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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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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术帝国,图门城,天术宫,大帝卧房。
  云幼兰抚摸着顶端被截断的金色长剑,狐疑地看向依旧一身破烂猎装的路白道:“他真的还活着?”
  路白点头道:“我继承了黑王子的遗志,将帝龙打成灵体状态,这种结果想必当年牵扯其中的人都能够接受,我也能心安理得的将黑王子据为己有。”说完他走向还在沉浸在惊讶当中无法自拔的云吉,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能够全心全意辅佐你的陛下,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吧……”
  云幼兰轻轻抚摸着被她收在纤腰后的金剑帝龙,那柔和的金色光华如有感应般回应着她,缠绕在尚显细幼的葱指上,温润如水。确实,现在的云幼兰虽然年幼但已经是天藏魔剑帝龙的驾驭者,本身也有足够多的政治经验,难以服众的问题迎刃而解。
  “那么波尔多卿,你愿意留在朕的身边吗?”云幼兰已经完全变回那个掌控庞大帝国的大帝,看着她扶着剑柄的左手路白才知道这位女帝王是个左撇子。见路白没有反应,云幼兰向前缓缓踱步到梳妆台前敲了敲台面,清脆响声之后是卧房大门洞开,三名女仆快速走进用迎合主人动作的手法开始帮她整理仪容,原本披散在地的长发被稍微在脑后盘起,佩戴上金色的华丽发饰,云鬓被梳理的十分整齐,一名长相清丽的女仆用一种特别的小刷子在她的眼角涂上淡淡的金色眼影,又换了一支细笔点了朱唇。待云幼兰转过身展开双臂,让女仆能够更顺利地为她穿上云白色的内衫和镶嵌金线的橘色大氅,佩戴金剑帝龙,虽然整个人看上去还是个幼女,但俏丽的容貌还是让路白感觉整个房间都被照亮,将来必定是个倾国倾城女子,即便赛兰迪雅和欧阳菲与她相比都有不足之处。
  云幼兰一边任由女仆们为她着装一边道:“军师沉寂,银剑圣不知所踪,朕的身边缺少一个堪用的人,希望你能留在朕的身边。”
  路白一指云吉,没有说话。
  “唉……”云幼兰叹了口气,挥手屏退了女仆道。“朕身边缺人的情况卿也有责任,如卿这般正直的人,应该不会撒手不管吧。”说着对路白露出如同小孩的诡计得逞似的坏笑,让路白非常无奈。“而且卿真的相信云吉卿不是谋反吗?”云幼兰走到云吉旁边仰头瞪着他,片刻后云吉才从云幼兰的气场中回过神来,慌张地跪倒在地颤声道:“臣,绝,绝对没有谋反……谋反的意思啊!臣……”
  云幼兰抬手,云吉收回了已经到喉咙的声音。
  “波尔多卿,这件事朕要你负起责任来。”
  片刻后,天术宫,朝堂。跪在地上的方浮顾不得形象目瞪口呆地抬头望着扶剑而立风华绝代的大帝,虽然身体细弱,虽然年龄尚幼,但散发出的气势却比那个黑袍军师更加骇人,让老宰相如同看到了上一代天术大帝一般。然而当穿着近卫军常服的路白走出屏风的时候方浮忽然回过神来,他可不想走了个军师再来个近卫,于是完全不管自己多年竖立起来的德高望重的形象跳脚就骂:“什么人胆敢尾随陛下!近卫军!拿下他!!!”
  云幼兰无视了方浮的咆哮,待路白走到自己身边伸手搀扶自己坐在王座上后才抬眼看着老宰相,路白也没有说话,反倒是从朝臣队列最左侧第一排发出了声音:“方大人,御驾在前还是注意一下言辞比较好。”
  方浮有些惊骇地看过去,只见最前排代表武官之首的近卫军统领云吉同样起身,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文官领袖和武将领袖的关系一直保持着难得的亲密状态,云吉在城外之所以敢拉拢路白来造反就充分说明了这点——没有文官集团的大力支持就算云吉成功架空了云幼兰他也只会成为第一个被干掉的人。所以方浮不明白早上还给自己密信的盟友为什么在经历一夜后整个人都叛变了,难道是因为这个没见过的近卫军吗?
