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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地水师
霍得闲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他一闭眼,仿佛斐悦就呆呆地,就站在他的面前。
“该死,”他起身,不自觉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又从枕头旁脱下的裤子兜里拿烟。他叼着一根玉溪,右手里的打火机好像不听使唤似得,一直在手心里摇晃。好几次划着火石,一个呼吸,火又灭了。
他尝试了几次终于没了脾气,颇有些气急败坏地把烟砸向了地面。
“去你娘的。”他有些懊恼地靠在墙头。床是很普通的木板床,下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褥子,冰冰凉的,在夜里也抵不住寒,他想起接下来几天都要睡在这里,于是敲了敲床板,有些郁闷。
其实他更郁闷的是斐悦吧.....郁闷为什么她身负秘密却从未对外人说过,哪怕是他们这些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
.......
也许是我们对她的误会都太深了!
她每次任务都懒懒散散,仿佛一触即溃,好几次差点害得大家挂掉。本来大家都还以为是她性格所致,霍得闲也仔细想过:到底斐悦是不是真心想进入‘天师联盟’,如果再有合适的人选,自己会不会把斐悦换掉?
现在想起来,霍得闲差点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毕竟那些想法真的太自私了!
斐悦....斐悦每一次使用茅山道法,都是一次巨大的折磨。
因为她的仙根,已经在那次比赛中自行了断了!
没了仙根,她的每次施法都是耗尽精气的状态,都在与祖师爷暗中博弈。一旦博弈失败,她很有可能直接被祖师爷掐断联系,暴毙当场。
想到这,霍得闲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无法想象,那天晚上,斐悦到底经历了什么.....
.........................
2009年,8月。
真庆观,
晚,
晴。
斐悦与梦江影终于迎来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比试。
青鸾道长搬了把椅子,像一尊神像一样,稳稳地坐在了台阶上。
斐悦穿着一身白色居士服,手中拿着三月前师父给的五帝铜钱剑。
还记得之前青鸾问她想要什么法器时,斐悦红着脸,说只想要师父一直带在身上的铜钱剑。青鸾本想把桃木剑给她,她却不愿,说这把铜钱剑陪伴师父多年,拿着它就能感觉到师父常在身边一样。青鸾笑了笑,心里感到一阵欣慰,叮嘱她几句后,就把铜钱剑给了她。
......
斐悦站在院中已经等待许久,梦江影却还未出现。
“无嗔,”青鸾见她有些不知所在地站在那,突然叫道。
“师....师父。”斐悦本来还在想招式,这突然一声,差点吓到她。
青鸾见她有些紧张又自卑的模样,本想责骂她几句,又瞧见她身体抖得不行,于是轻声问道:“你可恨师父?”
“不....不恨。”
“恨师父逼你和你师姐比试,恨师父为何之前偷偷教授了你师姐‘五雷伏魔心法’....难道这些你都不恨为师吗?”
“....不恨。”斐悦咬着牙,低着头。
“那你之前.....为何把为师的厕纸上给偷偷滴了你无常师兄的开塞露?”青鸾想到这都气得肝疼,差点拍椅而起。
“这...我想着师父不是说自己需要排浊嘛....”斐悦一本正经脸。
“我XXXX,熊孩子....”青鸾拍着胸口,那晚害得他差点升天见祖师爷!“我怎么就教了你们两徒弟,一个争强好胜,一个倒好,记仇报复。”青鸾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还不是跟着师父您学的....北派显门的清秋道长,之前来我们这边交流学习,才不过一天....您还不是一样给人弄得进医院了.....”斐悦瞪着双眼,一副光明磊落、高风峻节的嘴脸。
“小兔崽子,你还敢提.....”青鸾一阵红脸,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纸,揉成团,狠狠地丢在了斐悦身上。
“本来就是嘛,”斐悦看见青鸾气得吹胡子瞪眼,也不敢闪躲,只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以前清秋道长笑话您,说您两撇胡子看着猥琐,像鬼子进村,您就....这事儿还是你让徒儿去办的呢~”
“你还说...还说....”青鸾指着斐悦大声咒骂着,“是不是你要学那个清秋老道把为师气死,你就高兴啊,啊?”
“又不是我说的....”斐悦小声嘀咕着,“再说了,人家清秋道长可比您严重多了。”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青鸾心里一阵怄火,气差点没上来,脸憋得通红,“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你还能不能笑出来,比试要是输了,我看你还有没有脸见祖师爷。”
“输了就输了嘛,有啥子大不了,要不我下山去学哈美容美发,回来给你梳个中分,这样和你的两撇胡子也配....”
“你...你....你....”青鸾气得起身,一口气憋在胸口,他四处找了找也没发现身边有啥合适的东西,于是正准备脱下鞋,想砸过去给斐悦一点教训。
这时,一阵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斐悦和青鸾秒变正经脸,安安静静地待着原来的位置上。
.........
“这是怎样的一道光?”
斐悦心里默默想着。她抬头盯着那个声音的主人,瞳孔从小变大,目光随着那身影挺翘的臀部,左右摇摆。
梦江影穿着一身白色旗袍,脚踏着裸色高跟鞋款款走来。
那旗袍也不是普通的样式:蓝色溜线里夹着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花纹是百鸟朝凤图,偶尔跳跃几条彩线,普通却也不单调;领口做成的是中式立领,中部却是水滴型的镂空样儿,露出了肤色中的一片雪白。领头的衔接处镶了一颗雕刻着凤凰头部模样的水钻,很是闪眼。旗袍是短袖的长款,裙摆开叉恰好在大腿中部,隐隐约约地露出了梦江影修长的双腿。而她的长发绾着,在肩部梳成了一个髻,又斜斜地在上面插着一根木簪,不过十八岁的年华,仿佛骨子里的明艳动人却刻上了千年般的岁月。
斐悦突然回过神来,眯着眼,一脸哀怨地看着青鸾。那表情仿佛在说:“师父,你可真偏心,居然偷偷给钱让师姐买衣服....看来上次的开塞露没有管够。”
青鸾小声咳嗽了几声,略有些尴尬,猛地想起上次有位居士送了一副墨镜给他,于是他慢慢戴上,那神情是在告诉斐悦:“不是师父不疼你,怪就怪你生得不好,就算穿上漂亮衣裳儿也不像女人....”
梦江影见斐悦发呆的模样,颇有些得意,于是脚一蹬,在空中一个翻身就站在了斐悦的不远处。
“嗯嗯....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青鸾假意咳嗽两声,手里的拂尘向空中一绕,“要是无异议,那么就开始吧。”
“等等....”斐悦突然发了话,
“我可以认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