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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冲。
说自那日鲁俊林等人与沁颜等人完成了黄冲与双霞岛的结盟之后,整日黄冲大殿里舞女作兴,美酒佳肴相伴,众人纷纷醉生梦死,徜徉在花天酒地的快活之中,饮酒之余,鲁俊林还抱抱刚出生的鲁俊棵,那鲁俊棵每每眨几下眼睛,都会让那鲁俊林开心不已,冲着那鲁俊棵的脸蛋是又亲又啃,直是让沁颜沁衔父子二人看的心中窃笑不已。
这日,鲁俊林又喝的伶仃大醉,李氏扶着他摇摇摆摆地从黄冲大殿出来,正要往石神宫去,只见李氏一身素衣打扮,看着似是没有沾酒,她娇小的身躯似乎扛不动鲁俊林那宽大的身板,走在路上,二人似乎演那皮影戏一般,你来我往,扭来扭去,几经快要摔倒,只听李氏道“俊林,你又何必喝这么多酒呢,唉。。你看,不就是结个盟么,我看那沁颜每每喝酒都是沾嘴就放,哪像你,喝的倒是真的实诚,每杯都喝的一滴不剩,这下好了吧,醉成这样,若没有我,我看你怎么回寝宫。”说话间虽是埋怨,看到林王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倒是仍然心急如焚。
只听鲁俊林居然懵懂间似是听见了李氏的话,道着“好。。好。。你放。。放心。。我没。。没事。”直叫李氏对他无话可说。二人又艰难地走了几步,李氏突然看见,不远外似乎有人影攒动,夜色下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殿上,居然有人走动,李氏毕竟是女子,心想,莫不是遇上了刺客,如今鲁俊林醉的不省人事,我一介女子,又怎能护他周全。慌乱之间,竟忘记了自身安危。
李氏想着,便把鲁俊林的胳膊往肩上使劲一拉,两步并作一步,快步朝那石神宫走去,由于四周一片漆黑,李氏只感觉自己健步如飞,那刺客似乎被他抛的远远的,却不料,突然那一团人影从李氏眼前闪过,只听李氏“啊呀!”一声,吓得蹲在了地上。
谁料那人影埋没在黑夜的披盖下,深邃而可怕,却传来一阵少年的声音,只听人影中道“娘,别怕,是我。”李氏蹲在地上捂着眼睛,吓得瑟瑟发抖,听闻言语,突然一惊,抬头问道“柏儿?是你?”只见那人影渐渐逼近,随着李氏的瞳孔扩散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一个身穿华服,但是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四下泥泞,脏兮兮的小男孩现了出来,正是鲁俊柏。只见他揉揉眼睛,似乎是要看清楚一些眼前的娘,亦或是抹掉眼睛上的灰尘,说道“是我。”
李氏见是鲁俊柏,当下哭了出来,冲上前去,一把搂住了他,摸着他的头说道“柏儿,你跑哪里去了,这么多天,都不见你的人影,我和你爹,都要急死了!”说着宠溺地看着鲁俊柏。鲁俊柏听罢,眼角处渗出几滴泪水,道“娘。对不起,我向衔哥学了几招功夫,这几日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修炼去了,至于您对我的消失心急,孩儿心中很是内疚,只不过,我爹必定不会对我的消失有什么心急吧。。”李氏听罢,一把将鲁俊柏推开,道“柏儿!你快别说了,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爹呢?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一定是担心你的啊。”李氏似是对鲁俊柏的话非常生气。
只见鲁俊柏并没说什么,只是慢慢走到躺在地上的鲁俊林身旁,道“娘,您过来听听。”李氏不知何意,但还是靠近了过来,只见那鲁俊林说着梦话,喃喃地道着“棵儿。。棵儿。。”听罢,李氏心中明白了过来,目光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对鲁俊柏道“柏儿。。你爹他。。他是因为要传位给你,才对你不太理会,而因为不用传位给你的弟弟,便才对他这般。。”还未说完,只听鲁俊柏话声响起“娘。您不必说了,孩儿都知道了,爹爹不疼我,不惜我,我不怪他,我这般去修炼武功,便是为了在他面前大展身手,让他为我骄傲,到了那时,他便心甘情愿将王位传于我。”李氏听罢,思索良久,冲鲁俊柏点了点头,道“娘支持你,而且你不要太伤心,就算你爹不疼你,还有娘疼你呢。我们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寝宫睡觉去罢。”说着,把鲁俊林重新扶了起来,那鲁俊林方才在冰冷的地上睡了半天,竟仍然沉睡不醒,似乎确是醉的不行,只见鲁俊柏冲李氏点点头,道“娘,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说罢,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氏看着鲁俊柏小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心中一紧,但也是无法,只得扛起鲁俊林,接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去了。
