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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夕和杨曦,杨小悠和李欣,四人一辆车,直奔机场,到此刻,雨夕才知道自己先前想得太简单太乐观,看了一眼开车的杨曦,他感受到目光转头,满眼里都是同情和内疚。
后视镜里看着妈妈抱着手坐着,很冷静地和自己对视了一眼,大妈也看到了自己的目光,不过她的眼里是心疼和不舍。
雨夕如旧还是平静,只是心里再没有先前的淡定从容,自己真要为了一个人和妈妈站在两端争取家里人的资源吗?两个都是最爱,就非要二选一吗?
到了机场,杨曦拿着雨夕的身份证和自己的,一起入了登机口。两个妈妈看着两个身影走进去,转身离开。
“小悠,你不怕丫头转身就跑了?”李欣问。
“有杨曦看着,跑不了?”
“那不一定,杨曦那孩子从小就惯着丫头!”李欣觉得要是自己,铁定放走丫头。
“我威胁他,要是敢放走丫头,就转学到军校,跟着杨瀚混!”杨小悠最知道杨曦的软肋。
李欣一脸恐怖地看着杨小悠,以前管孩子她确实不怎么过问,难道一直都这样的套路?孩子们能在他们这样家庭长大,也是实属不易!
安检进去后刚一转弯,雨夕就伸手,“把我身份证和手机银行卡还给我!”
“不行!小妈要我安全将你送到,何况只给了我身份证!”杨曦不敢看雨夕的脸,大步向前走去!
“身份证也行,你的银行卡给我!”雨夕再次追上,挡在杨曦面前。
杨曦被雨夕的眼睛盯着,内心早已瓦解,可是还是坚定地说:“不行,你想要的,必须争取家里一半人以上的同意才行!”
“你呢?你站那一边?”雨夕问。
“我暂时站在组织这一边!”杨曦说这话的时候毫无底气。入口过道上进入候机室的人还是很多,来来往往都在看她们,尤其是雨夕,虽戴着口罩,可是杨曦一张脸,也足够引人注目。
雨夕毫无预兆地就动武了,一招一式都是杨曦的面门,可见生气得狠了。杨曦猝不及防,加上是雨夕,虽反射地躲了一下,但看雨夕真的生气了,半途而废,硬生生让雨夕打在了肩上。两人在机场便就腾挪踢踹,劈砍躲闪地练上了,过来的人就驻足了,先以为是男女朋友打架,毕竟看得出女孩出手,男孩子只是让着,后来围观的人越多,杨曦看到机场安保都要过来了。一招将雨夕两只手交叉箍在怀里,很抱歉地朝大家笑了笑,宠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热闹的瞬间明白,也就散了。来的安保人员询问地看着杨曦,杨曦又是一个歉意的微笑。
“丫头,你再胡闹,我们两个都被警察带走,事情就大了,小妈不会放过我们,我爸也不会放过我们!”杨曦不放手,耐心劝着。
“我不管!”雨夕第一次真的和家里人生气,更气杨曦!
杨曦松手将背抱着的雨夕拉着转了个身,重新又紧紧抱着,雨夕的整个脸便被按在了杨曦的肩膀上。机场人多眼杂,他怕雨夕的脸被人认出来。
“好啊,你不听话,我们就这样一直站着,站到你消气了为止。”杨曦怀里有个丫头,自从长大,他们从没这么近这么久一起站着。眼前人流匆匆,可是眼前一刻便如时间凝固一般,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地震一般的心跳,跳得整个身体都要坍塌了。
“杨曦,放开我!”雨夕冷冰冰地说。
杨曦突然间心脏被利剑刺穿,从小到大,丫头何曾这样跟自己说过话,自己到底做得对吗?要放弃犹如逼自己入地狱,可是逼迫丫头,自己何尝不是一样炼狱煎熬在地狱。
“你同意跟我一起走了?”杨曦放手,雨夕直接进了候机大厅。
两人从登机到飞机降落,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一下飞机便有一辆军车接走,一路五个小时的车程,到了那个熟悉的大门口,杨瀚已经在门口等着。天色已晚,唯见一个人笔挺的军装站在门口。
雨夕一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也不管杨瀚和杨曦。
“丫头怎么了?”杨瀚问。
“因为小妈出手了!”杨曦苦着脸说,“我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受夹板气,就惹恼了丫头!”
“还不是因为你!你哪有资格抱怨?”杨瀚对自己这个弟弟,从来都是严苛到不用道理的。
“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杨曦彻底佩服全家人的行事风格。
“丫头,丫头!”杨瀚去追雨夕,不理身后的杨曦,“丫头,都从家里出来了,还不高兴?有哥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真的?”雨夕止步,“你没骗我?”
杨瀚坚定地点点头!
