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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说行不行?”
夜槿心的问话把郝恩娴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没听见夜槿心的话,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神情。
“我说要不要请童家父女来吃饭,毕竟人家帮了大忙。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夜槿心怪异得看了她一眼。
“过几天吧,槿连刚回来,他需要休息,靖诚也是。”郝恩娴来回看了眼丈夫和儿子,一家人能团聚,她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是啊,槿连刚回来,让他休息几天吧,想来童司令也能体谅的。”
从夜槿连进屋到现在,一直未曾开口的钟岳森终于有了说话的欲望,他状态轻松得拍了拍大舅子的肩膀,面上很是祥和。
夜槿心见丈夫如是说,也附和的点点头,“好不容易出来了,是该好好休息。在里面肯定吃不香睡不好,现在总算能松口气了。”
“这件事还没完,那30亿公款依旧下落不明,我的嫌弃也没有洗清。”夜槿连直面现实,面色沉重得道出事实。
郝恩娴坚定得挽住丈夫的手表示支持他。
夜靖诚的目光在姑父身上一转,“其实我已经查到30亿的下落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本来状态自然的钟岳森面色一僵,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
“你找到幕后黑手了?”夜槿连再怎么镇定,对陷害自己的人还是本能的憎恨,问得有点急迫。
“是谁,谁这么恶毒居然陷害我哥,你快说,阿诚!”夜槿心五指勾着他的手猛催他。
夜靖诚看着钟岳森渐白的脸色,定定得问道,“姑父,不如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岳森,是你帮阿诚找到那坏蛋的吗?太好了!是谁你快说。”夜槿心不明所以,还在催促自己丈夫。
只见钟岳森怆然一笑,“呵,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一向是知道你的厉害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查到我了。”他笑得那样从容,一双隐在金边眼镜背后的眼睛看不清他真实想法。
“岳...岳森,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查到你?你胡说什么呢?”夜槿心结结巴巴,被眼前的状况弄懵了,她似乎明白了,又不敢明白,她眼睛瞪得大大得看着这个同床共枕了近30年的丈夫,似乎快要不认识了。
相对于郝恩娴的一瞬间恍然,夜槿心始终惊恐得看看丈夫,再看看侄子夜靖诚。
夜靖诚垂着眼帘,神色不明。
“为什么?夜家待你不薄。”最有发言权的人是夜槿连,于是他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不是的,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岳森,岳森你不会的,不会的...”夜槿心仿佛失了心,一直念念叨叨。
私吞30亿,嫁祸夜槿连,如果夜槿连被定罪,夜氏大厦将倒,钟岳森怎么会做这种事,怎么能做这种事?夜槿心一刻都不愿承认丈夫会做这种事,她深爱的丈夫怎么能毁了她的家呢!
“那你有没有查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钟岳森大概是几个人中真正最镇定的那一个吧,反正真相大白,他认命就是了,终归是成王败寇一场空。
关于这一点,夜靖诚也想不明白,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被钟岳森捕捉到,他讥讽得勾起唇角,“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花无月大闹夜家的事?”
钟岳森料想他查不到,他很有倾诉的欲望,于是自顾自得说下去,“无月是个可怜的孩子,爸爸生的却管自己爷爷叫父亲,听亲哥哥管他叫二叔,这种变态的事也只有你们夜家人做的出来,呵。”
他转头盯着夜槿连,已看出他脸上渐露的不安,他的眼里慢慢凝结起浓重的恨意,郝恩娴紧抿双唇,一双手无意识得拧住夜槿连的胳膊,而此时夜槿连竟未觉察出一丝痛意。
夜槿连无法面对这件事,也就无法面对钟岳森的控诉,他眼睛直直得盯着面前的茶几,陷入罪恶感中不可自拔。
“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夜槿连,那你问问你自己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就让你尝尝牢狱之灾的滋味。”
钟岳森忽然眼珠暴突,恶狠狠得盯着夜槿连,仿佛要将他一口咬死,吞噬入腹。
他这样完全没了平日温文儒雅的君子气息,夜靖诚被这突入其来的信息炸的脑子嗡嗡嗡得想,面上露出少见的惊疑之色。
夜槿心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脸的煞白,嗫嗫嚅嚅得对丈夫道,“岳森,你别...你...”
“还有你!”钟岳森猛地掉头,更像一头要嗜血的猛兽出了笼,凶狠得盯住面前的猎物,“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用那样的手段拆散我和如伊,让你哥哥**了她,还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我以为是我的孩子,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可是...可...”
钟岳森绝望得抱住头,像是在拒绝相信,他不住摇头,悲伤得低吼,“医生说我天生没有精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如伊,如伊她...”
男人陷入回忆的思潮,情绪不受控制,泪如泉涌。
“对不起,对不起,岳森,我错了,我错了...”夜槿心痛哭流涕,为当年年少轻狂所做下的荒唐事忏悔。
夜槿连一直没有开口辩解,他面皮紧绷毫无血色,拳头紧握,骨节泛白。郝恩娴咬着下唇,一双眼神色不明,被她掐住的夜槿连的胳膊,白色的衬衫氤出丝丝血迹,两人都好无所察。
夜槿连忽然站起身,动作很僵硬。郝恩娴茫然得看着他站起来,看着他跪下去。“噗通”一声,似跪在了她的心口里,她疼地浑身都痛了。
“爸!”
“...槿连。”
母子俩先后叫出来。
夜槿连跪在钟岳森面前,对着他低下了自己惯常高昂的头,“对不起。”
“哥,对不起,是我的错,不怪你,你是无辜的,当初你是进错了房间,不是你的错。错在我,是我陷害花如伊,在她酒里下了药,我是想让她跟别人发生关系的,不是你。岳森,你怪我,不要怪我哥,我错了,你罚我,罚我去坐牢...”
看着这个更自己同床共枕了近30年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云中城第一家族的大家长跪在自己面前,可钟岳森一点没有报复后的快感,他茫然得看着面前的一切,觉得无比空虚,无比寂寞。
伊人已逝,做再多也无法挽回她如花的生命。可心里的伤一直一直在疼,大概是溃烂了,再也好不了了。钟岳森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