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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拍岸,激浪奔涌。
一片不见边际的汪洋大海上,猛烈的飓风席卷,惊天的海啸掀起滔天巨浪。
汪洋大海上,一个男子的背影,踩一片鸿羽,随波逐流。
他白衣胜雪,背负双手而立,踩一片鸿羽在狂风猛浪中穿梭,身形却始终屹立不动,一如风浪中的磐石,永恒不动。
他站在那里,全身都在发光,整个人像一颗小太阳,放射出惊人的光热,伟岸的身形,犹如一座不朽的丰碑,不可攀越。
“一点灵台不染尘,一心只在天地上。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
慷慨激昂的颂唱声,犹如黄钟大吕,响彻整片汪洋大海。
是白衣男子在颂唱,随着他的颂唱L,飓风消散,海浪平息,刹那间,整个海面风平浪静。
“他是谁?我又是谁?”余飞看着自己身上的雪白衣裳,神色惊骇。
直到此刻,余飞才发现,站在鸿羽上搏击风浪的白衣男子,竟是他本人。
“不对,这似乎并不是我。”
猛然间,余飞惊醒过来,他发现白衣男子的手臂晶莹如玉,剔透无暇,整个人都在绽放光芒,跟他的肉身大相径庭。
“难道,我又夺舍重生了?还是说我是在做梦?”余飞心生忐忑,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猛然间,景象再变,余飞似乎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幼童,一步步飞速成长,不到片刻,变成了十几岁的少年,穿上道袍,步入一座道观,成为道童。
道童每日砍柴挑水,炼丹烧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雨无阻,锲而不舍。
眨眼间,道童步入中年,他不再砍柴挑水做杂碎琐事,而是走出了道观。
他攀登高山,立于山巅,俯瞰众生,心潮澎湃,他横渡江河,驾一叶扁舟,搏击风浪,感悟生死。
侣鱼虾而友麋鹿,饮露水而食花蜜,他过着洒脱不羁的生活,眼界如高山耸立,心胸似大海开阔,他的心灵极尽升华,却始终无法释放。
时光匆匆,又是一眨眼,道童已两鬓斑白,步入老年,常伴青灯黄卷,岁月老去了他的肉体,却无法磨灭他心中的豪情。
他在书海中遨游,感悟人生的真谛,他的肉身越发衰老,心灵却如明镜一般,越来越无瑕明亮。
终有一日,尘尽光生,他开悟了,拖着年迈的身体,走访名山大川,采集各种草药,祭炼宝丹。
他服下一枚枚丹药,肉身竟再度焕发生机,返老还童,炽烈的血气波动,冲天而上,在身后交织成龙虎真形。
这一刻,他整个人宛若脱胎换骨,肉身如琉璃宝刹,清静无瑕,不染尘埃,透出无上威严气息。
“不对!这肯定不是我!”
猛然间,余飞惊醒过来,他想到了庄周梦蝶。
梦中,老庄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时思索,却迷惘了,不知是蝴蝶进入了自己的梦境,还是自己进入了蝴蝶的梦里。
“我的精神,似乎进入到了别人的梦里。”余飞在心里暗自揣测。
他绞尽脑汁苦思对策,想要摆脱眼前的梦境,却又束手无策。
越到后面,余飞越发焦急不安,在地球时,他曾看过一些道家典籍,对这一类的故事场景,耳熟能详。
比如,黄粱一梦,一个书生入梦,在梦里他娶妻生子,大起大落,醒来时却发现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梦境。
“若是黄粱一梦还好,真要是一梦千年,那可就嗝屁了…”余飞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一梦千年,是说一个砍柴的樵夫,无意踏上一座仙山,在一棵古木下休息入睡。
恰好,山中的仙人也入梦境,玄奥的精神力量,遍布整座仙山,砍柴樵夫睡着后生梦,竟融入了仙人的梦境中。
梦里,樵夫跟随那仙人的脚步,看天地奇珍,观神女起舞,赏日月出行,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仙人一念,沧海成尘,仙人一梦,千年已过。
樵夫醒来,看向古木,却发现古木早已枯死,自己的肉身更是在千年岁月中腐朽一空,便是骨头也都化作尘埃,无迹可寻。
眼下,余飞的遭遇,跟那樵夫的经历何其相似,简直如出一辙。
“要尽快醒来…”余飞心急如焚,此刻“道童”正在推演一个个道术,吞吐水火,驾驭雷电,凌空虚渡。
到后来,“道童”摇身一变,成了早先踩一片鸿羽,在狂风怒浪中随波逐流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实在是太强大了,他的眉心灵台,如宝镜一般光洁,放出好似大日一般的光华,他有着看破众生的智慧,亦有颠覆世界的伟力。
他盘坐在地,一念生,神风撕裂天穹,乌云压顶九霄,地火涌出深渊,汪洋陆沉大地,神灵般的伟力,却在他的意念中产生,心想事成。
猛然间,白衣男子向星空弹指。
星空,一颗璀璨无比,光华无尽的耀眼大星,顿时神辉黯淡,支离破碎,化作漫天陨石,无尽神火,宛若最美的烟花,最绚烂的流星雨,美得让人沉醉。
一弹指,大星黯淡,破碎,这又是怎样的力量?
