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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吵完架,秦初在弓道社跪坐思了一晚上的禅来静心,之后就再也没和陈朔阳说过话。秦初倒是也没有故意躲开他。
虽然是一个班,但两个人选修课也不太相同,除了一些大课偶尔能见到他以外,其他时间都泡在弓道社的秦初,基本再也没见过陈朔阳了。
想来平日也是陈朔阳来找自己比较多。没有想过两个人的交集其实这么少。
秦初有反思那天晚上自己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想要道歉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曲凝来找过他,他也避而不见。
之后连大课上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他应该是躲着自己的。
秦初终于觉得不对劲,是这个星期课程快要结束的周五,大课破天荒也点名了,陈朔阳居然没有来。秦初犹豫了又犹豫,拿着手机的手拿起放下无数次,终于被自己娘炮行为惹恼了,果断打开手机,借着这股气势播出了陈朔阳的手机号。
响到最后一秒的无人接听。
秦初真的想骂脏话了,这小子真想和他决裂?
秦初气不过,又打了两通,结果依旧如是。
唉,秦初长叹一口气。
“嗡”手机突然震了一下。秦初心里忽地一紧,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一看却不是陈的消息。
“今天下课回家吃饭。践行。”发件人:水哥。
不然还是等会下课去找一下陈朔阳吧?秦初犹豫,浑浑噩噩的上了一天的课,一节也没有翘。
傍晚7点多,秦初还是坐在了事务所的餐桌前。
不然还是等这周末结束再说吧。
嗯,让陈朔阳过个舒心的周末,再去找他。
可时间拖得太久,也太有违道歉的诚意了吧。
秦初食不知味,胡思乱想。。
“小初,怎么了?”说话的是俞水。
“啊?”
俞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的饭碗。秦初这才发现他那碗饭吃了一口就没在动过,再看看水哥已经吃完,正坐在桌子前等他,而陆隙也吃饱了,倚在贵妃榻上假寐。
秦初这才不好意思,抓起饭碗使劲刨了几口。
“怎么,菜不和你心意?只吃米饭?”
秦初又赶紧夹了几筷子菜。
俞水坐直身子,倾向他问道:“说吧,怎么了?学校里和同学不太愉快?”
“……”
秦初心虚的抬头,见俞水的一双眼睛尖锐犀利的扫视过来,只好丧气的点点头。
这就是赤身裸体的感觉。
“哈哈哈。”装睡的陆隙没忍住,支开眼皮看了一眼扫眉耷眼的秦初,乐坏了。
“……”
雪上加霜,痛上加痛。
“别不好意思,当初你陆姐也这么过来的。”
“真的?”秦初眼睛都亮了。
陆隙翻了个身子背对他们,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嗯,没处理好,就退学了。”
“我退学不是因为这个好吗?”陆隙依旧背对他们,瓮声瓮气的解释。
“嗯,好,好。所以,说说你怎么了。”俞水敷衍的安抚了几句,转过身来又问秦初。
秦初心里突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可说,就简略的讲了讲前因后果。
“我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但是好像错失了道歉的好机会。”
“我昨天看了一本书,书上刚好有说,道歉最好的时机就是下一秒。我想他的意思是,道歉什么时候都不会晚。只要你真的心怀歉意。”俞水的声线很厚重,娓娓道来给人一种很强的说服力。
“……真的吗!什么书,谁写的?我也看看。”
“呃……”俞水支吾着言语不清。
“嘁,能是谁,大文豪俞水托洛夫斯基呗。”陆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用脚钩到沙发另一侧的漫画在看了,还捎带听了一耳朵,飞速拆穿了撒谎的俞水。
“是有这么一本,也许不是昨天看的,之前,我记得不是很清晰。”俞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纠结这个干什么,像个男人一样,知错就改,能屈能伸。”陆隙从榻上爬起来,伸手出其不意敲了一下秦初。
“知道这个道理,当初就不要任性,非退学不可嘛。”俞水抓住机会,反说教了一把。
陆隙听完,撅了撅嘴,不高高兴兴的说道:“我又不是大老爷们。”
“好,好。”俞水摸了摸陆隙的头。
秦初眼见陆隙的白皙的脸可疑的红了片刻。
他好想走,简直伤口撒盐。
秦初临睡前郑重决定明天一早就回去找陈朔阳,好好道歉。刚躺下,突然感受到地面一阵强烈的抖动,只是片刻就又停下了。
B市是个地震多发区,但是大部分都是小地震,秦初不以为意,见没有再继续抖动,就又躺下了。没想到刚躺下电话突然响起,看了看号码,未存,这两天偶有打来,他有印象。
是曲凝。
和俞水陆隙深谈过的秦初,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现,颇为大义凛然的接起了电话。没想到那头传来的却是哭声。
“秦初,你在哪儿?地震了,体育馆塌了,朔阳在里面,怎么办?”
已经躺好的秦初听见曲凝的哭诉,“蹭”的从床上爬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
“什么?!”
