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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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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陆凡静坐在窗前的地面上,双手环膝,月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黑色的头发稍泛着点点白光。
  整个基地到处都是亮的,白色的光柱不断划过,白天的警报虽然已经解除,但基地的防卫却加强了,为了防止大天使再度来袭。
  夏美倩此时也已经离开了,说是要将白天事情告诉端木凌,在她之后除了基地的人过来送过餐点,其余的时间皆是陆凡一个人度过。
  “很孤独么?”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很好听就像初夏的黄莺一样清脆。
  “你是……”陆凡茫然的抬起头,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短裙,纤细的双腿在月光下摇晃。“你是白天的那个人!”陆凡有些惊讶,因为女孩除了面容不变之外,整个人的气势与白天相比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比起白天的空灵感此时的女孩更多了几分邻家小妹妹的亲切。
  “真没礼貌,不是应该先请我坐下么?”女孩坐了下来,不顾短裙的约束,学着陆凡的样子坐在地上。远远看过去,两个同样幅度的背影,肩靠肩的并坐在月光之下。
  “你很像一个人!”陆凡看了一眼女孩,然后望着窗外的月色淡淡的说。
  “怜汐是么?你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女孩学着陆凡的样子仰望天空,“我本来就是她啊,一模一样也是正常的!”
  “不,你不是她,你比她多了很多东西,虽然说不出来,但能感觉的到!”陆凡伸手指了指胸口。
  “心?”女孩也学着用手指了指,在那里是心脏正在持续的跳动,“人类真的很奇怪啊,明明不该拥有的东西,你们却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你不是人类么?”陆凡刚一开口,便觉得自己好像在说废话一样,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于是在短暂的沉默后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和她一模一样?”
  “我的名字么?我想想哈!”女孩托起下巴摆出深思的样子,片刻之后眉黛一舒,“我叫Eloha,这是有个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人给我起的,不过我并不喜欢!”女孩俏媚一皱,肩膀微微抖动以示自己对于名字的厌恶,“我更喜欢自己给自己的起的名字,像你们人类一样的名字,汐!”
  “汐?”陆凡面露疑惑。
  “就是‘汐’,没有其他了,水边倒映的夕阳,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字,我很喜欢!”女孩笑着说,对于自己起的名字表示很喜欢。“太阳在清晨从山的那边升起,却在最后涌入大海的怀抱!”
  “水边倒映的夕阳?”陆凡默念,感觉上这应该是女孩自己的理解,不过也是很合理。
  “至于为什么我和她一模一样,刚才不是说过了么?”女孩伸手清点陆凡的额头,有些责怪他又要让自己解释一边,“我和那个女孩本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现在她睡着了,所以我能才出来和你见面,怜汐、怜汐,怜是她,汐是我!”因为害怕又要再说一边,女孩这次说的很慢很详细。
  “这样啊!”陆凡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你能告诉我,我不能忘记的那个人是谁么?她对我很重要!”
  “想不起却又不能忘记的人?”女孩露出了愁容,“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为什么你会想不起来呢?”
  “不知道,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那个梦里很多人永远的离开了我,零碎的记忆中依稀有个女孩在我的耳边说过:‘你可以想不起我,但不要忘记我’”陆凡搜索着大脑为数不多的记忆碎片,努力的想要把它们拼凑在一起。“有个小男孩告诉我,这是命运注定的孤独!”
  “什么小男孩,说话的口吻可真像那个讨厌的人!”汐嘟着嘴翘着鼻尖摆出讨厌的样子,可是这种表情在她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就像正在撒娇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去哪了?找到她不就好了么!”
  “她没有去哪,只是消失了!”陆凡继续望着窗外,皎洁的月牙倒映在黑色的瞳孔深处。
  “消失了?死了么?”
  “消失等于死亡么?”陆凡表情奇怪的看着汐,“那个男孩告诉我,只要找到怜汐,就能再见到那个女孩,我也就能想起她了!”
  “可你不是已经见到了么?我就在你的面前啊!”女孩张开手,酥胸微挺,“你想起那个女孩了么?”
  “没有!”陆凡低着头。
  “你所谓的想起……”汐看着陆凡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惊讶,“你难道是想要复活她?在没有生命之树的这个世界!”
