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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山洞里,一个身材瘦小,大约13,4岁的少年被绑在凸起的岩石上,身体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肉的部分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干裂的嘴唇在轻轻蠕动,好像在说什么。少年已经陷入昏迷,远远看像一个死人一样。
山洞口窄内宽,洞内极为开阔,地面凹凸不平。周围都是岩石,位于洞内最里面有一个丈宽的平台,上面铺满了干草,干草上面是一床被褥,形成一个简易的石床。少年被绑的地方就在床尾处地下突起的岩石上。
这时洞口出现了一个魁梧的中年人身影,此人鼻直口方,双眼如炬,一身灰色布衣,腰间挂着一柄单刀。左手拎着一大包食物,右手提着一坛酒。
壮汉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上,转向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金疮药。嘴里说道:“小兔崽子,嘴挺严啊,大爷想知道的事,你不说,那大爷就慢慢陪你玩,绝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说着,已经将金疮药一小包一小包的洒在少年的伤口上。
“啊——”少年一声惨叫,醒了过来。眼前的壮汉正在粗鲁的往他伤口上倒金疮药,伤口如火烧般的疼痛。听着壮汉的辱骂威胁。少年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图,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书童,你放过我吧,呜~呜——”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嘿嘿,看你这付窝囊样,大爷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敢提刀杀人了,看看你,像个娘们似的.你不说,大爷就慢慢折磨你,直到你说了为止,告诉你这方圆十里连个鬼影都没有,也不会有人找到这里。你还是早点说出汉极图的下落,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少年紧咬双唇,忍受着药力慢慢渗透伤口,汉极图,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少年名叫李凌风,昨天他还是武林中赫赫有名上官世家少爷的书童,一觉醒来已经被绑在这山洞里,被这地狱恶魔般的坏人折磨,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坏人要绑架一个书童,为什么敢动上官家的人。
壮汉给他简单的包扎好后,一屁股座在床上,拿起酒坛拍开泥封,满满的灌了一大口。说道:“妈的,你以为大爷想绑你,大爷想绑的是上官家的少爷上官荣,谁让你睡在他房里的,害的大爷白忙活一宿。”
“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少爷昨天晚上出去和人喝酒,怕老爷发现,让我在他屋里睡。我真的从来没听过什么汉极图,你既然知道上官家,难道不怕...不怕。”李凌风没有说下去。
壮汉笑着接着他的话道:“不怕上官家杀了我是吗?哈哈哈,上官家我娄一薄还没放在眼里,况且上官家昨夜已经全家被杀,包括那个当家的上官业。宅子也被纵火,里面的人都烧焦了。”
娄一薄?那个江湖上**掳掠无恶不作的独行大盗!听到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你个王八蛋,畜生,你怎么能下的去手,你简直是丧尽天良……”
啪,一条拇指粗的柳树枝抽在了李凌风的腰腹部,马上皮开肉裂。痛的他将下面的话咽到肚子里。身上的伤都是被这根柳树枝所赐,在上官家待久了,耳语目染的懂的一些武功,他明白眼前这个恶人武功极高。
三年前父亲把他送到上官家当书童,老爷少爷对他都很好,从没有把他当下人,他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这里的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如今就是个人,毁了他的家。
“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李凌风怒吼道。
啪啪啪……柳树枝如狂风暴雨般抽在他的身上。刚刚上了药的伤口又再度崩裂。
“小兔崽子,就凭你也想杀我,你长了个猪脑袋吗,如果是我娄一薄做的,还用拐弯抹角的说吗?小兔崽子,小兔崽子……”一边骂,一边抽的更加使劲。
李凌风全身绷紧,忍受着柳树枝打在身上如刀削般的疼痛,慢慢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娄一薄的手,还在继续挥舞着柳树条……
终于打累了,骂够了。娄一薄喘着粗气,拿起酒坛喝了起来,心想昨夜那帮人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也是听说了汉极图的消息而来,能将上官家一夜灭门,势力到是不容小看。
想着,想着。不一会酒意上涌,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合眼,打了一个酒咳,倒头便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凌风醒了过来,他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长时间的捆绑、鞭打,身体已经麻木。低头看了一下,伤口的血已经凝住。
