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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过流沙河便是大梦泽,此处没有路,脚下泥土被寒霜覆盖,他的目的地在云深不知处,但这些都不能阻挡萧寒的脚步。
大梦泽云雾缭绕,越深入视线越模糊,以至于夜色降临后,根本看不清前路。
尘北拉着萧寒的衣袖,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而且夜晚的寒气更让他瑟瑟发抖。
“殿下,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尘北有些害怕,这荒郊野外也许还会有猛兽出没。
萧寒自信道:“怎么会,天上的星辰从不说谎。”
尘北抬头,只见天空有一颗明亮的星辰,群星和明月躲于云雾之后,而它却如此明亮,在黑夜中独树一帜。
“那是启明星,最亮的星辰,有它在我们就不会迷失方向。”萧寒很是自信。
尘北将信将疑,他们又走了很长时间,似乎在原地打转,最后萧寒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寒流不断袭来,他的脸庞已经发青,更别说尘北,他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嘴唇冻的发紫。
就在萧寒准备停下生火时,他忽然驻足,似乎听到琴声在云雾中缭绕,四周依旧安静,只有尘北搓手的声音。
他闭上眼仔细聆听,然后喃喃道:“我发现你了。”
说罢萧寒扎入云雾,耳畔的琴声越发清晰,最后他们穿过云雾来到新天地,琴声在耳边悠扬,这就是传说中的云深不知处。
精致的楼阁就在眼前,火烛点缀着黑夜,明月高悬仿佛伸手可得,这里的晚风带着暖意,与云雾之中的冷冽有天囊之别。
尘北惊讶于眼前所见,竟然真能找到云深不知处,他越发佩服萧寒。
他们走近楼阁,这大概就是观月大师的住所,楼阁的构造有些眼熟,和祭祀所的风格相似,古朴而神秘,端庄而典雅。
楼阁内部很空荡,萧寒看到了火红的长道,上面挂满风铃,这像极了祭祀所的神道,他儿时生病曾走过一遭,所以对此很熟悉。
楼阁内惟有琴声缭绕,声音自楼上传来,萧寒取下腰间佩剑,他拿着无锋走上神道,廊中风铃随之摆动,如同精灵在风中嬉戏。
他们安全的走过神道,于是向二楼走去,他们有意压低脚步声。走廊尽头的房门紧闭,萧寒缓缓靠近,琴声依旧也许屋内那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尘北只知琴声悦耳,可萧寒却能听出更多,他能听出琴声中的孤寂,那种既复杂又煎熬的感情。
就在萧寒扣门的瞬间,琴音突变,刺耳的音波袭来,空气都在荡漾,萧寒不由后退。
屋里那人抚琴作罢,而房门似乎被风推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女子,她端坐在不远处,玉手放在琴弦之上。
有清风抚来,带着凝神的清香,萧寒被眼前的女子惊艳,就算貌美如花也很难让他惊讶,上一次被惊艳还是初见苏柒。
她身着青纱长裙,身材凹凸有致,带着成熟的韵味,如同池中绿荷惊艳而不妖。圣洁的面容却给萧寒似曾相识的错觉。
月光通过窗户映入星眸,女子凝视着萧寒,似有两缕神芒迸射而出。
萧寒笑着拱手道:“请问您就是观月大师?”
舒妤微微点头,高冷的气质有些像苏柒。
萧寒走进两步近距离打量舒妤,尘北跟在身后,连他都觉得这女子好生漂亮。
“知道我是谁吗?”萧寒故作高深地问道。
舒妤起身,尽显高挑身姿,她神情平淡道:“你很普通,体内有股不属于你的龙游之气,你就是雍王萧寒?”
一眼便看出他的来历,萧寒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女子近妖。
萧寒握着剑,他郑重地问道:“你知道荧惑守心的预言?”
“知道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舒妤的眼眸中带着冰屑,如同冰雪女神般高冷。
“你的琴声中带着孤寂,你在等谁?”萧寒转移话题,如此惊艳的女子怎会甘愿在此孤独终老。
月光通过窗户洒落一地,舒妤缓缓转身看向窗外,她平淡道:“谁也没等,该来的迟早会来。”
月光下的她带着神秘,萧寒看不穿,也不相信眼前女子便是观月大师。
“你散布谣言,我可以治你死罪!”萧寒带着威胁的口吻,他不会因为舒妤的惊艳而被迷惑。
舒妤冷笑道:“楚国将亡,我没错,你也没错,这是命。”
“命,这就是你造反的理由?”萧寒冷笑道。
舒妤看着萧寒,她眼眸里有星辰在闪烁,她似嘲讽道:“如果不信命,你就不会来见我。”
“荧惑再现,菩提树生,往生叶落,彼岸花开,花谢则帝陨。”
“你在害怕什么。”
舒妤自顾自地说着,而萧寒神情越发凝重,他握剑的手在颤抖。
舒妤看萧寒这般模样,不由轻笑道:“死亡是命中注定,你何必太过再意?”
