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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冲地处天下之北,终年气候冰寒,即使盛夏之时也不见甚高,但黄冲人生来便习惯了这极端的气候,倒不觉得如何了。
这年,黄冲之秋尤为寒冷,刚刚十月前后的日子,便大雪肆飞,枯木遍野。天色阴沉,风声萧瑟,令人借景生忧,心念故人者都默自叹息。就在那黄冲国之中,有一座为了纪念先祖鲁俊石所建造的石神宫,为后世的黄冲国王当作栖息之所,数年来不论宫外气候如何,宫中总是恒温暖和,此是缘由当年建此宫的妙匠,竟将这石神宫建的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宫中无窗扇,都靠几座巨井,将外界的空气,稍稍引入,以保人呼气维命。而宫中的侍从、丫鬟,均为出生时便送入此宫,此后终生侍奉于此,不得外出,缘为习惯了恒温气候之人,如若突然进入极寒之地,必会皮肤爆裂而死,所以对于石神宫外臣人,最怕的便是将其子嗣,送入这石神宫,这皇宫虽富丽堂皇,功用惊人,却在众大臣侍从眼里,是真正的活地狱。
而国王和其众亲,虽居住于这石神宫,却只在每夜前往,白天便出,前往黄冲大殿议事,再绝不踏入此地半步,只因怕留恋于此地之舒适,而习性于其温,最终死的惨烈。
鲁俊林之妻李氏,自鲁俊林离国之日,便手握全权,因其生性聪颖,而又善良慈悲,六年间多数奸臣均被铲除,国中一片安乐祥和之态,虽说如此,李氏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心结,未曾消除,那便是那小王子鲁俊柏,自出生在石神宫以来,便不愿出宫,每当稍将其抱出石神宫一步,便大声啼哭,生不如死,近年来年至六岁,虽令其出宫时不再啼哭,倒却生的一副牛脾气,道出“让我出去,不如杀了我”这般话语,众臣劝说不听,虽说李氏之语鲁俊柏还尚且听听,但当李氏但凡谈及与出宫之相关话语,便立即转身离开,将自己关在屋内,不再言语,起初如此,虽说李氏生性温和,倒也甚是生气,久劝无法,到后来,也放弃了去劝,但心中只怕鲁俊柏堂堂黄冲王子,更可能是下任黄冲国王,终生栖于此地,贪生怕死,成为一代鼠辈,受天下人所耻笑,每当想至此处,不免频频落泪。
这天李氏独自在大殿边思索此事,只见天色昏暗,四周尽是鹅毛之雪飞舞,乌黑的云朵直压下来,令李氏有些喘不过气来,正当心闷气烦之际,突见远方白雪交织之处,现出三个黑影,均身披兽皮,跨夹骏马,一路疾驰而来,李氏瞬时起了精神,她回想起林王当年所说,心想,这几人不会是那清逸然的部下,前来我黄冲打探敌情罢,顿时气闷之意全无,当下起身前往大殿,敲响铜铃,片刻间,文武百官均前来。
李氏道“我方才看见几个身骑快马之人,正前往大殿,不知他们如何通过的关卡,现在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清逸然的人,他们此次前来,必定是寻找我黄冲大殿的疏漏,一经发现,便速速归返,禀告给那清逸然,等到时我黄冲定当陷入危机之中,各位贤士,不知有何妙计擒住此几人?”
