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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凌夜浮梦 / 第二十四节 身不由己

第二十四节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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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婷在酒馆里继续着她的回忆,虽然寂寞总会出现在回忆之后,她也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欲罢不能,她觉得此生白魁是唯一能使她感觉到接近爱情的人了。
  那年武烈河水泛滥,清澈见底的河水突然变得浑浊不堪,打鱼的人不敢下水撒网,行舟的人不敢使船运货。白婷去雨亭茶馆找秦云帮忙,得知秦云跟着康熙大帝,八旗子弟去围场坝上打猎,便回家同白魁商量。白魁文质彬彬,长得十分的秀气,每天起早贪晚的操持酒馆生意,把家里家外安排的井井有条。村里有几个恶霸想欺负他们年少,被白魁教训来了几顿,后来反而成了他的铁杆粉丝,没事就过来帮着打扫卫生什么的。
  “今年的武烈河水十分反常,我怀疑有水怪闹妖。”白婷对哥哥说。
  “毫不怀疑啊,现在天下太平,很久没有水怪出来作乱了,这次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出来兴风作浪的。”白魁点头说。
  “武烈河这么大,这么长,谁能知道那水怪藏身何处呢。”白婷没有对付水怪的经验。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们得去钓他啊,钓水怪可好玩儿了。”哥哥总是能哄他好玩儿,方婷也喜欢被哥哥宠溺着的感觉。
  “好啊,咱们快去钓水怪啊。”方婷迫不及待的带着他去了河边。涛涛河水奔流向东,一去不复返,那时的河水水量得是现在的十倍,这一闹水怪,水量得是现在的百倍,水流变得湍急,白魁找了河边的一棵大树,把绳子一头系在腰间,一头系在树杆,碗口粗的麻绳就是钓水怪的鱼线,大树就是鱼竿,白魁自己就是钓饵。
  “不要啊,哥哥,这太危险了,不用说钓鱼,万一被水冲走了怎么办。”白婷舍不得哥哥下水。
  “不怕的妹妹,你忘了我的水性有多好了。”白魁拍着胸脯向她保证。
  “那好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白婷拽了拽绳子,特别结实,白魁转身一个跟头扎进河里。黄泥汤子般的河水里,白魁像一只白色的海豚上下翻飞,阳光下亮晶晶的,显得十分的耀眼。
  如果没有水怪,方婷还会觉得挺好看的。
  突然间,河岸上的绳子绷直了,大树被拉的嘎吱吱做响,方婷一看,翻滚的河水里,白魁正奋力向回游,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再拖着他往河里使劲。白婷一看情况不好,赶紧使劲拉着绳子,那些白魁的朋友,听说他们要除水怪,也纷纷来到河边,一看白魁已经在河里挣扎,赶紧帮忙把绳子往岸上拽。
  “坚持住,我来了。”白婷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双脚踏浪,抽出双剑,迎着风浪,奔着白魁而去。
  到了白魁身边,看到有条大号的鳄鱼,已经咬住白魁的脚丫子,鲜血直流,白婷赶紧用剑去砍鳄鱼,哪里管用,不一会,黑压压的一片像乌云一般,飘过来一群鳄鱼。
  “白婷你快走,快回到岸上去。”白魁在河里嘶吼着,生死关头,白魁不肯连累白婷。
  那鳄鱼力量甚大,岸上已经聚了几百人的村民,把白魁向岸上也只是拉了一点点,眼看着大波的鳄鱼冲过来,白婷挥剑斩断白魁一只脚,白魁马上就摆脱了鳄鱼的束缚,白婷也拉住白魁的手,被村民一口气拖回了岸上。那些鳄鱼得了一只脚,哪肯满足,在岸边巡游着,不肯离去。村民捡起石头向河里砸去,也不起作用。
  拉到岸上的白魁,几乎昏厥过去,赶紧找来赤脚医生,帮助包扎,抬回酒馆,好生调养。
  “白婷,哥哥无能,不能保护好你和村民,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逞能。”白魁一脸愧疚。
  “这怎么能怪你呢,哥哥,你已经为了帮助大家都失去一只脚了。”白婷心疼的几乎要落泪。
  “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不能保护你和団瓢的村民,我有何面目苟活于世。”白魁把守护村民当做自己的职责。
  “哥哥不要乱想,养好腿伤才能继续保护我,保护団瓢。”白婷劝慰道。
  “当年我漂泊天下,无依无靠,是你父亲给我一个家,是村民们包容了我,要不然我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我不论付出什么,都要还村民一个太平。”哥哥用力锤了一下自己的废腿。
  “好了,哥哥,别太难为自己了,我们都尽力了,不是吗?”白婷给哥哥熬了骨头汤,让哥哥喝下。
  第二天早上,白婷发现哥哥没了,顺着血迹,白婷来到了河边,河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它清澈见底,波澜不惊,难道鳄鱼已经退去了吗?