他感到身体极度虚弱。从昨夜到现在他滴水未进。洞外一片漆黑,应该是晚上了。烛光下,看到床上的娄一薄鼾声如雷睡的正香。
“我一定要杀了他”心想,除了父亲,就只有上官家的人对他好。一想到父亲,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父亲名叫李五一,生于元末那个战乱的年代,从小家里很穷,16岁时便参了军。
后来太祖皇上朱元璋平定了天下,父亲也从军中回到了家乡,直到40岁才有的李凌风,老来得子,从小对他极其溺爱。母亲他没有印象,听父亲说,母亲在生下他不久就得病去世了。父亲一个人把他带大,父亲没有上过学,大字不识几个,因此想让儿子成为一个读书人。他的家在大同府一个偏远的镇子上,教书先生不多,水平更是掺差不齐,在家乡读了几年私塾,11岁时便把他送到了应天府上官家,当书童,在这里他可以接触到中原最好的老师,至于父亲和上官家的关系,李凌风不是太清楚,一开始还问问父亲,父亲总是不答,后来也就慢慢淡了下去。
三年来,除了送他来的时候父亲在上官家住了一段时间,以后再没有来看过他,只是偶尔托别人写信寄过来。
李凌风明白从家乡到应天府太远了,但是心里还是渴望父亲能来看看他。
眼下自己深陷绝境,本来想,和这恶人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会放了他,原来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
从他说的话当中,难道老爷少爷不是他杀的,他虽然武功极高但是上官家的十二路游龙枪法威震武林,况且少爷家四十多口人,一夜之间被杀,娄一薄一人应该办不到。那到底是谁干的,和少爷家有如此深仇大恨。
自己武功低微小时候倒是跟着父亲练过几套拳法,但那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要不是自己身体过于单薄,也许父亲都不舍得他吃这个苦。
至于上官家,他更是一天都没练过,因为少爷家的武学只传上官子弟,不传外人。眼下自己自身不保,又怎么能替少爷家报仇呢。
看这恶人打在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只是皮外伤,又总是询问汉极图,如果上官家真的知道,那么现在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在没有汉极图下落之前,他应该不会杀了自己。那就编一些谎话先稳住他,然后找机会逃跑报官,将这恶人和杀害少爷一家的凶手绳之以法。想到这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当中又睡着了。
一夜无话,翌日早晨,李凌风醒了,是被冻醒的,此时已近初秋,天已经凉了下来。他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嗓子眼火烧般的难受。看到娄一薄已经醒了正座在床上打坐,想喊他要点水,却喊不出声音。李凌风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扭动身体,发出了一点声响。
娄一薄缓缓张开了眼睛,看到李凌风扭曲的脸孔。说道,“是不是很冷很饿很渴啊?只要你说出关于汉极图的线索,我马上就把你放开。你可以随便享用这些食物酒水。”说着打开了包裹,酒坛。
肉香酒香一下窜到了李凌风的鼻孔,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想到就按昨晚计划的来,先用谎话稳住他,找机会逃跑,然后报官。想到这,点了点头。
娄一薄看到后,哈哈一笑:“这就对了嘛,汉极图对你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知道的多了反而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啊——啊。”李凌风嘴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说不出话?你要是早点和大爷合作,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行了,我先把你放下来,你吃点东西,一会就能说话了。不过有些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耍我,大爷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说着,已经下床走到他的身后解开了绳索。
李凌风感觉身上一松,身体不由自己的向前倒去。原来被捆绑的时间太长,身体已经麻木,再加上疲惫不堪,使不上劲了。幸亏娄一薄从后面一把将他拉住,单手将绳套解下,然后一手将他提起,慢慢的放在床上,上半身靠在墙壁上。
边把被子盖在他身上,边说:“试试胳膊能不能动,一看你就从小娇身冠养,没吃过苦。”
李凌风试了试,手慢慢有了知觉可以动,但是胳膊动不了。
娄一薄看到后说:“行了,别动了,一会大爷给你上点药,再按一按穴道,疏通一下经络,你再好好睡一觉,就活蹦乱跳了。”
“来大爷先喂你喝酒,大爷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伺候过人呢,你应该感到荣幸。”
李凌风摇了摇头,嘴里艰难的喊出一个字:“水。”
“水?这里没有水,只有酒,怎么,没过喝酒?”李凌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大爷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无酒不欢了,女人呢,碰过没有?”娄一薄露出一丝玩弄的表情。
