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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走VIP通道迅速离开机场,前往京城有名的眼科专家与脑科专家所在的医院,谢涵洲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平静。
“爸爸是已经睡下了?”
从他登机到抵达京城,堪堪过去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父亲能抽开身来接他,想必……
谢涵洲没敢深想,耳尖渐渐泛上微红。
自他回S市读书,父亲隐退后,父亲从来就没在他面前有过遮掩****这方面的事的意思。
大概是之前被看出了些什么吧。
“嗯。”
等待红绿灯的空档,谢沉渊抽空回应了一声。
“……”
过了这么多年,父亲还是这么沉默寡言。
嘴角轻勾,谢涵洲想。
也只有爸爸能忍得了父亲这真冰渊吧。
“那唐家?”
窗外流光掠影,繁华几时。眼中空洞倒映无限星光,下意识地,谢涵洲微侧了脸,像是希望,父亲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无须再忍。”
转于幕后被传成生死不明,爱情结晶被说成出轨证据,遍寻云清不得,竟去小辈面前说三道四、撒泼打滚。许是平静的生活得来的太容易,唐家已无人记得从前那段享受嗟来之食的日子了。
等待红灯的间隙,谢沉渊拨通助理的电话,三言两语吩咐完,眼见绿灯亮起,轻踩油门,黑色的卡宴如同蛰伏着的猎豹,缓缓驶过了十字路口。
“爸爸那边不要紧吗?”
唐家虽有负爸爸,却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人总是贪心的。
在得到爱情后,爸爸也渴望亲情的温暖吧。
虽然,跟着父亲姓谢的他,骨子里却流着唐家的血。
卡宴停得有些久了。
暂时失明的他不知是否已到医院,对黑暗的恐惧暂时被压下,谢涵洲抿了抿嘴,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不知所措。
谢沉渊凝视着挡风玻璃外浓如墨色的黑暗,半晌,没有回应。
“父亲?”
生怕惊扰了谢沉渊的思绪,谢涵洲低低地喊了一声,希冀着能够得到父亲的回答,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嗯”,也好。
“云清。”
黑暗中忽有一点光亮靠近,似是听到引擎声却久不见人来,在医院门口等待多时的温润男子,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摸到了卡宴驾驶座的车窗旁。
听到父亲的声音,谢涵洲陡然失了力气,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背后的衣裳却被冷汗浸湿。
“你先提行李进去吧,我来和涵涵说。”
见到眼前这番情景,唐云清无奈地把人支走。
分明是某人如他们之前所说的想要和涵涵谈心,却因一贯的寡言少语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不仅如此,明知涵涵怕黑,也不多说些什么,缓解下涵涵的紧张情绪。
向唐云清讨了一个吻,谢沉渊深藏功与名,拎着谢涵洲的行李箱,“咕噜噜”地先行进了住院部的大楼。
“你别怪你父亲。”颇有些心疼地给谢涵洲擦了擦汗,唐云清安慰道,“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知道的,爸爸。”
摸索着给了爸爸一个拥抱,谢涵洲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之前死活都不愿意待在家里要去京城上学和他们一块时,也遇到过这般的事,只不过那时,他还没有突发性失明,也就不曾体会过黑暗中与父亲沉默相处的滋味。
“出柜不成离家出走半途晕倒,你怎么会想到这一出来整治那几个跳梁小丑?”
一路平安地被领到了病房,在爸爸的帮助下换了病号服睡到床上,谢涵洲有些睡不惯这里硬梆梆的枕头,调整了下睡姿,才稍微舒服了些。
略显狭窄而拥挤的普通病房里,目前只住了他一个病人。病房外父亲派来的人暂时守着房门,也不必担心会被外人将一些隐秘听了去。
从他在去书店回来晕倒醒来后,就一直暗中计划着的事情,终于被爸爸摆到了明面上。
“爸爸难道不厌烦吗?”
玩弄着爸爸略有薄茧的掌心,谢涵洲无视了身后那道极具存在感的视线,轻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