只见武臣之侧站出一个胡须甚长的壮汉,单膝跪地,作揖道“王后大人,属下认为,此几人必是要犯我黄冲,现天降大雪,四周迷蒙,他们必定不熟悉这黄冲周围的环境,不如我们趁这天赐良机,攻他们个不备,定能将他们擒获。”说完神气奕奕的起身,双目圆瞪,似是已有了擒拿敌人的把握。
只当这壮汉话音刚落,文臣那侧又斜飘出一位鬓发斑百的老臣,手提官袍,顺势双膝跪下,作揖道“老臣认为如此甚是鲁莽,因那几人也有可能是归来的林王森王,如若草率擒拿,伤及无辜岂不为大愚?老朽建议王后大人派几名探子,前去打探,之后再行动不迟。”说完毕恭毕敬的俯首等待李氏回复。
那壮汉听完此言,其本就是一个粗鲁之人,哪懂得什么打探之计,只觉得那老臣贪生怕死,但顾虑于李氏在上,不敢多言,只在心中暗暗的鄙视了那老臣一番,便转身归队。
李氏本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心思细腻,也谨慎非常,当她听了那壮汉的话后,本已默然拒绝他的意见,只是未想出更好的方法,便未开口将其否绝,直到这老臣说完,她便茅塞顿开,面露喜色,心想,如若真是林王回来了,倒也真是一大喜事,应当谨慎行之。他们夫妻二人已快六年未见,心中自是思念彼此异常。
李氏便道“好。我觉得您老说的有理,就按你说的办,司马二将听令!你们二人现在便携快马出大殿刺探一番,如若真是敌军,便快快回城禀报,如若是林王返回,便大开殿门,迎接他们。”
只见李氏叫司马二将之时,武臣那边之尾,探身出两个青年,都不过二十岁上下,神色精神,器宇轩昂,一人手持短戟,便是哥哥司马繁,另一人手持长枪,便是弟弟司马荣,二人本为同时而生,长得完全无二,后经鲁俊林为二人赐了年岁,令稍为稳重的司马繁当了哥哥,回想那年司马二将仅仅八岁有余,而现今十二载已过,二人勤练武艺,屡立战功,身份之贵已能入黄冲大殿与众老将老臣议事。这时只见司马二将同时双手作揖道“是!”转身快步离开了大殿。
而那白雪交织处的数人,走在最前的两人,面庞光滑,经风雪侵扰而不粘染,旁边一人则呆头呆脑,面色坚定,前方三人之后仍有三人,其中两人胡须甚长,已积攒了许多雪渣,面色泛清,身形高大,另一人手臂环保那马脖,身形矮小,似是个青年模样。这六人,正是自潋滟庙相遇便结伴同行的鲁俊林等人,只见鲁俊林远远望到昔日的黄冲大殿,心中感慨万千,自己离开六年,不知黄冲是否安好,但他最为怀念的,还是妻子李氏,想到李氏,他心中一酸,自己如若不是去寻元石大师,怎会将刚刚生子的李氏撇下,又让她每日日理万机,想想,真是心疼不已,甚至要落下泪来。
鲁俊森随即也看到那黄冲大殿在远处的白雪掩盖中显露出来,大喜,喊道“看!我们终于回来了!”众人随即均抬头远眺,看到那被雪色掩盖的大殿,纷纷喜极而泣,心中甚是激动。
正当六人开心之际,突闻远处似有马蹄声传来,走在前面的沁颜心中生疑,转头问鲁俊林道,“你这次回来,他们可知?”鲁俊林答“不知。”沁颜便道“我怕他们以为我们是敌,派人前来擒拿。。”未等说完,一把长枪从风雪中刺探出来,因风雪阻碍视线,沁颜一惊,但因身怀强大内功,顺势飞起,只见那长枪从沁颜身下飞过,插在几丈远外,原是那司马荣过于草率,在风雪中看不得清楚,只看到那前面沁颜并非林王,便决定先出手为强。这一枪未中,他心中一惊,心想此人功夫不浅,自己说不定不是他的对手。
沁颜又落在那马背上,道“林王,你快行几步,令他们住手。”说完牵住胯下之马,鲁俊林见状,一声短吼,那马便快步飞奔了起来。
司马繁见弟弟如此鲁莽而丧失武器,心中一紧,此时只听前方马蹄声渐进,正要架开阵势之时,却看清楚了鲁俊林的长相,当即丢下双戟,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司马荣见哥哥如此,也明白了,随即下马,跪在了哥哥身旁。
鲁俊林只觉风雪越来越猛,似是要将他掀翻,突然眼前现出两马,未曾发觉,赶紧牵马停脚,低头一看,有两名将士跪在了那里。鲁俊林便下马,慢慢走近,这才发现,正是司马兄弟二人,喜悦之色顺势移上脸庞,道“司马繁、司马荣,可是你们!?”二人齐声道“是!”鲁俊林大喜,快步向前将两人搀扶起来,用手抹去了二人脸上的雪,大笑道“你们都这么有本事了!哈哈哈哈!我可太高兴了!”二人也是极为喜悦,纷纷点头大笑。
正当三人喜悦之际,剩余五人也纷纷现身,鲁俊林稍作介绍,便令司马二将快速打开城殿门,让他们几人进殿。
只见殿外风雪依旧,几人心中却喜悦似吃了蜜一般,不管那风吹的多猛多烈,雪下得多大多凶,几人只觉心中温暖,尽享重逢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