余飞心灵受到巨大的震颤,恍若听到平地一声惊雷响起,猛地惊醒过来。
他睁开了眼睛,再看眼前的场景,却愣住了。
他此刻正躺在木床上,小不点则趴在枕边,似乎守了他很久,一直不曾离开,此刻已经睡着。
“究竟过了多久?”余飞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神色疑惑。
此刻,他真的很饿,整个人跟好几天没吃饭了一样,没有一丝气力,虚弱的不像话。
他静悄悄的小床,走到楼下的厨房,想要找些吃的,结果却发现米缸中已经粒米不剩,他又从墙脚搬出一个不大的酒坛,神色古怪。
他原本在酒坛内存放了些小芋头,此刻却一个也不见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家里怎么断粮了?”余飞目露疑惑,猛然,他变了脸色。
此刻,屋外漆黑一片,明显已是深夜,屋子里没有点灯,却满是圣洁的光辉,照的整间屋子都亮堂堂的,宛若白昼。
光源来自那里?
余飞皱眉,向身体大量,神色古怪。
他发现了光源的出处,竟是他的额头。
人的额头,是灵台,道家有言,灵台拂去是和非,丹用养就元阳气。
灵台的明亮晦暗,是智慧开化的体现,灵台生光,是唯有领悟了大智慧,得道的仙师、菩萨,才能体现的大光芒。
这光芒,是智慧的光明,古老的佛门密语中,领悟大智慧的佛陀,心灵的智慧光明,可以照亮天际,恍若天空中升起第二颗太阳。
而道家中,灵台正中心,也就是眉心的位置,属于三关九窍中的上丹田。
此处是“意”的中心,精神的根源,是九窍中的主窍。
此窍至为重要,是灵性智慧的体现,因为精神意识是生命的主宰,而精神力量的出入,都是通过此窍,为识神的“出入之门”,
也就是说,这里是精神力量进出的门户,一旦打开,人潜藏在脑海深处的精神力量,便能从此处出入,进入物质世界,进而以精神干涉物质。
余飞摸了摸额头,果然,在眉心的位置,最是明亮,即使用手掌捂住,光明亦透掌而过,将手掌都照的剔透,让余飞可以轻易的看到血管内的殷红血液,森白骨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余飞陷入沉思。
灵台放光,照亮整间屋子,这在古老的传说中,唯有得道的道士,领悟大智慧的高僧,才能达到如此地步。
“开悟…”余飞联想起之前奇异梦境中那个白衣男子,神色越发古怪。
梦里,白衣男子,耗费数十年的光阴,从十几岁的少年,到两鬓斑白时念出“开悟”两字。
当时,白衣男子眉心的位置,也大放光明,无尽光辉照亮了栖身房屋,犹如神祗临世,庄严肃穆,不染尘埃。
“开灵、开悟…”余飞在嘴里暗自念叨,他心念一动,顿时想通了很多关窍。
他所效仿的妖精开灵,本质其实是道家修士的开悟,一朝悟得大智慧,通仙之门始打开。
余飞心念集中,隐约在脑海中看到了一片虚无的世界,似乎是他的意识界,像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体,与上丹田连接,里面满是无形的精神力量。
“精神的力量,若是出现在物质,会发生什么?”余飞心里好奇。
当下,他意念一动,一股精神力量自意识界脱离,从眉心处涌出。
刹那间,余飞便感觉自己的视角似乎被无限放大了,甚至能清晰的看清数步之内,空气中的尘埃,微粒。
“微观世界…”余飞若有所悟。
联想到梦境中白衣男子的成长经历,他知道眼下看到的还只是微观世界的初始,而随着精神力量的增长,这种窥视微观物质世界的能力,会不断提升。
到真正强大时,一念之间,精神力量可覆盖成百上千里,犹如上帝视角,连空气中更小的微尘、细菌、病毒都清晰可见。
余飞收心,看向数步开外的一个茶杯,精神力量涌出,化作丝线般的无形能量,将茶杯包裹。
下一刻,茶杯动了,直接凌空飞入余飞掌心。
“这像是传说中的凌空摄物,但本质却是精神御物。”余飞暗自嘀咕,若有所悟。
同时,他想到了奇异梦境中白衣男子,对精神力量的各种玄妙运用,驾驭飞剑,操纵水火,甚至可以将精神力量凝为无形的精神兵器,直接斩杀人的精神,杀人于无形之中。
我光耀时诸星暗,我花开后百花凋。
余飞心潮澎湃,一朝开悟,他推开了精神修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