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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一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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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露出来,早晨的雾气还悠然地飘荡在迟道四周,天南高中也尽收眼底,络绎不绝的学生穿着蓝白色相间的校服走向教学楼,虽然只是相差一栋楼的距离,倒是迟道所在的这座楼房有些寂寞,只有迟道一个人在望着楼下小得像蓝色小点的人。
  叮铃铃——
  随着铃声的传递,迟道眼中的学生们移动开始迅速起来,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女孩为什么要离开了,因为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天南高中拥有着不同于其他学校的自信,这里没有早读,铃声仅仅是提醒同学按时到教室里汇合。
  迟道到达教学楼前的时候,已经没有其他的学生了,他抬头望向此时稍显嘈杂的各个班级,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大概的情况,偶尔有几双眼睛与他对视,看到他的装束时,眼中无一例外闪起一丝光芒,但又很快再次变得黯淡。
  迟道被分在的班级是三班,在一楼的最左边,靠近着体育场。
  就算是没有手中的天南高中地图,迟道同样是熟门熟路,毕竟也是经历过一次了,虽然后来被自己改写成为了梦。
  每班教室都是热闹无比,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像菜市场,教师办公室也好不了多少,老师们聚集在一起或多或少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聊天也在所难免,毕竟老师也是人,假期的奇闻轶事同样想分享给身边的人。
  当迟道走入自己的班级时,尽量地低下了头,希望自己不要一开学就被班级里的什么“黑暗势力”盯上。
  原本乱作一团的学生突然极为默契地安静下来,而且全班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迟道,以及他那一身黑色的西装。
  打算浑水摸鱼的迟道一时有些不自在,只好在众目睽睽下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门外,打量打量了头顶的“高一三班”字样,再次迈出步伐。
  “这不是迟道,道哥吗?怎么,天道联盟已经到了穿西装的地步了?”有一人第一时间反应过了,是迟道的初中同学,叫作赵明奇。
  赵明奇家里很有钱,一当有新同学转入时,就会千方百计地去寻找别人的缺点,比如说口音,打扮,动作,然后将这些发展成为一些“梗”,有事没事拿出来找开心。
  迟道没有回答,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座位,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座位了,所以迟道也不浪费时间。
  被摆在一旁的赵明奇很是尴尬,所有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次进入了各自的交流中,一时教室里的声音再次大了起来。
  迟道拉开板凳坐下,靠着窗子的好处除了可以观察教室以外,还是早晨阳光最初射进教室的位置。
  天南高中的教学楼坐南朝北,在寒冷的早晨刚好是阳光照进教室的时候,而当中午热得虚脱时,太阳也刚刚好不再照射教室。
  迟道整个人都趴倒在桌子上,用胸口顶着桌边,其实他是想再次确认一下自己的心跳有没有回来,阳光盖在他身上,不由让他有些许睡意,昨晚几乎使他彻夜难眠。
  “哦,你是想给那些乡下来的,和外地的人看看咱们天南市学生真正的样子对吧?”赵明奇沉默了一阵子,突然大声说道,全班再次安静下来,其实天南高中新生中极大一部分是从次级城镇和其他地方来的学生。
  每个人都想听听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子,所以都怀着同样的心思安静下来。
  有病吧!为什么要把人分为什么“乡下人”和“外地人”?这种偏见简直是幼稚!迟道刚刚有些睡意。
  “是。”他说。
  很多人的面部表情都变得有些失望、愤怒,他们的父母辛苦辛苦地供他们读书,而他们的身份却也因为父母而被眼前的这几个人看不起。
  该死的束缚!迟道在心中大骂,然后迎着或多或少的愤怒目光,慢慢吞吞地走上了讲台。
  既然被所有人都盯上了,不如再做一件自己从来不敢做的事!
  黑板上有着“欢迎新生的字样”,讲台上有着一个话筒,看来是为了今天的班会做的准备。
  “今天的确是有目的地穿西装,为了再次完成一次属于我内心的演讲。”迟道开启话筒,试音,然后老气成秋地说了出来。
  他环视班级,所以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一股橘子香味突然飘进他的心里,他仔细一看,自己正前方不足一米的地方,就是那个刚刚在天台上吹口风琴的女孩。
  她双手交叉,用来撑住精致的下巴,成四十五度角看向此时正在演讲的迟道,目光大胆。
  拼了!再怎么样也得在她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迟道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即使没有呼吸对他并没太大影响,也好在没有心跳,他也不会显得面红耳赤,口无论次,大脑在飞速思考,下一刻决定自己的未来!
  “乡下人,外地人,这种称号真的有必要存在吗?我想,”迟道再次顿了顿,看了一眼那个女孩说道:“这是没有必要的。”
  “区域划分,固然是千百年来的传统,但如果有一天,你去到了别的城市,或者说别的高级城市,你希望别人叫你所谓的‘外乡人’和‘外地人’吗?口音只是你生存在那个地方的证明,你应该为此觉得骄傲,因为你是有着家乡陪伴的人。没有什么人在平常的交谈中使用普通话,除了以普通话作为方言的北京,为什么?”迟道再次停顿,这是演讲的艺术,在每次的疑问中停顿,自己既可以构思下面要说的,也可以引起听者的自我思考。
  “因为方言听起来更贴近生活,更感觉亲切。那些口口声声说着‘乡下人’,亦或是‘外地人’的人,内心是何等幼稚,这只不是他们所寻求的最廉价的‘优越感’,一种感觉自己比他们更好的优越感。”
  “不知道这种优越感从何而来,如果让我偏见或歧视什么的话,那我就歧视你们所有人,你们的校服和这套西装比起来,简直是过家家。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迟道说完,整了整西装领口,然后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整个班级鸦片无声,走廊上还聚集了大量的别个班级的学生,同样没人开口说话。
  啪啪啪——
  迟道面前的少女突然鼓起了掌,随之而来的是整个教室以及走廊的掌声雷动,迟道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他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同学稍微湿润的眼角。
  “嘻嘻嘻!”迟道眼前的女孩突然笑了起来,眼睛成月牙状,可能是看到了迟道那种不知所措的样子。
  迟道看着女孩,没有说话,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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