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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暂时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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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娄一薄身中毒砂掌,因毒气进入经脉,差点丢掉性命。当时治疗起来非常麻烦。
  第一步,银针放血,让中掌部位皮肤表层的毒素流出。
  第二步,每日以药材泡澡,结合内功将经脉中的毒素慢慢从毛孔逼出体外,反复浸泡半月。
  第三步,以黄回草做药引,再辅以其他药材,三天一副,口服数月,方可将毒素彻底清除干净。
  今次受伤较上次而言已经算轻的,毒气并未进入经脉,所以第二步的治疗可以省略,整个的治疗时间也可缩短。现在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今天卓无心明显也知道了书房密室的事,如果被中远镖局先找到汉极图,那么到时候这天下可能就将易主。
  娄一薄摸了摸胁下的伤口,看着地上慢慢转醒的少年,不禁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懊悔。有些动物看起来无害,任你摆布,其实暗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
  眼前的少年便是个好例子,要不是凭着自己多年实战养成的本能反应,刚才那一刀自己很可能就栽在他手里。该善良的时候善良,该狠的时候就不顾一切,他倒是很适合自己小时候待的地方。
  “呃”的一声,李凌风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的一条臂膀好像断了似的,头也好像快裂开了一样。忽然想起娄一薄正掐着自己,难道自己没死吗,猛地站了起来,发现娄一薄正坐在床上看着他。
  “你怎么不杀我?”李凌风纳闷的问道。
  “我不会杀你!”说完,娄一薄下了床,慢慢的走了过来。
  李凌风单手放在胸前,做出一个防御性的姿势。娄一薄看到后,脚下步伐却丝毫没有减慢。当走到他面前时,还没等李凌风反应出来,娄一薄的一只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快速的将一颗药丸塞到他嘴里,接着轻轻一捏他的咽喉处,药丸便滑进了肚子里。
  李凌风大吃一惊,连忙甩开被娄一薄扣着的手,弯下腰,将手指伸进嘴里,努力的探到嗓子眼,想把药丸呕出来。
  娄一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嘴上说道:“你即使把药吐出来,我也会喂你吃第二颗,第三颗,直到你不吐了为止,我相信我能做到。”
  李凌风听到这,直起了腰,满面通红的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娄一薄还是面无表情,嘴上缓缓的道:“七叶丹!是一种慢性毒药!”七叶丹?就是自己在包裹里见到的那瓶药。
  不等李凌风说话,娄一薄又道:“这种药七天发病一次,每次都痛不欲生,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肠穿肚烂而死。”
  李凌风听到这些话后,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失魂落魄。他宁可娄一薄刚才掐死自己,也不想受这种痛苦。这时耳旁又响起了娄一薄的声音。“只要这段时间你乖乖听我的话,配合我疗伤,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李凌风听到后,猛然抬起头怒道:“我不会听你什么狗屁的话,要杀我,尽管来,不用费这么多心思,还有我绝不会配合你疗伤,你死了我才高兴!”说完后,等着娄一薄的暴怒。结果,娄一薄还是像刚才一样面无表情。
  在李凌风纳闷当中,娄一薄转身坐回到床上,随手一指床上东倒西歪的药瓶道:“这些药中,大部分都是毒药,而且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你想死可以随便吃一种。不过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娄一薄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只想着要为组织,为某些人而死,死是当时让我觉得无上光荣的事情,时刻想把自己的生命奉献出来。但是当我后来慢慢长大后,才发现自己当初多么幼稚,人这一辈子应该为自己和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活。不要轻易的丢掉自己的性命,活下来你才会实现心目中的愿景!”
  李凌风听到这,细细的品味起了他的话。是的,自己如果死去,不仅无法为老爷少爷报仇,父亲也会伤心欲绝。为了证明自己不怕死而死,才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一死了之,自己是解脱了,但是却对自己重要的人造成了伤害,而且对任何事情都于事无补。
  娄一薄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没有打断他的思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想要完成的事情,而找到汉极图就是此刻他最大的心愿。
  “好,我答应你,这段时间听你的吩咐,不过在你病好之后,要给我解药,放我走!”李凌风表情坚定的说道。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娄一薄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真诚的说道。
  李凌风缓步走到娄一薄身前,说到:“那开始吧!”说着,已经弯下腰准备处理娄一薄胁下的伤口。
  “不是那,是背后。”娄一薄说着已经把外袍和上衣脱掉。
  李凌风看到他背后黑色的掌印时,大吃了一惊。原以为娄一薄要治疗的伤,是被自己用黑刀刺的伤口,看着眼前的黑手印,才醒悟过来,娄一薄伤的这么重是拜别人所赐,不是自己。
  “你今天被人打伤了?”李凌风疑问道。
  “卓无心,中远镖局的总镖头,迟早我会还回去的。”娄一薄恶狠狠的道。
  “这是铁砂掌,你先把黑手印的地方,刺破放血。此处没有银针,就暂时用这个吧。”说着从怀里掏出‘锁龙爪’递给了李凌风。
  李凌风看着眼前三只爪的怪东西,猛然间醒悟:“你就是用这个东西上下山洞的?”
  娄一薄扭过头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错,这个东西叫锁龙爪,不只能攀爬,还能当做暗器使用。你看到爪子末端关节的尖角了吧,就用那个部位,轻轻刺破黑手印的地方就好。”
  李凌风拿起‘锁龙爪’,爪尖的锋利处对准黑手印便刺了下去。曾经有一瞬间,李凌风想用‘锁龙爪’从背后偷袭娄一薄,但是马上就被自己否定了,杀了娄一薄,自己也活不了。
  皮肤被刺破的瞬间,李凌风就看到一股黑色的带着腥臭味道的血液,顺着后背流了下来。李凌风一阵反胃,赶忙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的娄一薄也在默默的运功,尽量将毒素多逼出体外一点。李凌风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敢出声打扰。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后,娄一薄长长的吐出了一口胸中的闷气。嘴上说道:“看一下血的颜色是否恢复正常。”李凌风往前靠近几步,发现此时流出的血液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红色,并且好像腥臭味也消失了。嘴上回道:“是的,不过下一步是不是该上药了?”
  “恩,你从那些药瓶当中找出‘血红膏’,然后抹在我背部和胁下的伤口上。”李凌风刚想往药瓶前走,听到这句话,神色一愣。紧接着不好意思的看着娄一薄道:“血红膏我用了。”
  娄一薄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都用完了?”
  李凌风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
  娄一薄看着眼前的少年,肺都气炸了,那可是自己用黄金买的。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用过,竟然被这小子一次性就用光了。
  娄一薄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叹了口气道:“就用今天我给你留下的那包金疮药包扎吧。”
  听到这句话,李凌风如释负重,他还真担心娄一薄的伤不能用其他药治疗。赶忙把床上的干草被褥翻起来找金疮药……
  一顿忙活后,终于把药上好,还从身上的夜行衣扯下两条布为他包扎好。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李凌风问道:“山洞里的食物、水都吃完了,咱们还要在此住多久?”
  娄一薄眨了眨眼睛,嘴上说道:“明天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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