第二日,鲁俊林打着哈欠上殿与沁颜吃饭,只见鲁俊林端起酒杯,对沁颜道“前辈,如今我们两个联盟,自是英雄相惜,必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啊,哈哈哈哈哈!”说罢,将那酒杯中酒一饮而尽,沁颜白发飘飘,倒是精神高涨,也神采奕奕地端着酒杯,满目喜悦地将那杯中酒喝尽了。
突然,只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将士飞奔着跑进了大殿,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林王,有要事相报!”鲁俊林正悉心品尝着碗中的各样美味,听闻此言,头也没抬一下,问道“说罢,什么事。”那将士却似乎心急异常,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只听他道“林王,据我部下探子的消息,那清逸然已经。。已经病死了!”这话刚落,只见沁颜和鲁俊林一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都神色惊奇地瞪着那将士,只听沁颜问道“消息可准确?那他儿子清柯里呢?”只听将士道“非常准确。清逸然死后,那沧溟群龙无首,已经乱的不可开交,好多大臣都在谋权篡位呢,清柯里好像已经被赶出了宫,流落在沧溟附近了。”沁颜听罢,捋起胡子来,那鲁俊林也双目圆瞪,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不知说什么是好,片刻后,沁颜转头看向鲁俊林,单手拍着鲁俊林的肩膀道“俊林,想不想干一番更大的业绩?”鲁俊林正迷茫,听闻便道“愿闻您细说。”沁颜便继续说道“如今沧溟无王,也便是天下无主,正是大乱之际,我想这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出去太快,不如我助你攻那沧溟个出其不意,必能拿下天下之主的位置,我已年老体衰,命不久矣,你我二人既然结盟,我便将那沧溟让之于你了。你看如何?”鲁俊林听罢,忙道“俊林哪敢受前辈如此大恩!”只听沁颜又道“诶!无妨!既然已经结盟,便是一家之人,你拿了天下之主,也总比那小人清逸然强上百倍,我终生不愿当官,不拿这天下之主也无妨!”鲁俊林听罢,心想既然如此,自己便不必再推脱了,忙俯下身子,冲沁颜作揖,接着直起身子,道“前辈,您对我之恩,我鲁俊林来生做牛做马相报,此次攻打沧溟,就让我哥哥鲁俊森和他的部下陆飞,我的部下司马繁、司马荣和孟姜子一同前去,定能直取那沧溟!您放心,待我功成,必定不会忘了您的。”沁颜听罢,想了些许,道“就这么办吧。我与儿子沁衔也会一同前去助战。”此番二人便决定,择日便出发,攻那沧溟去,夺取天下之主。
黄冲以西数里。
那蚩禾自从拒绝接见易天刀等人后,整日在帐中愁眉苦脸的,正是因为他本身心中是想要接见他们,来赢得他们的帮助,进而攻打清逸然的胜算就更大一些,怪也只怪这蚩禾极好面子,就算是已经愁的不可开交,倒仍是装作没事人一样,整日拿着根烂木枝,叼在嘴上,挤眉弄眼地看着那帐门,只盼那易天刀等人能不顾性命地钻进来,他好“大度”地饶恕他们。
只见这蚩禾伸手挠着头上的三束发髻,面前酒台上苍蝇嗡嗡地作响,却没影响他大快朵颐地撕那鸡肉,他正心烦的慌,只怪自己当初好一时面子,坏了大事,突然,只见帐门处帘口晃荡,蚩禾大惊,心想定是那易天刀等人,想着赶紧跳了下来,正要去迎面相接。