  云吉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拉了一下有些皱纹的官服衣领道:“波尔多大人是陛下钦点近卫军副统领,只对陛下的命令负责,方大人还有什么疑问?”
  方浮快气炸了,虽然天术帝国以强者为尊但不代表强者可以为所欲为,于是这位老宰相脖子一梗道:“既然是陛下直属就更需要我等细心选拔,陛下作为帝国第一人身边必须是帝国最优秀的人物,而老朽在这位所谓的副统领身上没有看到任何证据证明他的优秀……”
  “方浮。”
  如同出自幽邃的声音让方浮打了个冷颤,这绝不是以前那位孱弱的幼女,话语中的冷冽都不禁让人胆寒。云幼兰端坐的姿势未变,只是她的眼睛此刻已经俯视方浮,朱唇轻启道:“朕亲自挑选的副统领,这个证据够不够。”
  这并不是在问方浮,而是在威胁他。不过身为文官领袖,天下文人的脊梁决不能被这个小女孩压垮,于是方浮又给自己打了几针强心剂,但从他发颤的声音中听不出有什么效果:“老朽并非,并非是质疑陛下的决定,而……而是陛下尚且年幼,虽是天纵之才但识人之事终究,终究要有时间才能积累出来,所……所以……”方浮抽空抹了额头上的汗珠,道。“所以这位副统领大人是否堪用,老朽认为还需陛下与众朝臣一起斟酌才,才是。”
  双方你来我往了这么多句话,作为当事人的路白却感觉有些犯困,看着这些朝堂扯皮让他想起了欧阳菲时常给自己抱怨的话,心情不知不觉好了许多。
  出来这么久,那女人想必很担心吧。路白看着一头冷汗的方浮和气势冲天的云幼兰,这一老一幼在地位上却完全调转过来,想必是没什么问题了。然而路白联想到自己还用这波尔多的化名就有些头疼,如果云幼兰知道银狼也是自己干掉的会不会倾全国之力来宰了自己……想到这里路白下意识撇了撇嘴,暗想:还是早点脱身吧,但是兰家那三个女的怎么办啊,诶呀胃好痛呀……
  ……………………
  法斯特帝国,此时已经进入了深秋,欧阳菲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正在批阅文件,成为皇储之后的她接替了父亲欧阳广晟的大部分工作,虽然琐碎的小事都会被帝国皇帝直属的内阁团队给处理掉,能够呈到皇储桌面的只有十分重要的事务,但法斯特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环境复杂,于是十分重要的事务组成的报告就堆满了欧阳菲的办公室。这些十分重要的报告并非都需要欧阳菲过目,许多都是简述过程后直接将结果汇报过来,由欧阳菲用红蜡加盖皇室徽章就可以了,但欧阳菲在年轻时洒下许多改革的种子,其中就包括土地的耕休期以及种植不同作物以修养土地的改革,这种就要她本人亲自处理,如此项目还不止两三种,现在一口气压下来造成了足已令人头疼的工作量。
  不过现在这些工作正好被欧阳菲用来冲淡暂时失去路白的痛苦。自从赛兰迪雅回到阿尔贡已经近一个月了,除了一口咬定路白没死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线索,如此肯定的态度如同一条红线缝在欧阳菲的心尖,只要一想到就几乎要哭出来,但她已经不被允许在人前哭泣,因此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殿下,休息一下吧!”