萧寒强势道:“父皇一生逆天而行,也不见天曾违逆他。”
“正因为他太过逆天,所以劫难要他的后辈偿还。”舒妤平淡道。
“你究竟是谁?”萧寒带着好奇。
舒妤又坐下抚琴,她缓缓道:“我母亲是楚国大祭司涟漪的妹妹涟珠,她曾经是楚国最优秀的祭祀之一。母亲预见了荧惑守心然后楚国在扶桑树下败亡,而大祭司预见老旧楚国将在扶桑下涅槃新生。圣宗为了云烟皇后选择相信大祭司,而我母亲则被逐出祭祀所,她根据预见来到大梦泽,可惜她没有等到荧惑守心这一天。”
“她临死都说自己是对的,事实也证明她是对的,楚国终将灭亡。”舒妤言语冰寒,带着浓浓的恨意。
萧寒得知舒妤身份,原来她是祭司一脉,他不由好奇道:“那你能预见我的未来吗?”
“不能,你只是普通人,连体内的龙游之气也不属于你。”舒妤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萧寒却笑道:“大祭司说皇权毁于我手,而我将走过扶桑余烬,消失于云雾之巅。”
“这证明你的功力还不够,为什么还要助他称王作乱?”萧寒不解。
舒妤哑口无言,她看不出萧寒有任何特别,她沉声道:“你见到傲云霄就明白为什么。”
萧寒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继而神情凝重道:“灵山之巅真有菩提树?”
“菩提树已长成,叶落花开,花谢也许要三秋。”舒妤平淡的回应。
“花谢帝陨,可我不信!”萧寒冷漠道。
“那你还为何来我这里求证,你不相信命,却害怕命,命中注定的事,你无法改变。”舒妤伸出玉手,似有月辉落在掌中。
“我……”萧寒无言。
舒妤突然皱眉道:“你的背影模糊,我看不清你的未来。”
“什么意思?”萧寒好奇道。
“你不可能只有这一世,但这一世只有你。”舒妤打着哑迷,萧寒得到的只能是更多的疑惑。
楼下有脚步声传来,舒妤震惊道:“他来了。”
萧寒不解,舒妤却将萧寒和尘北推入门后,舒妤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看她担忧的神情,萧寒明白来人对他是个大威胁。
傲云霄披着虎皮大衣出现,他天生桀骜如今又有王道之气加身,整个人霸气侧漏。
舒妤站在窗边,她似生气道:“你不在龙虎山待着,来我这干嘛?”
傲云霄从舒妤身后将她抱住,纤细的腰肢只够他盈盈一握,舒妤不由娇呼出声,宛若莺啼,却让傲云霄更加兴奋。
萧寒知道来人或许就是灵山王傲云霄,他和尘北直勾勾的看着两人亲密,萧寒回过神来,不由看向怀中的尘北,尘北也抬起头弱弱地望着他,萧寒脸上的羡慕溢于言表,而尘北则是羞愧的低下头。
舒妤在挣扎,却不能挣脱,傲云霄凑到她耳畔轻嗅,舒妤羞愧道:“你可是有妇之夫。”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只要你答应,我便娶你,许你十里桃花外加十里红妆,金屋玉阁,将天下都给你。”傲云霄在她耳畔说着情话。
傲云霄轻吻她的耳垂,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舒妤面颊羞红,她羞怒道:“屋里还有人。”
傲云霄猛地回身,然后一掌劈出,房门被气劲震碎,萧寒还好,尘北当场咳血。
这是萧寒第一次面对傲云霄,他没有丝毫退缩,他是天生的王。
舒妤尴尬的看着萧寒二人,她本不想让他们暴露,可傲云霄对她使坏,让她乱了分寸。
傲云霄并不在意萧寒,而是玩味的看着舒妤,好像再说:好哇,竟然背着我找男人。
“他们只是误入大梦泽。”舒妤眼神躲闪道。
“既然是误入,那你们为何避着我?”傲云霄有些好奇,不知为何他多看了萧寒两眼。
萧寒拍了拍弄脏的衣服,他没有任何掩饰,而是挺着胸膛高傲道:“本王萧寒,你就是那自命不凡的贼子?”
嬉皮笑脸的傲云霄突然郑重起来,他眼神变得冷冽,无形的气场扑面而来,萧寒已准备拔剑。
舒妤轻喝道:“云霄,远来是客,坐下来谈谈不好吗?”
傲云霄没有理会舒妤,而是做了一个请,如同山岳横在身前,萧寒面色凝重,但他也不愿后退半步。
尘北不知所措,他被气劲震伤,此刻使不上劲来,不然他一定会挡在萧寒身前。
舒妤再度呵斥道:“这不像你。”
“王对王,很公平。”傲云霄脸上带着笑意,他郑重的看着萧寒,将他当成对手。
萧寒无路可退,他此时方知什么是无助,又回想起父皇问他的话:王对王,你不会输吧?
面对自信的傲云霄,他竟看不到一点丁希望,但他依旧沉声道:“你想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