,可更多的是惊大过喜,喃喃道:“我觉得好突然。”
“什么突然?”
“你喜欢我,好突然。”
稚尼低下头,轻声问道:“我以前不喜欢你的吗?”
“呃,不是这个意思,”卡尔心里有些不忍,人家女孩子都这样说了,哪里还会有假,赶紧岔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这么听金格王的了?”
“我、我错了,”稚尼咬了一下嘴唇,“我以后不听他的,只听你一个人的。”她伸出手拉着卡尔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道歉着。
就着火光,卡尔盯着天樱的脸,这样的眼睛、这样的面孔,总在不经意之间,让他觉得闪闪发光,可他却下意识的摇摇头,恍惚了起来,她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也不知道还想再问什么,只好以“好好休息”结束了这次短暂的对话,有点悻悻然的走了。
宫殿口的隐约站着的一个人,让卡尔没有心思再去儿女情长,等在那里的人正是希棘海。
如果此刻,卡尔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的话,希棘海的脸上,是大写的愧疚加同情。
对于这个性格刚直、表里如一的人,卡尔并不讨厌,虽然他对自己很仇视,但是这也恰恰证明了他对瑞拉和苏美尔足够的忠诚。他能暗夜来找自己,肯定事情不简单,总归不会是来杀自己的。
“进来说吧。”
刚进来,希棘海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卡尔惊讶的回头,赶紧伸手扶他起来,这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奇怪。
“卡尔王,对不起!”
“起来说话,希棘海。”
被扶起来的希棘海双眼布满了血丝,开门见山道:“卡尔王,我深夜来找您,是我看到了您父亲临死前的事。”
这句话犹如暗夜中的一个惊雷,卡尔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神凌冽成了一点,“坐下说。”
“您的父亲,是被奥雷坦杀害的。”
“嗯,金格王已经告诉过我了。”
“但是,金格王当时完全有机会可以救他。”
“你说什么?!”卡尔猛然站了起来。
“金格王完全有机会可以救他,但是他没有救,我亲眼看见。”希棘海一字一顿的说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卡尔胸中犹如一头猛兽在撕咬着,他压制着发狂的愤怒继续问道。
希棘海点点头,把那天幼发拉底河之战的事情完整的叙述了一遍,讲到激动处,还双手握拳使劲揉擦着。
“你是说,奥雷坦刺杀我父亲的时候,金格王就站着身后看着,却没有帮他抵挡一下,是不是?!”卡尔的手指按在石桌上,仿佛要按出一个印子来。
“是的!绝无虚言。”
“嘭!”桌子被卡尔王掀翻了,随即几个石凳也被踹翻在地,希棘海知道他们的这位卡尔王素来温和,不是到致痛处也不会这样。
“卡尔王,”希棘海沉沉的说道,“我希棘海自幼贫苦,父母病亡,是瑞拉战神收留了我,跟着她征战,对她的恩情,我牢记在心,她的父亲遭人暗害,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可愿揭发金格王?”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来找您了。”
“事关重大,可能你会因此丧命,你可愿意?”
希棘海淡然一笑:“命是瑞拉战神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