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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我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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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的疲怠源自于已经知的惘然,以及不可追的惆怅。把握和掂量耗尽了寿岁,空留下以成定局的过往。小人物的盘算,大人物的谋略,各有其独到与狭隘,纵横交错的牢笼,拼接成了这个世界。
  ————————萨伽亚圣女汇编《棘,生命法典》
  “主教大人如此厚意,蔡某惶恐,还请见教。”
  书生深知自己可不是神通广大的老师白夜,根本无需勃朗宁大主教这等先辈屈尊来迎,更是来到这颇具深意的密地。所以两杯茶后,他便先开口了。
  老人却并不着急,不知从哪里摁动机关,以相同的方式清洗了茶具并倒了茶渣又换了一种茶叶。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蔡先生自谦了,一曲箫声悠扬,助人成道。身为主教,自然是要表示感谢。但我也有些迷惑,先生久不与宗教庭接触,此番却是为何而来。”
  书生一愣,心想是你先来找我的。我不过是来寻一寻那人的线索,怎么就成了有事而来了呢。不过他又迅即想到了汤虎杨,这位从来不是个能按捺住脾气的主,兴许已经引起了遍布全城的牧师们的注意。不过他的安排本就是要让汤将军本色出演,想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与新贵芬德乐相比,代庭长勃朗宁更像是一位知识渊博的教授。门下弟子无数,自身也是才高八斗,隐匿于清净处修行。不过书生可是清楚的,在他洁白的神袍下,曾经荡漾过的血海与腐骨。这位自始自终站在和鹰王度一边的立场上,但更加保守,几次秘密政变都是被这位扼杀在摇篮之中。
  “也劣沙,多门陀罗布玉津。”
  书生这一次吹了吹杯沿,才将茶水一饮而尽,说出一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刹那之间老人佩戴的星瑰银牌上似乎浮起一层薄雾般的水汽,隐约可见有旗舰在海上穿行。勃朗宁似乎并不为所动,借着举杯的间隙轻弹了下腰边的银牌,水汽瞬间溃散。不过他遍布沟壑和皱纹的面颊上却似掠过一阵清风,放松了不少。
  “华严经的卷十一戒律,可是有祸乱要起萧墙!”
  尽管话语很是严肃,但老人依旧是那副淡然处之的表情,惶然不觉书生此言的怪异。
  虽然境界和老人仿佛,但由于事先做了准备,书生还是设法看清了水雾中一艘舰船的番号。竟是早已湮灭的铁甲神龟舰队,他的心中不由得对老师当年的推测感到心服口服。
  “陛下方才已经传讯前来,嘱咐我此事,那么先生?”
  果然是只老狐狸,既然已经隐有所感,却不主动出击,想来还是没有掌握到神殿的去向。书生嘴角微微勾了勾,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你不想做的事,怕坏了自己的声誉,那便我来替你做。至于是不是你想看到的局面,那与我何干?
  “不瞒主教,我们乃是避难而出,您的正首欲对汤先生不利,作为谋士便只能早早谋划出路。早就听闻天瀑的陋居遗世独立,想借住片刻。”
  书生直视着老人灰色的眸子,说道。
  勃朗宁眯了眯眼,没有对书生这种跳跃性思维的语句感到不悦。见谈话无果,便从袍子里取出一张牧师资格证的备份递到了书生面前。
  “那我便谨代表宗教庭欢迎您在此修行居住,望先生能施教一方。”
  此话毫无营养,却暗中告诉了书生证上那位便是借助他入城的箫声一举突破的新晋牧师。书生一如既往地不感冒,瞥了一眼之后就原样推了回去。同时将一小碟黄灿灿的布匹垫在了牧师证的下面。
  “罗汉纸?这未免让先生过于破费。”勃朗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想要再次把东西推回去。
  罗汉纸是法域通灵,达到涅槃境的真人在回魂失败后留下的秩序之实体。牧师们和禅师们最喜此种具无上愿力的秩序实体,稍加熔炼,便可诞生一具天兵乃至神兵。
  不想书生并未多做言语,已经起身离开了座位,在门口仰首向远处望去。小世界里微风浮动,青枝摇曳,暗香凛凛,一派好春光。
  “春光正好,便需对弈。想借主教米十字商会座堂做棋战会所数日用,其余酬资自会在棋战结束后奉上。”
  “数日?”
