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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暖阳,像金子般毫不吝啬的洒满大地。仿佛在告诉人们,黑暗总是短暂的。
不远处险峰屹立,风景如幻。
眼看松涛阵阵,白云翻滚,犹似列国雄兵征战四海,又如翩翩仙人云游太虚。真是好一片江山!
然而,在光明晴朗的背后,熊熊大火正夹杂着凄惨的奔逃声在风里越烧越旺。
冥冥中似有人涕泣:“孩子!带上这把宝剑逃命去吧,隐姓埋名,远离江湖!”声音好似一位年轻的母亲,他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不忍撒手,只将一把宝剑紧紧置于一个年幼男孩的手中。
“记住!此剑是慧源,也是孽根.....!”渐渐的,雄火如龙徐徐蔓延,这位母亲最终淹没在火海里。
男孩呼唤着母亲,嚎啕大哭,哭声恍如隔世,终像翻云弄雨般回响在冥冥时空里不肯散去.....
是的,与幻境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这眼前屹立巍峨的太坪山玉女峰!
不远处,只见山峰飞瀑之下一个少年和衣躺在一处青石板上,面色青黑,五内俱痛。而一个熟悉而遥远的梦境更令他心神不宁,以至喃喃呓语。
梦中他急切想抓住母亲的手,却总是被人生生撕开,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知道自己从此便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他不舍,不甘心,但年幼的他分明是无能为力。
正在痛苦难当之际,忽感嘴角处似有甘露注入,心神顿觉舒畅宁静,疼痛全无。
娘..!
一声惊呼,男子大惊起身。
只见眼前跪坐一位绿衣锦绣,面目如春的姑娘,适才正是她以手中水囊给自己喂水?想必此水乃是琼浆玉露,他定是到了冥界天堂吧。
“原来是我竟真的死了,还好来到的是仙界,若下了地狱岂不惨兮兮!唉!”
少年只当自己死了,想起尘世过往竟是依依不舍,故而长叹不已。
眼前少女但见这痴人模样,竟咯咯的笑出声来。
“还真是个呆子!你好,琅山派楚云昭大侠!小女子,钟绿衣!”少女语气娇嗔,声音竟有些似曾相识。
楚云昭定睛细瞧,只见眼前一副碧绿纯翠的女儿姿态,活生生竟是昨晚那扮作鬼尸的绿衣姑娘。
但看佳人低头蹙眉,脸泛红晕,双手更是扯住衣角不住揉搓。羞涩间尽显俏丽多姿。
楚云昭一时尴尬,痴而不语。
“人家救了你,连声谢谢也不说!”目下佳人羞涩,语气温婉。竟已不似昨晚那个鬼面精灵,遁天入地的女侠了。
楚云昭一时难以抵挡,只说些大恩难报,来日方长的豪言。
原来,这位绿衣姑娘本是紫澜山清音阁阁主钟暮春的胞妹。名如其人,唤作:钟绿衣。
只因前几日在街上游荡玩耍之时,发现几个可疑道士昼伏夜出,鬼鬼祟祟,便一路跟踪到此,不想竟误闯幽冥谷。
回想昨晚险境,若不是楚云昭横空出世,她必将命丧鬼妇毒手。自己纵有那踏风入地之术,但若与那鬼妇正面交锋,未必就能逃出魔掌。
眼前青山碧水,春意浓浓,两人竟是互生尴尬,不知何云!
自古道,谁人年少不怀春呢?
这位绿衣姑娘年方二八正值青春年少,但见昨晚这少年英雄身长八尺、仪表堂堂,虽是粗布青衫却也难掩其英俊潇洒,不免心生慕意。
再看其侠肝义胆,正气凌然!于死面前却也不改衷肠。一颗芳心就这样直愣愣的扔了出去!
“这位绿衣姑娘,适才给在下喝的是何琼浆玉露?在下体内痛痒之感全无,浑身筋脉好似在...呃...拨土耕耘一样,呵呵,真是舒畅无比呢!”楚云昭打破僵局,主动发问。
钟绿衣含情默默,眼泛光芒,俏皮伶俐中却又不失大方温柔,好似这三春暖阳,竟照的楚云昭六神俱醉。
“也没什么了,就是你跟那老巫婆周旋的时候,我听他说幽冥谷内有个什么泉的圣水可以解毒,就趁他们不备,溜进谷内偷取了些圣水,没想到真的有用呢!”绿衣满面飞霞,神采飞扬,手舞足蹈间尽显少女姿态,一时竟让楚云昭看痴了。
“你....你长的真像我死去的娘....”只此一语惊的钟绿衣撅嘴顿足。
“你!你!呶,这些水留给你,只有这一囊啊,丢了你就糗大了,气死人家了!”绿衣气急而走。
“哎~姑娘且慢!”
楚云昭貌似觉察自已言语有失,但看佳人远去,不免心急如焚。
闻听心上人召唤,绿心中衣窃喜,只是停住脚步背对楚云昭,想听他讲些什么再作计较。
“啊...你看这山高水恶,你一个姑娘家啊...总是不安全,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啊..啊.当然了,.也请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
“担什么心啊,一起走就是了......”绿衣欣喜若狂,蹦跳着跑了回来。
人都说,年少不懂情与爱,熙熙攘攘到白头。可谁又曾想过,似这般喜欢就爱,气了就走的,也未尝不是一种特别的风味呢?
