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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走?”老者讶异的挑了挑眉,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干。“就凭你这点实力?”这绝不是嘲讽,而是事实。
海城位于浙南丘陵雁荡余脉,城外就是一圈小山,山上常年驻守南京军区第22军一个加强旅,借维护治安之名控制海城各进出要道,并对来往车辆进行搜查。要过这一关可不容易,更何况还有牛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不掉的特工们。至少以他的实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陆泽伟放下手中的茶盏,换上一脸谄媚的笑。“这不是找你了嘛。”适时地拍一下马屁绝对是必要的。
“别,我可受不起。”老者想起过往的种种,脸庞不禁有些阴沉。自己被这小子坑的还少吗?“我话先撂这儿了,这一次要干也是你自己上,别带上我们。”这就是答应了?
陆泽伟轻快的打了个响指,“自然不会连累到大家,我这次来只是想让你帮忙准备点东西,没别的意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清单已经在这里了,还请劳烦老爷子跑一趟。”之前和老头也没少打过交道,没一次像现在这样顺利。
老头接过清单,随手放在一边,“先不急,我是可以帮你,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做一件事。”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陆泽伟的心沉了沉,面上却是带着微笑,“老爷子吩咐,小子自当照办。”
老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起身。瞧他这副嘴脸,如果可能,他现在就会杀了他。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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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伟随老人出了正房往后走,还没进后罩房便听到木鱼声,豆大的烛光跳跃在窗纸上。心下疑惑,前方的老者却是脚步不停,推开咿呀作响的木门,房中景象暴露出来。“进来吧。”
这看上去像是祠堂,墙上满满当当都是牌位,烛光照亮整个房间,却仍略显阴暗,木鱼一声一声的敲着,空荡的房间顿时满是回音,有些渗人。“看看上面的名字,你认识几个。”老人没看他,声线前所未有的柔和。走上前,点上一炷香,虔诚的在蒲团上跪下,拜了几拜。
陆泽伟依言看去,却不知所云。“某某某之位”“某某某之位”······姓氏不同,这不是老头家的祠堂?话说回来,陆泽伟甚至连老头是谁都不知道,登时觉得有些惭愧。
见他长久不出声,老者轻声的笑了,“我想你是不是在猜这些人是谁?当真一个人都不认识?”
“······”
陆泽伟顿感大事不妙,听这语气就不对。在记忆中仔细搜索,最后只能诚实的摇摇头。
“哈哈哈哈!”老人看到陆泽伟茫然的脸,神经质的笑了,吓了陆泽伟一大跳。疯了?什么情况?这些人难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明显也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等老人情绪平复了再说。
从陆泽伟的角度看,恰好可以看到老人脸上有晶莹滑落,顺着沟沟壑壑蜿蜒而下,蒲团打湿一片。“你们听到了,他说不认识!不认识你们啊!”他对着牌位大喊道,似是想某人听到。
牌位自然是不会回答他,一排排沉默着。
“我是对的!”他大声宣告道,“他这种人不值得你们这么付出!”像个孩子赌气似的,却无比悲怆。
陆泽伟眼角微跳,这里的该不会都是······
泪水很快收敛,老人依然跪在蒲团上,对着密密麻麻的牌位。“东西我会送过来,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老人的声音中带着哽咽,语气依旧轻柔。
陆泽伟感到深深的无力,带我来这里明显是有目的的,你又什么都不说,找我来干嘛?打什么哑谜。在另一个半新不旧的蒲团上跪下,拜了两拜。直起身,迎着老人的目光,“那时我还小,不懂事,实在抱歉。”
“······你很聪明,猜得到这里的都是参与‘海城血案’的人。但这一跪一拜,真的是诚心么,还是因为如今有求于我?”
“······”陆泽伟答不上来了,看看身前的牌位又看看身边跪得笔直的老人。
老人没有看他,似乎刚刚平复的语气又激动起来,“我也知道,这些不是都你的错,我都明白······但是,明白不代表就能接受!”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要为你送命!”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值得么!值得么!这都是曾经的兄弟啊,转眼间就只剩记忆里的音容笑貌,始作俑者却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这让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悲。
陆泽伟只好全程沉默,当年的那些事又有谁说得清呢。
海城方面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即使在面临特科出奇强劲的反击时,内部仍然四分五裂,各小团体之间彼此不信任,为了利益甚至会对自己人大打出手。背后捅刀子的事可没少干,陆泽伟就多次因此陷入危境。况且这些人又都不是为自己而死,甚至死在特科手上的都寥寥无几。总的算下来,其实大体上彼此还是扯平的。当然,自己作为发起人,这个屎盆子自然是扣在自己头上的。
陆泽伟自觉自己没做错什么,要说错只是当年做事不经大脑,贸然就搞了这么一出。良心上却是有些过不去:毕竟自己才是那个最该死的始作俑者,而自己确实是连这些死去人的名字都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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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还是原谅自己的。陆泽伟这样想着,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告辞离开,却是没胆去问老人的名字——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
······
尽量避开监控的路泽伟走的很艰难,当然全部避开几乎是不可能的,自己回去还要删掉监控。特科那边那人已经据说会支开其他人,就姑且信他一次吧。
伤口传来紧绷绷的感觉,痛觉依旧,似乎后背已经完全“焦”了。当然对于身体素质普遍经过强化的通灵能力者来说不算什么,顶多是恢复期长点罢了。身体因为之前的伤势还没有恢复过来还有点虚,几次都能感觉到力量上的虚弱。好不容易到家的他对着空荡荡的大门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又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