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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赛兰迪雅的意识逐渐恢复,她感受到有人拥抱着自己,那种温暖从每个毛孔渗透进她的心底,让她情不自禁嘤咛一声睁开双眼。有那么一瞬间,赛兰迪雅非常害怕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是在那个肮脏不堪的黑屋内,还是那个不得不依靠拼命和取悦男人存活下去的可悲女人。
身边的男人则看出了赛兰迪雅的恐惧,用无比温柔的吻驱散了阴霾。
路白看着怀中的可人儿,这朵无比艳丽的鲜花曾经受到非人的折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既然她信任自己,自己就要保护她。
粟洋镇再向西进发,便是天术帝国在西边山脉依山而建的西部第一大城煋罗,这座城镇就是天术帝国的近卫要塞,率领整个东征部队的东征将军就驻扎在该城。在天术帝国被通缉的路白能够顺利混进城内就代表着暂时的安全,大隐于市莫过于此。煋罗第一高的旅馆内,赛兰迪雅推开房间很具格调的木门,新鲜的空气与城市的喧嚣同时扑面而来,二者组合成为最高等级的享受,再没有比这个更能表现出“人上人”这种感觉。高高的旅馆最顶层的房间,路白虽然是底层出身却见过太多荣华富贵,因此严格来讲他不但不是泥腿子反而拥有比一般人高得多的生活风格。
纯白色的长裙搭配高等白色羊绒制成的外套,如此污垢仍然无法和赛兰迪雅的白皙皮肤比拟,阳光之下带着绷带的她如同那稍有瑕疵的美玉。路白赤着上身坐在床边,欣赏美丽的人,赛兰迪雅修剪了自己的短发,那金色就像一支支成熟的麦子充满生命力,让本就如玉的脖颈更加诱人。
路白走上前去从背后环住赛兰迪雅纤细而不单薄的腰肢,感受惊人的曲线,女子回过头来献上最热烈的红唇,两人在窗前迎着秋日微凉的晨风吻在一起,久久不分。
与此同时,天术帝国国都图门,这座屹立在苍凉草原的巨大城市全部由纯白色的巨石堆砌而成,巨石从何而来让人费解,四周不说一望无际,至少目力可及之处的山林影响都已隐不可见。图门是巨大帝国的发动机,五脏六腑的所在,而心脏则是白石之城中央高耸入云的天术宫,同时宫殿的天顶,巨大的金色光环悬浮在这里,光环内流转的金色光华组成晦涩难懂的咒文仿佛拥有灵性般四处游走,和四周的纯白格格不入,咒文洒下的光华又化作金沙缓慢而有节奏地呈螺旋形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从天术宫的窗户流入,汇集到天术大帝房间中央的一柄黄金色长剑上。
天藏魔剑,帝龙。
这把散发着耀眼金色的魔剑倒插在纯白色的宫殿地面,以此为中心向四周蔓延的裂痕都充斥着金色的光辉,帝龙剑浑然一体,跟未经雕琢的剑形石头在造型上并无不同,它斜斜地插在那里,四面八方汇聚的金沙都被吸入这把剑内。
都说七把魔剑的颜色对应了彩虹,但只有真正掌控魔剑的人才能知道,魔剑的颜色根本不代表魔神的威力,不然凭借法斯特帝国的三把魔剑大可无所顾忌横扫大陆,正是拥有天术技术的天术帝国拥有了帝龙剑,以一把魔剑制衡三把魔剑,帝龙是当之无愧的魔剑之首!
