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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骏马脱缰后仿佛一头撒了疯的野驴般朝我狂奔过来。
更不如说那是条饿了三天的豺狼,
眼里毕露着令人心寒的凶光。
此时此刻我脚底下踏着一滩烂血,手里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愚蠢刀子。或许是面无表情,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其实是在悦然地「微笑」。
叮叮当当的马蹄声均匀有力、迅疾如绝尘之风,
恍惚间我把那匹马儿看成了光与影。
突然间我想了起来,
似乎……一直忽视了骑手的技能?
排除掉空间系的武者、金系的剑士、暗系的暗杀者、风系的枪兵、从大叔那里打探到已确认死亡的雷系的魔法师,以及一直以来就是一清二楚的力系的最终之人,
余下的只剩水、火、土、生命、光五系了。
要说骑手到底表现出过哪种系别的力量……假如她是主元素系的,风系枪兵在战斗中会不知不觉间应用许多属性能力,金系剑士也是有意无意地想要如此。所以就可姑且排除掉主元素里的水、火、土,
光系很可能就是她的系别,
但如果她是生命系的话,根本不可能迄今为止可以保留出强大的底牌与银鸢对抗。自然使不是傻子,无法自保的战斗她们是绝对要去避免的。一般而言,提前死亡的大多数都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
不过虽然生命系属于较为鸡肋的系别,但生存能力一个个的可都是在B以上。
经过排除,那么她就是光系的自然使了。
光系自然使,说是光系其实还不如改名为「可以发光的暗系」……与暗系属性相对,也是相互克制,都是以灵魂影响自我所处的物质使其呈现灵魂化状态得以回避攻击或灵魂化对手使其「概念消失」,达到出其不备并打断其蓄力式技能的效果。
可能和黑之契约者里黑叔的「量子化」差不多概念,只不过需要用魔法宇宙观来解释。
而且不会造成对手死亡。
天赋技能是「光化」,可以光化非生命物质(无灵魂物质),比如突然让武器光化、瞬间扭曲物理定则以自然使的意志指定方向加出一个光速,
但是这个似乎需要圣师的命令驱动。就和银鸢的瞬间移动也需要我来靠意念驱动是一个道理。
不过加出光速好像也只是理论,总而言之「光化」的武器可以直接加到自然使魔力范围内能操纵它达到的最大速度。
但是啊,
总而言之,
「她是光系,警惕天赋技能!」我在那匹马儿到来前用意念呼叫了银鸢。
骏马冲到了我的身前,
以接近于猎豹的恐怖速度!
我屏住呼吸,
按捺着疯狂加剧的心跳,
眼前的世界陡然间变得缓慢……
◇
「光系……」银鸢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随后前冲,骑手也是。本以为两者可以再度发生碰撞,谁料两人竟是不约而同地向两侧闪去,避免了碰撞。
银鸢在畏惧她武器的突然光化——那拥有接近着光的速度的一击甚至能轻而易举切开银鸢的武具连带着武具中的手臂。
而她可能是考虑了自己在紧急情况下武器光化的成功率,尽可能地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而且如果自己闪过这一击,那么就可以占据后背突袭的主动优势。
眼看着思考模式和自己差不多的骑手,银鸢蹙蹙眉,自信地微微笑了一下。
骑手则是一击扑空后,立刻换上下一个战斗姿态。
不知为何,银鸢发觉这个对手离开了战马,似乎变得更为难缠……
所以她作出了下一步的判断——
拖,拖垮失去了战马的她。
◇
在战马来到的前一刻,
我启动魔术回路,高高跃起!
这充斥着魔法的一跳竟然跳出了两米的高度,
于是那马儿一下子没能撞到我,而我,
恰好落在了它的背上。
我蹬着马背,反过身来抱住马脖子,只感觉到那马铠冰凉、长鬃温暖。一股子皮草的野味儿刺鼻而入。
谁都没有想到我还可以骑上这匹马。然后两腿叉开让马鞍处于胯裆之下,可能是因为姿势不对导致某个地方感觉着压抑难受。
远处的骑手大惊失色,而银鸢则是愣了一下,然后自豪地灿烂地笑了起来,感觉有些没好气。
「你……」骑手欲言又止。
「好了,那边不用理,我们继续!」
银鸢爽快道。
我则是暗自发动了「一秒内瞬间转移由银鸢主动发动」的魔法。银鸢接收到之后有些疑惑,但是下一刻——
骑手挥着大枪而来,
只见枪尖连同整个枪身皆是闪耀起亮金色的光芒——
银鸢下意识地瞬间移动。
当她出现在骑手的身后时,骑手的枪早就不知何时挥穿了银鸢刚才所处的位置,
假如没有瞬间转移,
这一击几乎无法躲过……
而且在骑手的枪挥过的那个轨迹处,
留下了一道弧形的星河……
这绝对是宇宙的BUG所在,和许多奇幻小说所描写的场景一样。
星河渐渐闭合回去,这一幕看得银鸢有些激动。
不过既然骑手能发动光化,
那就说明那个孩子的精神状态也恢复了过来。
这就开始对我出现了威胁。
而且,战马怎么肯让其他人类骑在自己的身上?从刚才开始它就一直在拼命地颠摇,而我则一直死死抱住它的脖子,不管它再怎么颠我也丝毫不松。
现在我头晕恶心、整个世界都变得眼花缭乱。恐怕再颠下去自己的脑浆都得被摇成浆糊儿!说实话,很难再坚持下去了。
然后那马儿甚至想扭过头来咬我,
不过应该是生理构造的问题,它怎么也扭不过来、所以更是咬不到我。那一排闪着寒光的草食动物的齐齿在我眼前「duangduang」地疯狂咬合……
真是惊心动魄呀……称它为「马口惊魂」也毫不为过……
但是我右手可是一直抓着匕首的,
暗杀者之匕!
