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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秋水城到兰泽城,一路上满目疮痍,稻田被毁,辛苦劳作的百姓在田间哭泣,这场景如同人间炼狱让萧寒永世难忘。
回到兰泽城,萧寒传令南宫雄,让他整理蝗灾造成的损失,他还没和傲云霄交手,就被对手迎头痛击,萧寒胸中有股怒火难消。
晌午,君汐浅提着食盒来到大帐,她温柔道:“殿下,该吃饭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他稍微放松,他让君汐浅坐在身旁,食物很丰盛,可萧寒却没啥胃口,蝗灾过境而他什么也不能做。
君汐浅明白萧寒的忧虑,她安慰道:“殿下,我们一定能渡过这次危机。”
“恩,我还没放弃。”萧寒挤出笑容,君汐浅的话让他心安。
正巧南宫雄回到军营禀告受灾情况,他面色难堪道:“南川今年颗粒无收。”
“什么!”震惊中的萧寒站起身,他眼神诧异的望着南宫雄。
“不仅如此,南川陷入恐慌,哀鸿遍野,不少百姓因受不了打击自杀,更多的人准备举家北迁。”南宫雄摇头叹息。
萧寒失落的坐下,君汐浅扶着他的臂膀,眼神坚定的看着萧寒,她相信他有能力解决眼前的危机。
“南宫郡守,你去安抚百姓,若他们生活所需的粮食不足可来军中领取。”萧寒郑重道。
南宫雄摇头道:“军中粮草本就短缺,恐怕我们只能维持这个寒冬。”
萧寒握着君汐浅的玉手,他郑重道:“这个寒冬我陪他们一起过。”
“诺。”南宫雄奉命安抚百姓,萧寒此举赢得了南川百姓的信任,他们也不想北迁,但他们更不想饿死在南方,北方不一定会欢迎他们,而萧寒给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民心所向,你就会所向披靡。”君汐浅骄傲的看着萧寒,眼神中的自豪不言而喻。
萧寒却笑道:“你又漂亮了。”
君汐浅羞红了脸庞,因为萧寒,她开始打扮,让自己变得美丽端庄。
这场灾难让南川颗粒无收,甚至影响到其他南方城市,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从云逐月提前秋收开始,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原来他们有这种谋划,这一招简直恶毒。
秋水城的余莫也赶到萧寒军营,他急促道:“雍王殿下,大事不好,反贼马庭轩携十万大军逼近秋水城。”
萧寒闻言不惊反喜道:“来的好,趁我军还有粮草,这场仗必须赢。”
…………
萧寒率大军从兰泽城开拔,路上他发出讨贼檄文,郡守南宫雄派长子南宫翼率马步军一万来援,鸣剑阁守将派五千弓箭手来援,君辰南则让长子君不见率两万步军来援。
加上秋水城的守军,近八万人的大军,占南川楚军的七成,这是关乎南川存亡的战役,只能胜不能败。
萧寒没有选择在秋水城以逸待劳,而是将军队驻扎在秋水城外二十里的北辰原,这里地势开阔有利于骑兵冲锋。
中军大帐内,各方将领齐聚于此,萧寒正在听取众人的意见。
南宫翼激情高昂道:“雍王殿下,末将愿为先锋,替您打头阵。”
南宫翼是郡守南宫雄的儿子,器宇轩昂,是菏泽有名的年轻俊杰,少时和傲云霄有过接触,也算老相识。
“我们不可硬拼,敌人有备而来,这一战最好智取。”秋漓提议道。
君不见轻笑道:“两军在北辰原对垒,我倒想看秋小姐如何智取!”
秋漓柳眉微皱道:“敌军守着北坡高地,就是想引我们入瓮。”
萧寒面色纠结,他是主将,这场仗怎么打还得看他,他试探性地问道:“秋小姐说的在理,可我们迟迟不打又失了脸面,不知各位有何高招。”
“殿下,我还是请您撤回秋水城,这场仗不必打。”秋漓继续劝阻。
南宫翼摇头道:“秋小姐,畏手畏脚可不能赢。”
“打仗本就是男人的事,秋小姐还是回家刺绣吧。”君不见嘲讽道。
余莫上前轻喝道:“君不见你敢再说一遍?”
“怎么,威胁我?”君不见冷眼相对。
萧寒沉声道:“肃静,这场仗必须打,只看怎么打!”
帐前众人也安静下来,秋小姐身后的将领都有多年统兵经验,所以这里有秋漓一席之地,而君不见和南宫翼同样重要。
惠婢提议道:“殿下,不如我们以退为进,诱敌劫营,假意撤退,然后诱敌深入,利用骑兵的灵活性绕后偷袭,在平原上歼敌。”
“好。”
“这个计划不错。”
……
众人都很赞同,连秋漓都认为此计可行。
萧寒兴奋道:“好,就依将军所言。”
惠婢跟随武法多年,深谙用兵之道,他这一招可谓防不胜防。
未到晌午,北辰原便炊烟缭缭,就连远处的北坡都能看见,马庭轩皱眉道:“他们要溜了!”