  欧阳菲转头看去,看见明青跪在地上,她身上穿了一身水绿色长裙,在学院和院长保持良好关系的她直接被调来做了皇储的秘书官。
  “您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挺不住啊……”明青的表情十分痛苦,在学院内她和欧阳菲虽然交流不多关系却形同姐妹,路白离开的这段日子明青一直在关注自己闺蜜的情况,一直以来保持的良好状态在近五日内急转直下,这两天更是几乎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工作。明青敢打赌如果没有这堆积如山的工作欧阳菲也会想尽办法把自己填满,这让她非常痛苦,简直心如刀绞。
  欧阳菲听了明青略带哽咽的话后缓缓放下手中的笔,长叹一声,扶着额头靠在桌上道:“我……我只是不想去想……”说着说着双眼就是一酸,于是欧阳菲连忙揉了揉眼,注意力又转回了工作上道。“对了,下午结束动乱的天术帝国使者就要到了吧,迎接工作准备的如何了?”
  明青抿了抿嘴,无奈地回答道:“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妥当,午后骑士团会展开魔偶尽可能驱散帝都上空的阴云,但效果可能不会理想。”
  又是一件头疼事!欧阳菲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这雨已经下了半个月了,根本没有停止的迹象。她走到窗边,从高耸入云的古堡上能够隐约看到已经有皇宫的侍者在宫门前搭建红色的雨棚,清洁长满青苔的石板路并铺上红毯,路途两侧摆上好不容易才收集起来的鲜花,虽然都披着雨披但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沾着水珠,有雨水也有汗水。
  华贵就是这种平凡到无趣的劳动所造就的。
  “对了,尤森伯爵和郑魁那老不死的最近有什么情况?”
  “是!两个人依旧在策划谋反,并且已经从密谋彻底转变成阳谋,郑魁曾经把治安队许给殿下,现在我们只掌握了一半,近卫军当下已经完全脱离指挥系统,皇室重要任务的护卫工作都已经由骑士团接替。”明青皱着眉头在欧阳菲身边小声说着,四周的女仆什么也听不到。“另外梅侯以‘违抗军令’的借口停了聂冲和魏澜的军团长职务,现在两个人已经带亲卫队在城郊驻扎,是否以殿下的名义邀请进来,或许可以借力拱卫皇宫。”
  欧阳菲扶着她尖尖的下巴沉吟了片刻,道:“父皇那边?”
  明青的头又低了低:“陛下那边没有动静。”
  大帝欧阳广晟,长年操劳过度,忽然从繁重的事务当中解脱出来后整个人连一个星期都没有撑住就病倒了,体内积累的顽疾一次性爆发出来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不过好歹挺了过来,目前卧床不起。尤森伯爵和郑魁就是趁着这个间隙将谋反从“阴谋”推向了“阳谋”,利用自己在阿尔贡庞大的势力逼迫一些摇摆不定的权臣站队,目前支持欧阳菲的朝臣数量上处于绝对的不利,但大都是身居要职对欧阳广晟忠心耿耿,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古兰和他的骑士团。尤森伯爵和郑魁掌握着近卫军和治安队,治安队因为欧阳菲的插手和郑魁的默许现在乱成一团,无法形成战力,骑士团和近卫军的战斗力几乎持平,所以从近卫要塞被突然发配回阿尔贡述职请罪的聂冲和魏澜两个军团长的亲卫队就成了打破平衡的决定性力量。不过论软实力欧阳菲这边几乎完败,就算找到聂冲和魏澜也无法抛出什么能够打动两个人的条件,况且从战场上归来的将领都非常务实,很难想象两个人能够被欧阳菲的激昂话语感动进而投靠。
  不过既然父皇没有动静,就代表这是一次试炼。欧阳菲凭借自己对父亲的了解想到了这种有极大可能性的情况,想要掀翻尤森和郑魁只需要欧阳广晟一句话,孙身剑和古兰两个战神不是近卫军这群养尊处优的少爷和治安队的乌合之众能够挡住的。
  想到这里,欧阳菲轻轻一笑示意明青不用担心后道:“天术帝国访问团的名单给我一份,领队是什么人?”
