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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苦修,萧寒的实力已暴涨到外劲七重,双臂一震足有七百斤巨力,在军伍中足以胜任百夫长。
随着实力增长,他逐渐感应到体内的真气,那道真气游离于四肢百骸,护着他的心脉,纵使十几年过去依旧强大。
只有逍遥境的强者才能凝聚真气,这境界整个大陆都没有几人,而逍遥之上是超凡,那是传说中的境界,超脱世俗甚至能逆天改命。
感受到身体里澎湃的力量,萧寒很满意,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
练武场内热闹如初,浪踏风喝着酒,顺便指点萧寒用剑,他是剑道宗师可以媲美一位内劲圆满的高手,有他在身旁萧寒也不怕有人偷袭。
萧寒让铁匠拿着玉扳指去收编了刘王的残部,吴忧认识此物,他宣誓效忠萧寒,共计轻骑一万。
而城内征兵也有一万五千人,现在萧寒手中有了二万五千人,明日就是他离开京都的日子。
武法突然上门拜访,萧寒闻讯亲自迎接。
萧寒在府中接待众人,他恭敬道:“义兄,我本想去拜访你,没想到你主动来访。”
“义弟,为兄今日来是想祝你一臂之力。”
“我借你三千铁骑,为你冲锋陷阵。”武法郑重道。
惠婢上前单膝跪地恭敬道:“末将愿为雍王殿下效犬马之劳。”
突如其来的大礼让萧寒受宠若惊,他连忙热情道:“惠将军请起。”
“谢谢义兄,我萧寒感激不尽!”萧寒神情激动,三千铁骑的战斗力胜过一万五千人的新兵。
冷月舞躲在远处打望,她还是忘不了武法,她不敢像以前那样靠近,两个人的身份天差地别。
由于冷月舞之前提醒过他,所以萧寒没有旧事重提,那件婚事还是等他凯旋后再谈吧。
刚送走武法,萧清风又登门,萧寒热情道:“萧大人,今日登门所谓何事?”
“圣宗旨意,让我领二千禁军跟随殿下左右。”萧清风恭敬道。
“父皇”萧寒有太多话说不出,禁军是帝国最强的军队,他怎会不明白父皇的好意。
…………
苏柒帮他拟出将领名单,却被萧寒婉拒,他有自己的主见。
蔡老等人需要留在京都,萧寒从未放弃过这里,京都永远是他的家。
把苍龙留在京都既可以保护雍王府,又可以及时给萧寒提供京都的消息,这样一举两得,而萧寒却忽略了苏柒的存在。
萧寒只打算带上修罗和尘北,修罗如今内劲小成,为人冷静能够独当一面;而行军有不少生活琐事,而尘北是最佳的随军人选。
苏柒早早猜透萧寒的盘算,她单独找到尘北,她坐在石亭内询问道:“尘北,想和殿下去菏泽吗?”
“不想!”尘北如实回答。
“也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喜欢随军征战!”苏柒微微一笑,看似风轻云淡,却让尘北汗流浃背。
尘北受到惊吓,他连忙跪下求饶道:“王妃,我并非有意隐瞒,求求您不要责罚我!”
苏柒面带笑容,她温和的笑道:“这只是小事,快起来,坐到我身边。”
尘北惶恐的站起来,她没敢坐下,而是敬畏的站在一旁。
她的面容白皙,生的俊俏,令很多女子都沉迷,只有苏柒发现她是女子,但她也没有立即拆穿。
苏柒对她很喜欢,她微笑道:“尘北,在路上照顾好他。”
“诺。”
“这封密函在他危险时交给他。”苏柒递出一封密函,尘北不识字所以她并不担心她会偷看,而且她是老实人。
尘北赶紧收好密函,她连连点头,这乖巧的模样让苏柒不由摇头轻笑。
“军队里有个叫木子李的哑巴,他会与你联系,你将萧寒的行军部署图,抄画给他。”苏柒轻语道。
尘北环顾四周,她大惊失色道:“王妃,泄露军机可是大罪。”
“我是萧寒的王妃,我不会害他,我怕他会犯错,这是在帮他。”苏柒郑重道。
尘北脸色纠结,苏柒虽然没有强迫她的意思,但她貌似也没有选择。
她只能点头答应,苏柒很满意,继而安慰道:“放心,事成以后,我给你自由还有足够你过一辈子的银两。”
尘北对这些没多大兴趣,她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修罗是她共患难的朋友,能在雍王府安安心心的过一辈子才是她想要的,不仅萧寒好伺候,而且蔡老也特别照顾她,周围的人也对她很好。
苏柒的好处对她而言有些鸡肋,在雍王府的这几月她已经喜欢上这里,她愿意在这里干一辈子。
尘北强颜欢笑,不停地点头,她不敢直视苏柒,那双眸太过明亮,仿佛能看穿一切,她怕暴露心底仅有的秘密。
也许从今以后,雍王府会安静很多,夜晚星罗棋布,天空格外通透。
萧寒站在石亭中赏月,眼中是漫天星辰,双眸深处还有异样的光在闪烁,那是自信与希望。
苏柒站在他身后,一袭白裙,高挑的身姿让人嫉妒,在皎洁的月光下如同嫡仙。
两人在此赏月,四周很安静,他们俩很少交流,但萧寒却喜欢这种在一起不说话的感觉。
苏柒安静的出尘,她不知道萧寒在想什么,他有时很简单,有时又深不可测。
他的背影总是那样神秘,给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错觉,在她看的入神之际,萧寒突然回头打趣道:“漫天星辰也不及你!”