“哥,我最爱你了!”雨夕雀跃地跟在杨瀚身边走,去了自己房间,依旧从前的安排,画板画架,水墨水彩,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几年没来,这些东西都换了新的。
雨夕刚坐稳,杨曦就跟了进来。他是没有单独房间的,按老规矩,都是跟士兵住宿舍。雨夕一看到他,就说:“哥,小哥拿着我的身份证不还给我!”
“给丫头!”杨瀚下命令了。
“哥,小妈不让给!”杨曦反抗。
“给丫头!”杨瀚的命令不容置疑。杨曦温吞吞地拿出身份证递给雨夕,雨夕一脸得意地收了起来,还是没有跟杨曦搭话。
暂时安抚住了雨夕,初到一切还算顺利,杨瀚安顿好两人,去见了自己的父亲,杨司令一个头两个大地坐在办公室,一副要做重大决策的表情。
“爸,丫头和杨曦都安顿好了!”杨瀚说。
“你妈说不能让丫头受一点苦,你杨妈妈说必须让丫头吃够了苦再回去,你李爸爸说家里他没有发言权,然后接下来怎么办?”堂堂一军司令,竟然为了这点事焦头烂额。
“没事爸,你就按照杨曦那样练丫头,我找下面的人多照顾她就好,说不定服软了回去跟我小妈认个错,就雨过天晴了。”杨瀚说。
“那最快多快?”杨司令被夫人一天几个电话追问,实在是受不了。
“顶多半个月吧,放心!再说,实在不行就不练了,就让丫头在军营里呆着,小时候不也是这样,您操练杨曦,丫头看着!”杨瀚说。
“交给你了,一天两个电话给家里交代好了!”杨司令说。
“知道了!”杨瀚离开。一路心情都好,不知道为什么。每年放假他都会心情变好,直到雨夕再不来军营,他就慢慢忘了有假期这回事。
第二天一早,雨夕站在军营门口,和两个站岗的士兵对峙,被用枪指着。杨瀚赶到时,老远喊了一嗓子:“把枪收起来!”一大早怒火冲天。
“丫头,你要去哪里?”杨瀚问。
“回去!是你说的,我可以随便干什么,去哪里!”雨夕说。
“丫头,都来了,就先住几天,不着急!”杨瀚哄着,雨夕根本不听。
“我有工作要马上回去,放我现在走,立刻马上!”雨夕不动身。
“丫头,听话,先回去,这里是军营,胡闹影响不好!”杨瀚依旧耐心而且温言软语,笔直站岗的士兵都惊呆了,他们营长何曾这样跟人说过话。
“不回去,即使是军营,你们也不能限制我人身自由,难道你还要拘禁我?”雨夕急了。
杨曦也赶了过来,清晨出早课的士兵响亮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军营,杨瀚不能再站在这里任由人参观了。“杨曦,扛回去!”
杨曦上来扛着丫头就走,身后杨瀚提着行李箱,扭头说:不许散播,不许议论!
雨夕回到房间就彻底恼怒了,被杨曦刚放下,出门就走。
“你要去哪里?”两兄弟一起问。
“去找杨爸爸!”
雨夕跑到杨司令的房间时,他正在吃饭,简单的一碗粥,一个小菜,几个包子。看到三个孩子同时出现在眼前,就知道丫头是闹翻了。
“杨爸爸,我要回去工作,哥哥们不让我走。”雨夕委屈地撇嘴,说着要哭了的样子,但是见不到半点泪花。
“丫头,先吃饭,”杨司令知道,这一次,两宫合作,受苦的一定是他们这些男人们,“这一次,杨爸爸和你哥哥们说话都不好使了,都是你妈的意思,你一向知道,但凡一件事要是被你妈妈们归为家事,我和你爸就没有发言权的,要么你也体谅一下,就勉强在这里玩上两个月再回去。”
“杨爸爸,你也是叛徒!”雨夕气结,这一次是真的要哭了。
杨司令也心有不忍,毕竟孩子大了,还是女孩子,她想干什么就去,虽然那个圈子杨爸爸也不是很赞成,可是丫头想做,自己家又不是保护不了,何必将孩子逼到这个份上,可是这个话他不好跟杨小悠说的,虽是两家亲如一家,可是丫头毕竟是她亲女儿,她做主!
“丫头,最后一次,这一次你安心在这里呆一个假期,回去好好和妈妈商量,不管商量的结果如何,杨爸爸以后再不会配合你妈做勉强你的事情,一切由你自己做主!”杨司令如今也是夹在三个女人中间的男人,心疼女儿,不敢得罪两宫。
“男人都是骗子!”雨夕撂下这句话走了。
留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杨司令的包子吃到一半没了胃口,杨曦一脸倒霉表情,杨瀚看着那个生气的背影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