一只小巧精致的嫩手,想要握住帝龙剑。
“别动。”
小手停了下来,拥有褐色长发的小女孩完全不顾正在为她梳头的女侍者的感受径直朝房门的黑袍人走去,她的瞳孔是罕见的赤红色,粉雕玉琢比瓷娃娃还精致,一边走一边自然地抬起双臂,另一位女侍者连忙将华贵的衣服谨慎而快速地为她套上,而负责盘头发的女侍者显然经验不足,在小女孩走到黑袍人面前时她才勉强整理好柔顺的头发,除了华丽的盘发外还为发盘点缀了红玉制成的发簪。
米色长裙刚及脚踝,外套上面用白玉拉成的整根丝线绣着和天空中金色光环一样的图案,小女孩抬起红玉之瞳看着黑袍人,面色露出几分恐惧却还是勉强维护自己的矜持,道:“军师大人,我……朕整理好了。”
这个小女孩,正是当代天术大帝,云幼兰。
面对云幼兰,黑袍人只是微微欠身,隐藏在黑色大帽中看不真切的脸传出并不恭敬的语气和声音:“那就上朝吧。”
说完黑袍人竟然当先打开大门走出,云幼兰并不熟练地端起双臂跟着迈步而出,门外整队的护卫队正单膝跪地,黑袍人挥了挥手,便有两位护卫起身走出不由分说将那位负责盘发的侍女架起,只听黑袍下的声音冷酷无情:“技艺不精耽误陛下上朝,还拒不认罪,理当处死。”
“我没有!!!呃……”侍女听到后下意识大声辩驳,秀丽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不等侍女说完,架着她的护卫抽出随身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捅进了她的心脏,鲜血洒在白色巨石路上,房门口的路已经微微泛黄。云幼兰听到刺耳的尖叫和随后的痛呼,幼小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头顶的红玉发簪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黑袍人立刻望了过来。感受到黑袍人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云幼兰不敢继续耽搁快步走向前殿,护卫队伍也立即跟上撑起仪仗。黑袍人则看着已经死去的侍女被两个护卫拖走,在纯白的步道上拉出长长的红色血迹,极为刺眼。
“散朝前打扫干净。”
留下一句话,黑袍人便快步跟上仪仗,十分无礼地走在云幼兰的身前。接到命令的侍女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却又十分熟练地从大帝房间找出水桶和拖把,开始清洁同伴的血迹。
前殿内,穿着长袍的大臣们都看着被护卫捆绑压在御座前方的魁梧男子,有的面露戏谑有的幸灾乐祸,但他们的眼中都流露出相同的恐惧和悲哀。随着云幼兰的到场,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大臣安静自觉地整齐排成六列恭敬而立,云幼兰坐上御座后,大殿内陷入了绝对的安静,除了被压在御座前的魁梧男子粗重的呼吸声外就只剩下尴尬。
片刻后,黑袍人才从御座后面的屏风拐出,自己随手拉了个玉墩往御座旁边一座,开口道:“陛下,眼前的男子是驻扎煋罗城的罪将广云端锐,四日前他指挥的东征军团在和法斯特帝国的交战中全线溃败,罪该万死。”
云幼兰看着黑袍男子,见他的嘴唇一阵翻动,年幼的皇帝连忙转头看向大臣,用幼稚的声音道:“军师大……军师说的是,理应问斩。”
为天术帝国守了十年东部边境的帝国重将广云端锐,说砍就砍!
站在御座下方的几位打头阵的大臣一听这话赶紧跪下道:“陛下,军师大人,广云将军杀不得啊!”
云幼兰没有说话,反而是旁边的黑袍军师用鼻子里的声音问道:“为何?”
“广云端锐乃陛下亲封的东征将军,四天前清晨法斯特帝国突然不宣而战,东征将军没有防备也情有可原,况且自煋罗城至近卫要塞之间的狭长土地一直是我国和法斯特帝国的军事缓冲地带,双方在此交战已有百年历史,且没有实际利益,丢了再夺回来就是!”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位发须皆白皱纹横生的老头儿,他是天术帝国宰相方浮。方浮说的言辞恳切语气卑微,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不温不火,根本没有其他大臣那般对军师的恐惧,贱的让人看了就想踹两脚。“退一万步讲,东征将军守土十年,以农兵对抗法斯特帝国的佣兵已是劳苦功高,如今丢了国土的确有罪,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陛下念在东征将军守土有功,又是皇亲国戚,饶他一命吧。”说完便推金山倒玉柱地跪倒在地,他身后的大臣也跟着附和乌泱泱跪倒一大片,只有少数几位还站着。
黑袍军师瞪着撅着屁股的老头儿面不改色道:“你的意思是广云端锐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该赏吗?”
方浮却是看都不看黑袍人一眼,抬头直视云幼兰朗声道:“有功要赏,有过必罚一直是我天术帝国祖制,昨日东方国境失守的确罪无可赦,但却罪不至死,何况战事在即,更需要像东征将军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将,所以还请陛下三思!”
云幼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台下的方浮,这个宰相虽然跪在地上对自己行礼,但无论语气还是神色都不存在丝毫的恭敬,甚至整个人散发出几分轻视的气息,这让云幼兰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神深处的愤怒之情一闪而过,随后她又怯生生地看向黑袍人道:“军师,您意下如何?”
最终,奄奄一息的广云端锐拖着一道血迹被架下了天术宫,这位从武官首领之一的东征将军被一撸到底成为煋罗城的看门小兵,方浮走出天术宫的时候收到了几乎所有天术文官的夹道欢迎,比功勋卓著的武将征战归来也不遑多让。很快,天术宫前殿内就只剩下端坐在白石御座上的云幼兰和站在旁边的黑袍军师。这时从御座屏风的阴影内析出一道影子,阴影在析出时渐渐变的立体,最终形成一位浑身上下都穿着黑色武服的男子。男子向云幼兰单膝跪地低下头颅,黑袍军师看了看云幼兰百无聊赖的表情,开口道:“人在哪里?”