  生命之树?陆凡听到这句话,抬头看着汐说,“如果有生命之树,就能让她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么?”
  “如果生命之树还在这个世界盛开的话,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汐静静的看着陆凡,良久之后喃喃说道:“不完全的冲击,让你失去太多的记忆了。”
  “不,没有失去,我都记得!只是拼凑不起来而已……”陆凡像是听到了汐的低喃,猛然抬头与那双黑瞳对视。
  “那我就等你拼凑起来!”汐看着那双眼睛,漆黑的瞳就像无尽的深渊,将一切吸收。
  天气微凉,月光依旧,陆凡从昏睡中醒来,双眼环视,原来自己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原来只是梦啊!”陆凡抬头看了一眼月光,转身上床。
  翌日
  白色的神谕天使从楼房从冲出,同一时刻无数只如白鸽大小的圆型飞行器升空。
  “Ain,禁制力场,全开!”在季言熙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谕天使全身跳动着电光,空气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忽然凝滞。
  半空之中一个人影渐渐浮现,白色的光环围绕着身后。
  “真是烦人的苍蝇!”人影显现出来,看着挡在前面的神谕天使怒骂,只是因为音色的原因,这种怒骂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孩在撒娇。
  “第六位大天使,没想到真身却是一个女孩!”季言熙看着女孩,神谕天使的自身高度可以让她跟女孩保持着视线平行。“是该叫你Eloha,还是原来那个女孩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发现我的,不过名字什么的你们可能弄错了!”女孩身形猛然坠落,半空中大喊,“圣装—Excalibur!”
  狂风以女孩为中心展开,金色的光线就像游蛇一般顺着伸出的右臂蔓延,最后在闪光中凝聚成剑。
  “Ain绝对禁制!”女孩低声轻喃,空气中某种神秘的物质不断破碎。
  “第六位Tiphareth,天使常态—米迦勒!”季言熙看着女孩的变换,语气低沉。
  半山处一所戒备森严的基地,成排的卫兵全副武装,不时的从基地正门广场走出,然后在另一边消失,白色涂装的折翼天使含胸而立停在不同的位置,侧身弹出的导轨各类武器悬挂在上,为了让金属人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握到想要的武器。
  忽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紧接就是机械的女声,一遍又一遍的播报。
  “远方发现放射源反应,远方发现放射源反应……”
  姬言灵被警报声惊醒,他径直的穿过一扇又一扇坚固的安全门,走进主控室,在那最高处的看台上,一男一女正抱胸靠在边栏。
  “怎么回事?”姬言灵走上看台急问。
  “市区发现高能放射源,应该是大天使出现了!”旁边的男子率先开口。如果夏美倩站在这里,可以轻易的认出这就是当初那个抽取关尚的能力的黑衣人。
  “大天使?”姬言灵神色一惊,中控室的大屏幕没有任何画面,“天网检测不到么?”
  “有人毁坏了天网的检测线路,通过外围监控,可以发现大量的折翼天使,隶属第一防卫队!”纪凌尘走过来对着下方挥挥手,主屏幕瞬间点亮。
  白色的折翼天使并排而立,分站在街道的各个角落,肩口弹出的火炮说明他们并不欢迎此时有人造访。
  “防卫局?他们在抓捕大天使?”姬言灵面色凝重。抓捕大天使的事情,创世机构已经计划了很久,可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就连大天使的踪迹都不曾发现,可是现在从画面上看,防卫局明显领先了一筹,至少他们已经成功的包围。
  “怎么办?虽然不知道季言熙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如果他成功的抓到大天使,对于我们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旁的女孩这时插话说到。
  “大天使并不是那么容易抓捕的!”姬言灵低着头短暂的思考后,“出动,必须要在大天使逃脱之前赶到,这一次或许是个机会!”
  姬言灵的命令通过无线电传到每一个执行官的耳中。
  “真的要去么?季言熙与我们并不和,尤其背后还有一个难缠的张逸成,贸然过去的话,很有可能与他们发生冲突!”纪凌尘有些担忧的提醒到。
  “我们必须尽快过去,季言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发现了大天使,这种机会很少见,我们不能错失良机!”姬言灵眼神中带着狂热,“通知端木凌,让他带上那个男孩,利用他或许可以吸引大天使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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