  她回到村里,打听哥哥的下落,村民们却眼含热泪,白婷心里感觉大事不妙,肯定是哥哥出事了。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告诉白婷。
  昨夜白魁趁着白婷睡着,安排村民再次把他投入武烈河,他再次吸引来成群的鳄鱼,这河水被鳄鱼搅得惊涛骇浪。
  村民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巨浪翻天,鳄鱼与白魁从此都消失不见了。
  白婷听师父说过,鬼族的人死后,魂飞魄散,可以炸裂一切,杀伤力极强。这白魁有鬼族血统,也有此种能力。他见过自己母亲死前的景象,所以知道自己的死能换来百姓的安宁,就舍生取义。
  白婷把他的衣物埋在这河边的九华山上,可以俯瞰着団瓢村庄和涛涛的武烈河水。百姓也连着四十九天供奉这衣冠冢,感谢白魁救民于水火。
  白婷总觉得白魁并没有死,不论世界如何变化,白婷都守在这个小酒馆,等着白魁说不定哪天就会推门而入,所以这小酒馆很少锁门,怕他回家进不了屋。
  白婷趟在沙发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他又看到哥哥一袭白衣,一手托着着酒壶给客人斟酒,一手拿着毛巾擦拭杯碟,在狭小的店里忙活着,不时抬起头冲着她微笑。
  雨亭茶馆的地下室里,方平越练越觉得畅快,聚日月之精华,汇天地之正气,明显感觉真气在体内运转的越来越自由,越来越受自己控制,已经有百分之二十的开发程度了。
  “少主,休息一下,喝一杯老夫泡制的功夫茶吧,肯定会让你事半功倍的。”秦老端茶过来递给方平,方平收势,接过茶来饮了一口,觉得香气沁人心脾,咚咚咚一大杯一饮而尽。
  “谢谢秦老。”方平一再感谢。
  秦老从带来的筐里拿出了蜡烛,两个人给地下室里的蜡烛一一更换成新的,长的,室内顿时变得明亮一些。
  “少主不必太急于求成,循序渐进有时候效果更好。”秦老不时+指点着。
  “这练习调动体内真气,都是件困难的事,想当年秦云修炼真气的时候,岂不是更加的困难。”方平喜欢遥想当年。
  “当然了,得道之人修炼,是个需要极大耐心和定力的事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秦老接着说,“所以有很多人走入旁门左道,做些见不得人的坏事去提高功力,少主可不要如此啊。”
  “肯定,肯定,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方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变坏的一天。
  “爷爷,爷爷。”秦牧急冲冲地跑下台阶,来到地下室,“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不要急,慢慢说。”秦老让秦牧喘口气再说,秦牧气喘吁吁地说,“刚才李雪的姐姐来到咱们这里,说刑琪带着手下找到了団瓢酒吧,正准备和白婷开战呢,白婷和她的妹妹弟弟都被堵在酒馆里,脱不了身。”方平一听,心想这还了得,刻不容缓,冲出地下室,坐上摩托风驰电掣一般奔向団瓢,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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