趁着马儿颠了半天有些疲惫,我晃晃头清醒一下,然后提起刀就朝马眼狠狠刺去。
刀子一下子没进在眼眶里,诡异的液体挤出气泡的声响……
然后马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不留情地将匕首在马的眼球里转了个圈,然后歪了歪匕身,轻而易举地把整只沾血的眼球给挑了出来。
被割断了后面的筋脉的眼球徐徐从刀刃上滑落。
我甩了甩已经脏掉的刀刃,把上面那黄红相间的污垢甩掉。
那一边的战场已经陷入了疯狂,骑手毫不犹豫地脱离战斗,提着大枪要来劈死我。
她双脚的靴子迅速光化,和瞬移几乎没有区别地出现在了我眼前,
我提前从马背上往后仰去,那一枪只剩一厘米就可以削到我的喉咙。
而马儿则是甩掉了我,我在地上被迫翻了几个滚,然后趴在地上,
银鸢高速冲来,替我挡住了骑手接下来的攻击。
没错,自刚才银鸢使用瞬间转移,才刚刚过去十三秒多,甚至不足十四秒。
眼神示意后,我转过身就冲向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眼神空洞地开始施展爆炸魔法。
其实现在战局已定了,
我只需要闪躲过这一击爆炸,那孩子就一定会被我杀死。
两秒的时间,他甚至难以蓄力完魔法,我就已经可以冲到他身边,打断他、割死他。
可是……
伴随着令我厌恶的马蹄声,
那匹马儿又是冲了过来。
这一次我不会再去试着骑它身上,他们一定在刚才那几刻制定好了打击我的方案,
比如——
我骑在马身上,那孩子连马同我一起炸掉。
这一次我选择闪躲冲击。找准方向在被撞到的前一刻拼命一跃,
于是那马扑了空。随后我又是同法炮制,那马和爆炸皆是大扑空。
不过爆炸的余波依旧对我的影响很大,所以需要一个新的办法让那孩子再度崩溃。
灵光一闪,
我又得到了一个完美到比劫持他母亲还要绝妙的办法。
我迅速跑向他母亲的尸体处,
那里的血早就奇迹般地风干了。
我狰狞着面孔,抱起那个断了了筋脉、流尽了血的人头,提着她那被炸的所剩无几的短头发,
「看呐,这就是你娘!」
我病态地朝那边兴奋地大吼。
然后我用匕首,先是沿着下巴割,然后沿着发际线割,然后沿着两个眼眶割,然后沿着嘴唇割,
接着在鼻孔那边来了几下。
那孩子毫无生气地看着我对他母亲的尸首作出的罪行,然后在看到我所做的最后一步——
我把那个人头摆在自己胸前,用左手从人头右边那割开的伤痕开始撕,
撕下了一张人类的脸皮。
脸皮在被撕开时和里面红色的肌肉与白色的肌腱、脂膏拉出了透明的丝丝莹膜,
里面那张人类的脸才是最真实的脸。
这个失去了脸部皮肤的女人微睁着向上猛翻的白眼,下颌自然地张开,可以看到那微微向外伸出的舌头……
突然那孩子捂着心口,
吐出了一滩血。
然后,他撕心裂肺地朝天狂笑,突然又用那稚嫩的声音大喊大叫。像是远古的类人猿宣泄自己的情感,又像个疯狂的艺术家谱写最为恐怖的心血之篇章。
马儿立刻作出判断,朝我冲来。
我歪嘴笑着看它,一只眼大睁而另一只眼微眯。
「我是,教皇!」
我如是吼着,也朝它冲去,
拼上了全部的力量。
它一口咬上了我左肩的锁骨,
我一刀捅烂了它的喉咙。
然后它不服输地用前蹄踹我的小腹,并且嘴巴发力,一口咬碎我的锁骨,撕掉了我肩头肉。
而我则是拔出刀来,又插了它的左眼一下。
接着它发飚了最后一秒钟,便彻底失去了力量。跪倒在地上,打着一个响鼻沉沉死去。
我丢下刀捂住肩膀,艰难地喘息。
疼痛令我的呼吸声急促而虚弱,血分股滴淌在地上。
没稳住身子,我直接右脸着地地倒在地上。
但是我应该赢了……
突然,那孩子稚嫩但已经沙哑掉的声音就在我头顶传来,
「该死的,人类。」
只见他的双手向我笔直地伸着,就这样俯视着我。他的额头出现了紫色的光——
「教皇!——」远处银鸢惊慌失措地大喊。
「蠢货!给我清醒点呀!」
最后我听到了墨鹂的声音,
只感觉全身上下一阵疼痛……便失去了意识。
◇
「出人意料的结局。」白色女孩简单道。
「那匹马儿用生命打断蹭神助攻。可歌可泣。」制裁者简单的点评。
「不过这一次的烂摊子是真难收拾。」审判者摊摊手。
制裁者和审判者对视了一眼,旋即皆是叹了口气。
「在场的死者共有27人……」白色女孩点查完如是道。
「教皇命这么大?」陆诗琪露出漠不关心的神色,适当感慨。
突然白色女孩站了起来,
「这场战斗最出彩的人就是他。那个武者配不上他,我会让他成为我的圣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