“溜,这才像他们。”东方博戏谑道,他是东方家的长子,也是傲云霄的小舅子。
云逐月也到坡上查看敌情,萧寒的大军貌似在回撤,云逐月皱眉道:“这家伙很会演戏,我们不得不防。”
东方博见云逐月来了,他不由调戏道:“听说你被萧寒耍了一遭,今日我便替你报仇。”
“再等等。”云逐月总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马庭轩摇头道:“兵贵神速,这是最好的机会。”
…………
上千战马呼啸而下,后面是人山人海,灵山军果然上当,两军的军营本来就近,不多时马庭轩便侵入萧寒军营,满地盔甲兵器,甚至还有大批粮草还在军营,他不仅没有生疑还认为这是个机会。
他率领大军乘胜追击,他们高呼着“活捉萧寒。”
等过了五六里,马庭轩彻底傻眼,萧寒的步军竟然在平原上严阵以待,这里不可能设伏,两军相遇他又怎能退缩。
萧寒的五千弓箭手在平原上下起箭雨,但却不能阻止马庭轩的大军。
萧寒骑着战马冲锋在前,在他的带领下楚军士气大涨,正面战场陷入焦作,而此时惠婢和吴忧带着骑兵从左右包抄而来,局势立刻明了。
楚军士气再度高涨,马庭轩方知自己中计了,他高呼道:“撤退,快撤退。”
灵山军瞬间溃败,马庭轩大败而逃,而后方的云逐月得到消息时已来不及救援,她只能烧掉萧寒的粮草,然后接应马庭轩撤退。
东方博负责殿后,这一役灵山军大败,萧寒歼敌三万,俘虏近万人,这是一场大胜。
萧寒战甲还在滴血,他身先士卒,这一仗让楚军声威大震,秋漓在后方看着萧寒取胜,不由敬佩道:“雍王当为英雄。”
此计虽好,却因时间仓促丢了粮草,想乘胜追击的话,必须从秋水城运粮,而秋水城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南川刚经历蝗灾,这个寒冬将会格外冷。
灵山军并没有受到重创,他们只是给楚军找点麻烦,让他们无法在寒冬继续行动,这场战斗他们做的很好。
回到兰泽城,陈万贯献上豪宅,萧寒也算在这里正式落脚,他每天都会找浪踏风练剑。
君汐浅喜欢在远处安静的看着他,对她而言能和萧寒在一起就很幸福。
浪踏风的木剑有剑气流淌,萧寒的铁剑像是一把废铁,浪踏风始终一脸从容,萧寒用尽全力使出撩天破,终于在他的木剑上留下印记。
浪踏风第一次皱眉,他不是惊讶于萧寒的实力而是心疼手中的木剑,他怒而出手,一剑横扫而出,剑气横空而出,萧寒手中铁剑应声折断,他的胸前衣服被划破。
君汐浅惊讶的站起身来,这一剑幸好只是伤及肌肤,浪踏风自有他的分寸。
“前辈果然厉害。”萧寒大笑道。
浪踏风轻叹道:“殿下还未理会用剑的真谛,是用心而不是用蛮力。”
“晚辈受教。”萧寒恭敬道。
浪踏风缓缓道:“临近寒冬,我也该离开了。”
萧寒神情凝重,但他仍谦逊道:“半年之期将近,前辈难道不想展示一身才华?”
浪踏风大笑道:“江湖和庙堂,我更向往江湖,这世上没有比江湖更潇洒的地方。”
“好,就依前辈。”萧寒没有强行挽留,人生就是缘分,聚散离别自有天意。
…………
立冬那天,萧寒收到来自京都的家信,字迹娟秀,落款是苏柒,寥寥几语:武法将迎娶月舞,一切安好,勿念。
君汐浅陪在萧寒身边,她不由好奇道:“冷小姐是你表妹,你要回京都吗?”
“菏泽需要我,我难以抽身。”萧寒摇头道,他也很想回去,可菏泽的局势太复杂,他怕自己一失神就输掉所有。
他提笔回信:替我对月舞说声抱歉,祝愿他们俩幸福美满,我已控制南川,这个冬天会很冷,照顾好自己。
君汐浅能感受到萧寒的喜悦,收到家信让他多了不少笑容,连回信都这么郑重。
十一月,菏泽上空飘起了雪花,萧寒和君汐浅在庭院中赏雪,君汐浅还用雪狐的皮毛给萧寒做了件纯白的披风,他穿上特别的威风。
君汐浅性格温柔细腻,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对萧寒一往情深,萧寒自然也懂,他抱着君汐浅,这一幕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