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暗雪是谁吗？”露西蓓皱着眉说。
　　“呃……”雷伊挠了挠头，“不知道。”
　　“离她远一点。”露西蓓一脸严肃地说。
　　“为什么？”缪斯双手抱怀，微皱眉头。
　　“唉……”露西蓓转过身，“跟着我……去个隐秘点的地方。”
　　众精灵的身影在一片枯树林中穿梭。
　　走过最后一棵枯树，来到一片血色的花海。
　　那片花海由无数朵曼珠沙华组成。
　　一望无际……
　　穿过这茫茫花海，便能来到忘川河。
　　不过……
　　能够通过彼岸花海的，又有多少生灵呢？
　　在这里，不存在运气。想通过，靠实力！所以，收起你的侥幸心理。
　　“好了，说吧。”雷伊双手抱怀。
　　“暗雪……是恶魔。”露西蓓抬手轻抚一朵曼珠沙华，“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无法打败的恶魔。”
　　“无法打败？”布莱克皱眉。
　　“不管多少次将她杀死，她都能重生。而且每次重生……都会变得更强。”露西蓓收回手——变得毫无血色，还微微颤抖。
　　“她的外貌和属性，也随着一次次的重生不断改变。”露西蓓摘下一朵红得滴血的曼珠沙华，用能量将它悬浮在空中，“所以每一次杀死她，都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与力量。”露西蓓手里燃起黑色的火焰，将曼珠沙华烧成灰。
　　战联静静地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虽说她的属性一直在不断改变，但在她的多重属性中，从未少过暗影和冰。”露西蓓双眸微闭，“这大概……也是她选择叫暗雪的原因吧。”
　　“暗雪……在无数次生死轮回中徘徊。”露西蓓看向战联，“你们知道经理轮回后会怎么样吗？”
　　“会忘记上辈子发生的事……对吗？”缪斯说到。
　　露西蓓点头：“暗雪也是。但……有一部分记忆，她从第一次轮回，到现在从未忘记过。这也大概是暗雪从不愿意改邪归正、放弃杀谬的原因。”露西蓓顿了顿，“没有谁知道这一部分记忆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怎么样的？什么样的记忆能经历那么多场轮回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呢？大概……是她最重要的，绝对不能忘的记忆。”
　　“你们觉得……这重要到远超性命的记忆，会是什么呢？”露西蓓再次看向战联。
　　“……不管那记忆是什么，一定不光明……”盖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理由。”露西蓓看着盖亚。
　　“因为……她因为这件事，这段记忆，堕入魔道万劫不复！就连重入光明的机会她都不想要！”盖亚握紧拳头。
　　是啊……
　　这段记忆，光明才怪！
　　“暗雪……本名不叫暗雪。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她选择了忘记自己的名字，也不愿意丢弃那段记忆。”露西蓓握紧拳头，“她也是个……非常可怜的精灵。在每一次重新开始的生命轮回中，被一群素不相识的人追杀，又何尝不会迷茫？不会不解？不会无助？不会害怕？不会绝望？”露西蓓转过身去，不让战联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曾经……还是个复仇者的我。”
　　“追杀暗雪的……有神魔凡三域的精灵。”露西蓓闭上那对水晶般的紫色双眸。
　　“嗯！？”战联一惊，“三域都在追杀她！？”
　　“是啊。”露西蓓睁眼，“你们一定以为，她是魔域的精灵吧。”露西蓓回眸一笑，“她不属于任何一个域。是这个世界的恶魔。”露西蓓把手轻轻放在胸口，闭上眼睛，“想一想。恶魔，在天使眼里，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战联几个一愣。
　　“她，在你们这群正义眼里，是一个嗜血、杀精灵不眨眼、残害无数生灵、手上占满无辜生灵鲜血的，一个无恶不作、邪恶透顶、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的，一个总是摆着一幅玩世不恭的态度、做事只看自己心情、不考虑其他任何事、永远只会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的杀人魔！疯子！混蛋！是一个你们认为可以千刀万剐，一个罪该万死，一个应该碎尸万段的罪人！但是……从恶魔自己的角度来看。或许……这一切都是可以被谅解的。只是正义，不愿意给邪恶这个解释的机会罢了。”
　　“可我们战神联盟对每一次的邪恶势力都有劝说，他们有几个是愿意改邪归正的？”雷伊有些激动地说。
　　“劝说？”露西蓓看着雷伊祖母绿色的眼睛，“你的劝说对大多数生活在黑暗中的精灵来说，不过只是伪善者的虚情假意！只是嘴上说说，可信度有多少！？喂大哥能用劝说让他回心转意的那他还没有真正的坠入魔道！他还是正的还没有成为邪恶他们只是内心有些动摇而已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年轻人你真是太天真了！别以为自己总是为维护和平而战，自己就一定能清楚地分辨善恶！”露西蓓越说越激动最后连冥王的样子都没了。
　　“小蓓冷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别在那地方待久了，会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