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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直升机在蓝天之下飞行,时隐时现,忽然整个机身开始剧烈摇晃,操控台的指示灯不断散灭。
远远望去,一个黑影冲天而降,冒着浓浓的黑烟。
“怎么了?”陆凡惊恐的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依旧是蓝天白云,但身边的环境已然不同,身下坐着的也不在是直升机的背椅,而是冰冷的水泥面。
视线下移,他看到是一片荒芜的废墟,而他正坐在废墟之中唯一耸立的高塔顶端,云层在他的身边流淌。
“你还是到了这里呢!”有人在旁边出声。
陆凡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男孩,约莫六七岁的样子,光溜溜的脚丫悬空摇晃。
“我在做梦?”看到男孩坐在自己的身边,陆凡第一反应是自己还在睡梦之中。但这种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一些,就像他真的坐在高塔之上,旁边有个年幼的孩子与他一起吹着风,说着话。
“你是谁?这又是哪里?”陆凡问。
“我叫零,这里是巴别塔,你曾经呆过的地方!”男孩淡淡的说。
“巴别塔?”陆凡重复着念叨,记忆中好像是有个这样的东西,可是当他想要抓住这段记忆的时候,却总是从指间溜走。
“看那里!”男孩忽然指着远方,“那是……曾经走过的路!”
陆凡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望去,云层逐渐散开,黑色的瞳孔猛然放大,在那个远方金色的古木遮蔽了一切,围绕着古木闪耀的光圈被粗壮的枝桠连接,如果要形容古木的样子,那只有用三个字表达—卡巴拉!
忽然,古木顶端的光圈破碎,一束光就像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顺着枝桠一路向下,而那个破碎的光圈在流光离开后慢慢聚合,最后再次合而为一挂在古木的最高处。
“原人堕落,创造之书记载神创造了天人,但天人因为违背了神的指示,觊觎知善恶树的果实,导致最后人类被神驱逐剥夺了永生的权力!而那团光就是原人,每当穿过一个王国时,加载在人类身上的神谕便被剥夺一层,直到最后降临!”
“……”陆凡看着远方,男孩说的话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至少现在是这样。
“多好啊!当开始欣喜攀登神圣阶梯的时候,当以延续替代上升的时候,我必将发现躯壳以外的相反层次,灵或者逝者之灵。”男孩再次开口,“仅你需知,无人知晓的美德与权能!”
“你在说什么?”陆凡皱着眉。
“神赐予人类卡巴拉!”男孩轻声说,“而你将带领他们完成救赎的过程!”
京都市
“按照约定,你该把知道的说出来了!”
“不要着急,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前,我想你还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一条长桌的两端,端木凌与姬言灵对坐。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像老友一般会面,这要从登上直升机离开遗忘区之后说起。那一天,端木凌按照原定的计划,驾驶直升机朝着京都方向飞行,可是就在他们即将进入京都市范围内的时候,突然而来的冲击击毁了直升机的尾翼,虽然降落的过程中端木凌极力控制,但直升机还是坠毁了。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明珠市创世机构中心,姬言灵就像现在一样笑着,坐在他的床边。
“我想沉睡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我恢复了!”端木凌低声说。
“可是,这么久的时间里,你难道就没好奇究竟是什么袭击了直升机,导致你们坠毁的么?”姬言灵摊摊手,“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自己的能力已经到了怀疑的地步?”
“你知道是谁袭击了我们?”端木凌盯着姬言灵的双眼。
“知道,当然不是亲眼目睹,只是一种猜想!”姬言灵点头,“在你们坠毁的直升机残骸上,我们检测到神谕病毒的反应!”
“神谕病毒?你是说有能力者袭击了我们?可是我当时并没有看见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的飞行器!”对于视力,端木凌还是十分相信的。
“你当然看不见,因为那不是简单的能力者,而是天使,神的执法者!”
“你在编造一个神话么?”
“好吧!早知道你会不相信,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实证!”姬言灵轻轻的拍了拍手。
长桌正对,雪白的墙壁点亮,高分率投影仪将图像打在了上面。画面上,一个模糊的人影带着光,风将他的金发吹起。
“十年前启示录病毒爆发,之后的两年创世机构建造了潘多拉并在各地建造分部,为的就是尽快的完全控制病毒疫情,可是在潘多拉崩坏之后,创世机构失去了对各个分部的掌控,这也导致了我们在诺亚方舟上面的后知后觉!”姬言灵指着画面上的人说,“但,凭借命运部队的应急能力,即使各地发生大规模冲击,我们也完全有可能第一时间处理,只可惜就在我们准备重新建立分部联系的时候,这个东西出现了!”
“你是说画面上这个人袭击了我们?”端木凌紧盯着图像,“他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根据死海文献的篇章—光辉之书的记载,卡巴拉之木的顶端共有十个王国,代表着四个不同的阶层,而他就是其中一个阶层王国的守护,也就是所谓的大天使!”姬言灵轻敲着桌面。
“大天使!”死海文献的记载太多,端木凌并不是全部了解,但这个所谓的大天使似乎跟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没有任何关系。“我对所谓的王国守护没有兴趣,来这里的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弄清怜汐的下落!”
“你这么努力寻找那个女孩,甚至不惜和我达成协议,而促使你这样的做的是那份摆脱不去的诅咒吧!”姬言灵点了点额头,“大天使也许能解开那份诅咒呢,即使这样你也没有兴趣么?”
“或许所谓的大天使可以解开诅咒,但过程绝不会那么简单,不然你为什么花费了六年时间,也没能救赎自己。”端木凌平淡的说,“而且我之所以寻找那个女孩,不单单只是为了身上的印记,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个女孩陪伴了自己六年,在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她的存在让我感受到了一种羁绊!”
“是爱情么?不对,应该说是一种类似亲情的东西,你把那个女孩当做妹妹一样看待呢!”姬言灵看着端木凌,试图猜想他的心思,“诺亚方舟结束的时候,有不明的势力带走了装有她的圆罐,而京都这边检测到同一天有大型飞行物降落的痕迹!”
“也就是说,怜汐被人带到了这里?”端木凌试着顺着思路向下猜想。
“应该是的!但京都这边,除了我们只有政务府有能力出动欧米伽级别的运输机!”姬言熙点头说。
“政务府为什么要带走怜汐?”
“不知道。”姬言灵淡淡的说,“而且,政务府明面上还是与我们合作的关系!”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剩下的我会自己想办法!”端木凌说着就欲起身。
“别急!”姬言灵喊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大天使会袭击你们?”
“为什么?”虽然不关心,但端木凌还是下意识的追问了一下。
“你带来的那个男孩,他的身上有着吸引大天使的东西!”姬言灵操控着投影仪不断放大,“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