  明青连忙从随身的小包中翻出一个木头写字板递过去道:“领队是天术帝国天术宫近卫军副统领波尔多,此人原本是图门城草原边界猎户镇的猎人,后来据说在‘军师’所发动的叛乱中保护了天术大帝,抱住了天术宫,这才被破格提拔。另外还有一个情报十分令人在意……”说着明青非常逾越地抓住欧阳菲的肩膀,靠近她的耳朵细声道:“……据情报员描述,这个波尔多的佩剑与黑剑极其相似。”
  欧阳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双目中的瞳孔却急剧收缩,桌上的流星剑都随着她不安和激动的情绪轻轻颤动了一下,整个人仿佛从阴霾中狂奔而出!
  路白在煋罗城失踪,嵌入图门城,用化名干掉了军师,解救了那个幼女大帝。
  一定是这样!
  然而——
  深秋的雨在下午变得更大了一些,冰冷的雨滴打在欧阳菲头顶的棚子上,却流进了她的心中,使她如坠冰窟,上午才有几分红润的脸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苍白,因为从印有天术帝国皇室徽章的华贵马车上走下的优雅男子,一身白色镶金礼服,细剑眉丹凤眼,虽然带着无与伦比的魅力与帅气,身后跟着三个长相相似美貌惊人的三姐妹侍女,四人将阴沉的帝都天空都照亮了几分,但却怎样都无法和欧阳菲脑海中熟悉的平凡面孔重合,更要命的是他的腰间还用华贵材质做成的剑鞘挂着那把她做梦都会梦到的黑色长剑!
  欧阳菲感到无比的寒冷,她紧紧抓住身上披着用来御寒的披风,努力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努力说服自己一定要走完这个仪式,努力说服自己……然而她失败了,在天术帝国使者波尔多伸手向她行吻手礼的时候,欧阳菲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转身一头扎进雨幕中捂着嘴逃离而去。
  “诶?诶……”路白呆滞地看着夺路而逃的欧阳菲一头雾水,见到自己她难道不应该给个大大的拥抱吗?为什么要落荒而逃啊,心里激动可以理解,但身份在那边摆着她不可能……忽然路白想到了一种状况,这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在缓解了因皇储无礼造成的尴尬并一再表示“没关系”后,路白在礼官的引领下进入古堡,抽空让兰娴给自己找了面镜子,然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天术帝国这么久,自己令人惊讶地一次镜子都没有照过,云幼兰都是别人为她整理仪容,根本不需要镜子,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用不上,胡子都是让三姐妹刮的。
  顷刻间,路白真的想抽出黑王子把这古堡戳个窟窿去找欧阳菲,但自己答应了云幼兰,这边的事务还是必须要完成的,于是只能按捺下灼烧的心继续法斯特帝国这边的繁琐仪式。
  明青在粗粗观察了‘波尔多’后趁人不注意给柯东送了个信,然后借故离场找了辆马车向着城东狂奔,终于在城东的破屋找到了已经哭成泪人的欧阳菲,戚阳阳和仇天天也是一头阴霾,但依然在安慰已经崩溃的皇储,实际上从她们的表情上明青也感受到了痛苦,毕竟佩剑易主这种情况除去相赠基本就意味着剑的原主人已经死亡。
  明青和路白熟识不假,但此刻有更令她在意的状况:欧阳菲在接待外宾仪式上的失态举动可以说让法斯特皇室颜面扫地,这记重击甚至足以让一些皇室派系对未来皇帝丧失信心变成中立立场,更不用说一直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了。
  不过……明青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欧阳菲,想着已经这样了不如让她多发泄一阵,于是这位大姐姐走了过去抱住这个已经崩溃的灵魂,让她在自己怀中尽情哭泣。
  ……………………
  尤森伯爵和代替郑魁前来参加晚宴的郑卞在宴会的角落碰头,两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窃喜,因为在本次宴会中单单皇室派系就已经有三个表示了对皇储的质疑,更是有超过十位摇摆不定的贵族明确表示加入谋反行列,虽然这群人没什么实权但每人最多一百五十名的私军所形成的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
  尤森伯爵并不喜欢喝酒,但今天却稍微喝多了一点,顶着红红的鼻头对郑卞道:“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天术帝国大使腰上的佩剑似乎是那个你非常痛恨的路白的武器,你要不要去确认一下?”