“哦。”苏柒面无表情,高冷的如同月宫仙子。
“你不信?”
“信。”
“那你为何不开心?”萧寒不解。
苏柒看着他的双眸,然后郑重道:“我怕你会输!”
“那我要赢给你看!”萧寒神情自信,那种傲气让苏柒心暖,却没有让她真的开心。
“你从此便是蛟龙出海,再无束缚,去成就一番事业吧!”苏柒算是在鼓励他。
“我只想为你打下一个家,我会在菏泽迎接你!”萧寒说的很郑重,可苏柒依旧冷淡。
她有些冷漠道:“有的人鱼跃龙门,而你就只愿做一头蛟龙?”
两人相顾无言,萧寒陷入沉默,他会做最好的自己,但他却不想要那皇位,他不想看到兄弟反目。
萧寒转过身,他背对苏柒沉声道:“大祭司对你占卜过,她说你是凰,命逆阴阳,终将登临云端。”
闻言苏柒面色微惊,因为大祭司的预言相当于神谕,她喃喃道:“那你就是凤,我在京都等你!”
萧寒摇头苦笑:“她说皇权将在我手中崩毁,而我注定孤独一生!”
夜色更寂静,漫天星辰却越发明亮。
“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还需要我们努力吗?”她不相信命运,更不相信大祭司的预言。
“埋骨黄土才是命中注定,而我会回来的,不过是接你。”萧寒面带微笑,他也不信命。
苏柒颔首道:“我等你。”
两人走到一起只能算巧合,萧寒喜欢的是苏柒这个人,他只想安安心心的做王,并不想卷入皇位纷争;而苏柒对萧寒的感觉还很朦胧,她想要的是助萧寒成就一番霸业,化凰游九霄。
他们之间的故事才开始,也许一切早已命中注定,但他们依然要走下去。
这一夜两人在石亭里渡过,再无任何交流,萧寒知道苏柒就在身旁。
西街长十里,旌旗漫天,兵甲横陈汇聚成长长的游龙,百姓夹道欢送萧寒出征。
萧寒身穿金龙甲,如同真龙威风凛凛,还来了不少大人物,当今太子萧风,六皇子和八皇子,东南道将军武法,慕家,温家,钟家的大人物都来了,左无极,苏太傅,萧太宰这些大臣也悉数到场。
这场面很是壮观,苏柒作为王妃站在人群前,萧寒在她身边,冷月舞也在一旁。
萧寒对着冷月舞微笑道:“月舞,你在家要听姐姐的话,别让我担心。”
“恩”冷月舞低着头,她有些不舍。
萧寒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苏柒一直很沉默,该说的昨晚她都已经说了。
萧寒将她搂入怀中,苏柒来不及挣扎,此时四周人山人海,无数人看着他们。
她脸色羞红,轻语道:“你干什么?”
萧寒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用担忧的语气道:“对自己好一点。”
然后他缓缓松手,两人间的亲密告别引起阵阵欢呼,高冷如苏柒也羞红了耳根。
慕少白也在远处,他俊俏的面庞变得狰狞可怕,可是有慕老太爷的提醒,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苏太傅看着萧寒赞赏道:“雍王殿下这是蛟龙出海呀!”
左无极看着萧寒却戏谑道:“也许是放虎归山,他并不想看起来这般温顺。”
“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处理好与新任太子间的关系,如何辅佐他登台才好。”萧太宰郑重道。
左无极冷笑道:“恐怕张贵妃不会如此轻易同意!”
“张洛妃最近很安静,不过她依然很危险。”萧太宰有些担忧。
苏太傅皱眉道:“哼,一介浣衣女罢了!”
闻言左无极却冷笑道:“苏太傅,这话颇酸,貌似你女儿对这朝局也感兴趣。”
苏奎顿时变脸,他嘲讽道:“左无极,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一语双关,明显是在羞辱他,左无极面色铁青。
萧太宰立即劝阻道:“都别吵,雍王都已走远。”
…………
萧寒的大军驶出京都,这一走不知会是多久,也许再见便已物是人非。
血雨的风暴已经降临,又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谁是成王?谁是败寇?
“我等你。”苏柒转身淹没于送行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