两人再见如故,不免亲近。
遂商定先跟绿衣回清音阁,求大哥钟暮春设法解去楚云昭身上蛊毒,毕竟无常圣泉之水有限,随后再回琅山派回禀幽冥谷之事。
说话就走,只是这幽冥山地处益州境内,离白帝城紫澜山一千多里地,那楚云召武功平平又无法术,两人只得快马奔腾,竟是走了三日。
这日,初到白帝城下,但见江边闹市繁华异常,货郎小吃,莺歌杂耍,令人眼花缭乱。
时值正午,二人饥肠辘辘。正巧,左手歇马处横批上书:“楚月楼!”想来定是吃饭的所在。
二人栓马解囊,正欲住店打尖。忽见店内奔出一个白面小厮,手握一青囊布袋,正是急急逃窜。
“壮士留步!嗖....”一只竹筷伴随浑厚之音速速袭来,但见那白面小斯霎时便双膝跪地,抱腿呻吟。
紧随其后,店内奔出一位彪形大汉。此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只见其面如金麦,身似霸王,剑眉英目,豪气逼人!虽着青衫布甲,难掩阔背熊腰,真真好一个大汉!
见此情形,在场众人都替这地上小偷捏一把汗,今日这贼偷算是栽了,好人不偷,偏要惹这么个大汉,可不就是自己找死吗?
“壮士如需银两,某家自当奉上,大丈夫何患无金?因何干这鸡鸣狗盗的勾当?”大汉语气豪迈,出乎众人意料!
“老..老娘病急,求...求壮士饶我。”白面小厮疼痛难忍,只是连连作揖。
青衫大汉思量片刻,只向前一步半蹲在地,在小偷腰部啪啪拍了两下,小偷顿时疼痛全无,活动自如。急忙连连奉上手中布囊,作揖拜谢!
大汉将小偷还来布袋顺手推开,眉头微蹙似有为难。少时,只见其徐徐自腰间摸出一枚金锭,道:“既如此,拿去给老娘治病吧!”连带那被盗的布袋,竟是一并送给了这小厮!
众人拍手称赞!
大汉摇头不语,兀自回转店内,继续自斟自饮。
“好一个英雄气概!”楚云昭情不自禁大声赞叹道!大汉远远拱手示意,始终未发一言。
但说这白帝城中不但景色宜人,酒菜吃食也是别具风味,绿衣尽作地主之谊叫了些特色酒菜便端坐一旁,只看楚云昭狼吞虎咽,内心甜蜜不已。
连日相处,这对年轻人嘴上不说,内心却早已互生爱慕,言谈眉宇间皆是柔情蜜意。
“你这么大个人,怎的吃喝完了却不给钱,我一个生意人要你这破兵刃又有何用?你你你,这这这....刚才还吹嘘什么大丈夫何患无金,也不怕人笑话,啧啧啧....大家都来评评理了...”忽听得店内扰攘,像是店家遇到了什么白食客,语气讥讽咄咄逼人。
“阁下请自重!某家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不然,单凭刚才言语早已是人头落地!说了三日之内必带银两来赎兵刃..你再勿多言!”
说话者正是方才店外施舍钱粮给小偷的那个镖行大汉,只见他双拳紧握,面红耳赤,手中酒杯已然成了粉末,但面对手无寸铁的店家,却不想以武力相向,只得咬牙怒目,任其出言凌辱。
“呦呦呦,我呸!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你动我一个试试?”掌柜竟不知死活的朝大汉啐了口痰,伸出脑袋只顶得大汉连连退让。
“呔!”只听一声呵斥,大汉手起刀落,直斩得掌柜发须飞散,瑟瑟发抖。
“这位掌柜休要自不量力,咄咄逼人!”来人相貌堂堂,一身正气,正是楚云昭。
只见他怒目而视,凌厉道:“为了些许银两便侮辱英雄豪杰,实在为人不齿。在下不才,愿为这位壮士付清银两!”但看来人不卑不亢,大义凌然。
掌柜的受了惊吓,眼下又来了台阶,便换上笑脸屈膝讨好道:“两位大侠勿怪,呵呵,小的有眼无珠!这饭菜就当是小的一点心意,不要银子,不要了???呵呵呵~”说完干笑两声。
“不要却也不行,拿着!日后切勿怠慢江湖英雄!”楚云昭将银子仍在掌柜手上,转身至大汉面前道:“英雄急人所难,倾囊相助。不想却在此处受辱,实在令我辈在下汗颜。”
大汉目睹楚云昭行事,对这位少年心生敬佩,只觉知音难觅,相逢恨晚!随即拱手道:“某家段靳峰,适才承蒙少年英雄为我解围,某家感激不尽,不如一同坐下痛饮几杯如何!”
楚云昭心喜,两人一拍即合,甚觉意气相投。
二人双手交握,互请而坐!四目相对间想起方才窘境,当即仰面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