  郑卞无需确认,他早就从郑家在古堡内的耳目知道了迎接仪式上发生的事情,然而就算早就知道他想到这里依然会非常兴奋,于是他再次向尤森问道:“伯爵大人,咱们之前的协议还算数吧?”
  “当然,我和郑老是亲密的盟友,你也是我的贤侄嘛!”尤森重重地拍着郑卞的肩膀说道,但声音却很小。“到时候二殿下登基,我会去跟殿下请求将菲殿下许配给你的,放心好了!”
  一想到能将那个不可一世风华绝代的欧阳菲压在身下洗刷失去仇天天的耻辱,郑卞的小腹涌起一股异常的火热,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将欧阳菲那温润而高贵的胴体吊在房梁上鞭挞的画面,几乎要把持不住射在裤裆里。尤森伯爵看着郑卞逐渐猥琐的表情和放空的眼神,内心泛起一阵厌恶,身为近卫军统领的他对欧阳菲没有私人恩怨,甚至还有那么几分敬重,如果欧阳菲能够心甘情愿辅佐二皇子殿下尤森绝对会唯她马首是瞻,但是现在能用一个皇女的身体换来郑家和其麾下贵族的支持,除了内心深处感到可惜之外这笔买卖可以说非常的划算。
  还有路白。尤森想到了那个平凡而可怕的少年教员,和张敢喝酒的时候就听他说这个路白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只可惜自己看不到了。
  “那么伯爵大人,晚辈要去和波尔多大使见礼,就先失陪一下了。”郑卞主动压抑住妄想的冲动向尤森行礼,然后转身走向了正在和林裕民夫妇攀谈的‘大使’。尤森有些意外地看着郑卞的背影,想不到这个空有资质的废柴竟然有了些许改变,看来自己才是那个有些跟不上节奏的人啊。
  郑卞抓住了大使波尔多的空隙,抢在他人面前挤进了由三位孪生姐妹女侍者组成的人墙打开的狭小缺口恭敬行礼道:“尊敬的波尔多大人您好,在下郑卞,仅代表法斯特帝国一等公爵家族向贵国和您致以最真诚地问候。”
  低头行礼的郑卞良久都没有听到回应,以身为魔剑士的敏锐程度自然是感觉到了四周逐渐安静的空气中气氛的不同,于是他抬头看去——
  “路……?!”
  灯光让波尔多的半张脸完全陷入了黑暗,他就这么站在郑卞面前冷冷地俯视着他,如同看一只爬上脚背的虫子,他散发出的气势让整个会场的温度都有些降低,他手扶着黑色长剑的剑柄,那是随时能够抽剑攻击的姿态,在这一刻,郑卞仿佛回到了那个屈辱的夜晚,再次面对那个恐怖如斯的红衣教员——太像了,这两个人太像了!
  郑卞毕竟是骑士团候补的魔剑士,片刻后回过神来,宴会的灯光依旧善良,银月依然优雅,四围的贵族谈笑风生,不时有美丽的女神发出悦耳的笑声,而眼前的波尔多除了黑色长剑外根本和那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不但个头高了很多,样貌也可以说大相径庭,毕竟那个人的样貌特点就是平庸。于是郑卞暗自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愧,作为贵族这可以说是有辱家门的行为了!然而就在他想要挽回尊严继续问候时,如坠冰窟的感觉再次出现——
  这绝不是偶然!
  “郑公子,不好意思,余此次前来并未准备太多礼品。”波尔多亲切地扶住郑卞的肩膀,力道大的惊人,但下一句话让郑卞的内心松了口气。“事情可以以后再谈,现在且让余享受片刻宁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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