女孩又哭哭啼啼的重复了一遍,秦初这回彻底听清了。
“你等着,别靠近坍塌的地方,校门口等我,我很快就到。”
秦初爬起来,招呼都没打就飞奔上自行车,踩着自行车跑了。
从二楼窗户目睹一切的两个人,误认为孩子连夜回去道歉了,顿时大为感慨青春,俞水悄声说道:“不然给他配个车吧。”
“我都没车!”
“给你俩都买。”
陆隙没搭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俞水,良久良久。
“阿水,我们谈谈。”
一路踩着自行车像踩着风火轮一样的秦初,只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校门口,不同于往日门口车水马龙的光景,深夜的门口只有曲凝一个人抱膝蜷缩在上次相同的路灯下,可怜的像一只受伤的猫。
秦初飞快骑到她身边,下车,把她扶起来问道:
“地震是刚刚发生的,这个时间点体育馆已经关闭了。朔阳怎么会在里面?”
来的路上秦初也理清了思绪,抓住疑点仔细询问。
“不是今天,是之前,他,他两天前,我就联系不上了。我打给你想问问他的信息,也没有联系到你。我找不到他在哪里。”
“你们也吵架了吗?”秦初皱眉,突然觉得奇怪。
曲凝摇摇头。
“那你怎么认定他在体育馆?”
“我和他有一起玩一款手机游戏,里面有个定位,最后跟他联系完,他就在玩这款游戏。这个定位一直显示在体育馆。这几天我一直在体育馆里面转,还是没有看到他。可定位一直显示在体育馆几乎没动过,你看。”
曲凝递过手机,上面确实精准显示了曲凝自己的位置,退出来点好友,发现陈朔阳在线的头像亮起,位置也确实显示在体育馆。
“上车,我们去看看。”
曲凝跳上车后座,两个人飞快向体育馆骑去,曲凝不确定的说道:“事件刚刚发生,我刚才去看了,体育馆已经拉起横幅围栏,周围都是老师,警察也在现场维护,我们还是小心点。”
秦初点头应下,两人很快到了体育馆。
远看了一下,体育馆果然已经坍塌成一片废墟,周围相连的地面也都一定程度的凹陷。秦初觉得非常奇怪,刚才地震幅度并不算大,学校的建筑都是有名的防震防灾的重点工程,怎么会完全蹋成碎片?周围的楼牵连的楼也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歪斜,看上去震源很可能就在体育馆下。
“我听老师说周围晚上10点以后无人出入的监控还在,体育馆的老师也都做过闭馆检查,完全可以证明无人员伤亡。”
曲凝在一旁说着她听来的信息。秦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陈朔阳可能并不在体育馆里。只是手机丢在了里面。你不要太担心。老师每日都有做闭馆检查,他不可能在这里面过夜。”
“那他有回宿舍吗,两天前我就联系不上他了,周三,周四那天他回宿舍了吗?”曲凝小心的问道。
“…………”秦初惭愧,说是没有躲避陈朔阳,但是他还是等快要熄灯了才回来,那时候大家都在床上躺好,准备睡了,秦初没有特别留意朔阳是否回来。早晨四点钟他就出门晨练,大家都在熟睡,黑暗中,秦初更不会注意。
秦初没回话,曲凝是个聪明的女孩,没再多问。
“抱歉因为我你们吵架。”
“不是因为你,这是我的问题,把你卷进来我反而觉得抱歉。还有朔阳。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很晚了,你回宿舍吧,我们明天再想办法。”
秦初盯着体育馆的方向,眼神一刻也未曾挪开,即便距离这么远他依旧可以感受到胸前的蓝色火种烧的他发烫。
有异象。
安抚了曲凝回去,秦初自己也回了宿舍。他肯定不可能真的等天亮再去体育馆。宿舍在一楼,窗户并没有关,他常常夜跑到宿舍关门才回来,住在靠窗的陈朔阳总会帮他留一扇窗户方便他进出。周末深夜的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想来另外两个哥们都是本地人,也都回了家。
那么周末实际上常常只有陈朔阳一个人在宿舍。
秦初愧疚感攀升,在陈的桌子前站了很久。干净的桌子,一尘不染,所有东西摆放在各自应有的位置。
陈朔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觉得他还算清楚。和他的桌面一样,干净,有条理,一尘不染。涉世未深,努力刻苦,阳光开朗,如炎炎夏日,炙热真诚。
一如那日初见打招呼的笑容,温热有力量。
时间不早了,秦初很快从无用的自责中醒悟,他得去救他。
学校里他还有一把常用的反曲弓在宿舍,还有一批新的箭矢尚未拆封。秦初背好弓箭和箭桶,摸黑回到了体育馆。
距离地震发生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周围戒严已经做好,没有人员伤亡,不需要搜救,警察撤去大部分警力,方便了秦初。
秦初早就看准了一处坍塌的缝隙,绕过所有人的视线,正准备瞧瞧潜进去。
刚准备动身,突然有人喊住了他。
“嘿,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