李凌风羞红了脸,低下头摇了摇。想起少爷经常晚上偷偷跑出去,和他的几个朋友去妓院喝酒玩乐,每次都是他假装少爷睡在他的房间,怕被老爷发现。每次看着少爷给他讲妓院的事,他的心就一阵躁动。老爷曾经狠狠的教训过少爷,但是少爷还是对妓院流连忘返。李凌风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地方对少爷那么有吸引力。
“看来你还真是笼中鸟,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啊!没关系,以后大爷会带你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的,眼下嘛,你先喝点酒润润喉咙,然后把汉极图的线索详细的和我说一遍。”说着已经拿起酒坛喂起了李凌风。
李凌风硬着头皮喝了一大口,他实在是太渴了。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一股辛辣的味道翻涌上来,“咳咳……”李凌风剧烈的咳嗽起来。
娄一薄,帮他拍了拍背,:“你找死吗,慢点喝,小口小口抿着喝。”
说着撕下一点熟肉,喂到他嘴里。
李凌风咀嚼着嘴里的肉,才感觉好了一点。连着吃了几口之后,心里开始想一会应该怎么说。自己对汉极图一无所知啊,算了,先吃饱喝足再说。
不一会胳膊也能简单的活动,就自己动手开始放开了吃喝。
娄一薄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李凌风打了个饱嗝,手上的速度慢了下来。才说到:“怎么样,吃饱了吧,说说吧。”
李凌风擦了擦手,道:“我真的不知道也没听说过汉极图。”
看到娄一薄脸往下一沉,忙道:“你也知道,我只是个书童,如果汉极图真的这么重要,老爷也不会让我这种下人知道。不过我和少爷情同兄弟,如果少爷知道,肯定无意之中透露过,你告诉我汉极图是什么,是一本书还是一副画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娄一薄阴沉着脸,双眼紧紧的盯着李凌风的眼睛道:“你真的从没有听上官家说过汉极图?”
李凌风一看,不表明心志不行了,马上说道:“如果我李凌风听说过汉极图,叫我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听到这,娄一薄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了。说道:“其实你不说这些话,我也能想到,上官业这个老狐狸怎么会把汉极图的消息说给别人呢,不过我就是想万一你也许听过呢。本来我想绑的是上官家的少爷上官容,如果上官容知道汉极图最好,不知道的话就用他要挟他老爹说出汉极图的下落。
李凌风听到这,心想:“你可真够毒的”张嘴问道:“你怎么不直接去问老爷?”
“你以为我不想吗,上官业那个老狐狸武功不弱,又软硬不吃,绑他说出来的几率更小,倒不如他儿子管用。”
说到这话锋一转,娄一薄眼睛精光一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么留下你也就没什么用了,刚才你也吃饱了,当个饱死鬼,不错了。”
说着随手将床头的单刀抽了出来,刀光一闪,刀尖直奔李凌风的咽喉处。
李凌风一闭眼大喊一声:“我知道!”娄一薄的刀停了下来。李凌风感觉到自己全身发抖,牙齿打颤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他这辈子从没有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虽然闭着眼,但也能感觉到刀尖离自己的脸非常近。
“兔崽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再跟大爷玩花样,说一句废话,大爷就让你变成一具死尸!说!”
“我想起来了,老爷有个密室。”
“说下去。”娄一薄怒道。
“我听少爷说过,老爷的书房有一间密室,除了老爷没有人进去过包括少爷,所以里面有什么只有老爷自己知道。我猜如果汉极图在老爷手中,一定放在密室。”
“密室在书房什么位置,有没有机关?”
“不知道,老爷的书房一般人都不能进入,只有老管家定期进去打扫。”
娄一薄听到这,将刀放了下来说到:“睁开眼睛吧。”
李凌风睁开眼睛,发现他正从衣服内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些房屋。娄一薄指了指那张纸,说道:“书房是哪间?”
李凌风接过纸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老爷家的鸟瞰图,纸张不大,但是画的极为精确。老爷少爷住的院子和家丁下人等住的院子都有标注。
李凌风指了指后院其中一个单独,偏僻的小院子,说道:“书房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两间房。”
“老家伙,挺会安排的。”娄一薄道。
紧接着眼珠一转道:“你没有骗我吧,这真是密室所在?”
“大爷,我真的没骗你。不过现在烧焦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这个不用你管,我现在下山一趟,你好好的待在这,别耍花样,想逃跑。哼哼,你也跑不了。”说到这,娄一薄哈哈的笑了起来。伸手掏出金疮药,扔在床上,道:“你自己上药吧。如果我找到汉极图,回来一定放了你。”说完,提起单刀转身就走,身形晃了两下就消失在洞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