黑影人听懂了这没头没脑的提问,头低的更深表示恭敬,说道:“两日前目标和一位拥有塞肯德血统的金发女子进入煋罗城,至今未在城外发现二人踪迹。”
“为何只在城外找?”
“煋罗城现在挤满了由败军组成的难民,许多安全屋都被侵占,可以说局面已经失去了控制。”黑影人如实禀报,话语中根本感觉不到感情的存在。黑袍军师很明显散发出不悦的气息,但他知道这种情况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准确获取情报,只能将怒火压在心里用同样冰冷的声音道:“尝试在城内寻找目标,目标既然能想到混入煋罗,那就把搜查范围缩小到人群聚集的地方,特别是高档场所,从黑市跳出来的人都很有钱。”
黑袍军师顿了顿,沉吟了一番后道:“如果目标得到确认,不惜一切手段击杀,抢夺目标随身携带的黑色长剑!”
……………………
赛兰迪雅靠在床头凝视着正在为她换药的路白,翘起自己修长的腿伸出天足轻轻摩挲着路白的大腿。路白发出了一声轻笑,换完最后一块纱布后一把抓住赛兰迪雅的脚踝道:“每次给你换药你都不老实。”说着手指便伸到白嫩玉足的脚心开始挠痒,赛兰迪雅顿时忍不住满床打滚,二人嬉戏打闹一番后双双倒在床上。赛兰迪雅拱进路白的怀中柔声道:“路大人,您不打算回法斯特了吗?”
路白笑着摇头道:“当然回啊,菲儿和柯东还在等着咱们呢。”顿了顿,路白轻抚着赛兰迪雅的金色短发继续道。“今时不同往日,原来我孤身一人,百无禁忌。现在我的背后有菲儿和你,有柯东和阳阳,甚至天天和李玲、关雅他们也都在,他们都是受到我牵连的人,我必须保护他们的安全,在城东时银月曾经提到一个叫‘军师’的人,我正在打探这个人的信息。”说着眉宇间竟露出赛兰迪雅见都没见过的烦躁之意,料想是因为对军师的调查一筹莫展。于是赛兰迪雅道:“还请大人尽情使用妾身,不要有顾及,为了大人妾身愿意做任何事……”
“我不愿意。”路白摇了摇食指道。“你带来的那个商队老板倒是有些用处,就在咱们进入煋罗的同一天,天术帝国东部边境的最高指挥官,东征将军广云端锐被紧急押解回了图门,现在城里明松暗紧,城外流民溃兵成百上千,又是群龙无首,如果帝国军队此时攻打天术帝国的东部防线多半会被撕开。”
赛兰迪雅一边认真听着一边伸手为路白倒了杯水递过去。路白接过一饮而尽道:“这个军师这些年把持朝政,可谓‘挟天子以令诸侯’,当代天术大帝年幼,对军师言听计从,就是牵线木偶,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那么我的目标很简单——”
“图门。”
金信在拥挤的酒吧内艰难穿梭,好不容易进入楼梯间发现这里东倒西歪睡着的也都是先期涌入城中的溃兵,简直成为了城市毒瘤,人数众多不说到处吃拿卡要,**掳掠无恶不作,别说金信这种小本商人,就连煋罗城里的卫兵都不敢招惹这些地痞流氓,他们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已经心如磐石,经历过大溃败的他们已经无所顾忌。金信左腾右挪好不容易到了第四层,旅馆内在第四层到第七层配备了护卫,全部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进出最后三层需要经过这些护卫的许可。
这两天上蹿下跳的金信早就跟这些护卫混的脸儿熟,别说后三层了,就是整座旅店他都畅行无阻,不过推开顶层房间大门后金信看到衣衫半解正在路白胯下承欢的赛兰迪雅,然后他就失去了那部分的记忆……
“……广云端锐被一路到底成了东门的守城小兵,但这尊神谁敢把他当小兵?几乎等同于官复原职。”金信将错位的鼻梁骨掰正道。“以我对天术帝国官场的了解,广云端锐多半是要被陛下和那个军师处死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换上他们的人来当这个东征将军。可广云端锐和宰相方浮同样都是元老派,所以这次不疼不痒的处罚应该是方浮硬怼了军师一波这才争取到的,所以小的的建议就是可以伺机和这位东征将军接触一下,利害一致的话说不定还能为大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