谁料那帘口一抖,现出来一个眉目冷酷之人,却是那赵坤,赵坤一席黑袍,打着仍然紧紧的发箍,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见蚩禾迎了上来,俯身作揖道“大王。”蚩禾正压着性子往前冲去,见是赵坤,心中甚是失望,只见他眼睛一瞪,将那口中的烂木枝一吐“呸!”吹胡子瞪眼睛地道“怎么又是你?”赵坤听闻,心中似是已然料想到蚩禾的反应,只见他身子稍稍微欠,仍然平静地道“大王不必失望,我此番来,便是那易天刀等人托我求见与您,我给他们带路,此时,他们三人就在帐外。”话音刚落,蚩禾猛然转头,面露喜色,但又不想表露出来,只见他压着激动的心情,道“真的!啊。。我的意思是。。他们大胆!还敢来找我,哼!”那赵坤听罢,心中窃笑,道“大王,既然您不想见他们,那我便去让他们择日再来罢。”说罢赵坤转身要走,蚩禾见状,慌忙地拉住赵坤,露出一副尴尬的笑容,只看他嘴中那几颗黄牙摇摇欲坠,道“坤。。坤兄,且慢,我。。我这不是。。你看,作为堂堂炎冥族的国王,也不能那么小肚鸡肠是吧,你看,要不?。。”未待说完,那赵坤有些不耐烦地道“大王,那我叫他们几人进来就是了。”那蚩禾听罢,赶紧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
于是赵坤便拉开帘口,叫了一声“进来吧。”片刻后,只见易天刀、公孙烟、桃纷胜三人挤了进来,那蚩禾身材矮小,自然帐篷也不是很大,那公孙烟进帐后便感觉甚是拥挤。只见易天刀此番满脸堆笑,拄着双拐,快步地踏进来,道“蚩禾大王,我们小的三人,今天来给你赔罪来了。”蚩禾听罢,心中那自负的小人又跳了出来,只见他目光一歪,鼻孔一扭,道“啊。。你们三个。。真是让本王。。很生气啊。”说罢还用余光撇着易天刀,生怕自己说的太过,让他们离去,可那易天刀似乎丝毫没有生气,倒是更加的阿谀奉承了起来,道“大王,鄙人觉得,不能因为那个误会,伤了我们一家人的和气啊!”蚩禾听罢起了兴趣,没想到这易天刀如此卑躬屈膝,竟都开始揽起亲戚来了,道“哦?本王想知道,我与你,怎么是一家人呢?”那易天刀早料到蚩禾会问这个,便道“我的母亲,您猜是何人?”蚩禾道“不知,你说罢。”易天刀道“正是您的小姨木噶团是也。”说罢低下头,但目光仍然微微上瞟,想看那蚩禾听闻此言的反应,只见蚩禾听罢,差点没晕过去,目光一瞪,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小姨当年离家出走,便再也没回来,有传言说他嫁给了一个中原男人,你就是他们的儿子?”易天刀低着头,听罢此言,直是点头,蚩禾随即大变脸色,慌忙上前扶住易天刀道“此番说来,你便是我的远房表弟了。”那易天刀亦是点头应允,蚩禾见状哈哈大笑,一把搂住易天刀,道“这可太好了!你快坐,既然是一家人,我这番便告诉你我这次攻打清逸然的计策。”易天刀便坐下,烟胜两人也都坐在了旁边,只听蚩禾道“我们炎冥族兵将虽多,但都是贪生怕死之人,此次东征,我本身没有什么大的获胜希望,却谁料在半路碰见了一个名叫赵坤的熟悉五行之术的神人,他似乎对那黄冲二王鲁俊林鲁俊森有着深仇大恨,我便把他招至旗下,答应帮他报仇,可是我又想了,如若帮他报仇,我便不能跟黄冲结盟,去打那清逸然。。”正说到这,易天刀心想,那沁颜的双霞岛正与黄冲已经结盟,如果炎冥族也与黄冲结盟,我那报仇的计划实施起来可就难了,便道“什么?您想。。跟黄冲结盟?”蚩禾话被打断,正不解中,突然帐门那帘口又掀了起来,见是赵坤又探了进来。
蚩禾见状,道“赵坤。有什么话等会再说,你没看我正和表弟叙旧呢么?”只见那赵坤却无暇顾及蚩禾之言,平素以来沉着冷静的他此番竟是神色匆忙,只听他道“大王,外面有探子来报,那清逸然病死了。”话音刚落,只闻易天刀和蚩禾二人一同一声“什么?!”站了起来,赵坤接着说道“有传闻道清逸然已经病死,他的儿子清柯里因为昏庸无能被赶出了宫,现在沧溟正群龙无首呢。”蚩禾大喜于色,道“太好了!那这样,我便不必与那黄冲结盟了,贤弟啊!”说着拍了拍易天刀的肩膀,那易天刀听闻不需与黄冲结盟也心中落下一块石头,蚩禾继续道“你愿不愿意助哥哥一臂之力,取了那沧溟!”易天刀思考了一下,心想如若我帮助蚩禾夺了沧溟,那他到时候必然实力大增,到时我再借他的手去杀沁颜,必是容易了许多,于是道“可以是可以,但哥哥一定答应我一件事。”蚩禾道“快说来。”易天刀道“那与黄冲结盟的双霞岛沁颜与我有不共戴天的仇,就是他杀了我爹和我哥,害的我娘也当场自尽,如果你拿了沧溟,定要帮我除了沁颜。”此时赵坤正一直听着,心想,如若到时候去杀那沁颜,黄冲与双霞岛是结盟关系,必定来帮,到时想杀了鲁俊林鲁俊森也便有了机会,便道“大王,属下愿助您和易大人一臂之力。”那蚩禾见众人之力均聚,当下便道“好!我答应你,我们择日便去取那沧溟,然后再去取沁颜老贼的狗命!”说罢蚩禾和易天刀二人相视大笑。
这笑声阴森可怖,回荡在炎冥族的大帐中久久不能消去,似是让那天边飞过的大雁都闻风丧胆,甚是令人后背发麻。可那蚩禾和鲁俊林都未想到的是,命运往往就是神奇的行走在不同人的血脉之间,正可谓二人均择日,不如撞一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