  “大盘灭国棋,短则半日,长则半月。”
  勃朗宁知晓书生话中的意思,如果想要他参战,那么双方会战的战场便得由他来选,而所做之准备各地教堂也需要一致供应。所谓棋战只是一种形式,究竟是否真的会流于形式,他也不敢妄猜白夜的想法。不过那位若真的要借助此事做些什么,教廷的这些付出也算不得什么了。
  “好气魄,先生果然得上师的真传。”老人朗笑了一声,起身从书生推开的屋门中步出。
  不过要想得米十字相助,先生需得过证道石一关。老祖所留遗物,秉性特异,非非常之人,不愿与之相合。”
  勃朗宁指着院落里散落的大大小小从院墙上翻落的垒石,说道。
  顺着他的指尖方向望去,若仔细辨认,便会发现有一座精雕细琢的十字形塔楼屹立在滚落的乱石之中。塔楼占据在数十块崩裂的小石子上,滑溜溜的青苔,窸窣的昆虫,似一圈锦边镶嵌在塔楼四周却无比谨慎地保留着刻板的距离。
  “原来度化鬼王的神器,竟就这般躺在这里。”书生在踏入小世界后第一次流露出明显的情绪,话语中夹杂着向往和羡慕,但更多的是一抹淡淡的叹惋。
  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塔楼之上,而是乱世堆下一枚极容易被忽视的玉色石杯上,方才正是勃朗宁一指点出,才让它泛起白色的慧光,从其余的乱石中显露出来。石杯上宽下窄,中腹的弧度急剧收紧为圆柱,雕刻着一圈图文。
  书生没有再向前,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先前饮茶的杯子,往空中摇摇一招手。两道黑白分明的水柱自他手中的杯口滑落,填入地上的圣杯中。随着水流的注入,圣杯上的那一圈图文变的清晰起来。第一幅是圣徒斗法琥珀蝮蛇王,其后是度化,行善,教化等等。荡漾的水纹扭曲了石刻的线条,让冰冷的版画犹如有了变化的动感。
  勃朗宁望着杯身上逐渐清晰的画卷,嘴里喃喃念叨道,
  “圣杯棋盘,以天下的格局承载道法的兴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步步国运,气机吞噬天下。万象法典,真若在此间?”
  也就在这一瞬间,那圣杯似乎再也承纳不了注入其中的水流的分量。一道道皲裂的石纹从杯口向下蔓延,炽烈的白色光束如实质化的液体向外散溢。远在苗家大院里的院子里晒太阳的老妇人,手里牙签插着的一块脆皮瓜在这一瞬间滑落。
  她浑浊的眼珠里掠过一丝畏惧,望向天空中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白雾的太阳。
  “你们难道还活着?亦或这是复苏的最后机会了?无论是赎罪还是重启,我们不要再见!”
  当然是不可能不再见的,当年若不是这几人极力鼓吹大帝一起去抵御外患,自己却置身事外,哪会有科氏族人现在这般凄惨的光景。老妇人从回忆中醒转过来,眼眸中的畏惧已经化作了一丝厉色。纵然当年不如你们,难道千百年后,你们的传人还能再复盘不成?想到男孩每次挑担归来时,日渐坚毅的面庞,老妇人笑了。
  级三浦一就差没哭出来了,越秋山从头到尾没有用牧师的手段,就靠一柄毫不起眼的灰色软剑就将他逼得节节败退。身为城防军一团的团练使,来自利加雅的级三浦一可以说是贺兰山城里武艺最为高超的几人之一。虽然入道时间不长,只有三品位的战力,但平时拼刀剑功夫绝难遇到敌手。
  越秋山始终神情平静,嘴角略微挂着一抹有些冷漠的微笑,似乎是在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不过从对战来看,他确实有自傲的资本。周围鬼市的摊主们都已经让了开来,给他们让出了一片空地。不过有些时候纵横的剑气依然会刮擦到周围摊位,一蓬蓬耀目的火光从看似废铜烂铁围起来的推车上闪耀起来,却没有对车子造成任何影响。
  汤虎杨此刻就藏身在观望的人群,见到四溅的火光后不由得眯了眯眼。这是当年那场战事给他留下的后遗症,一旦有明亮的光束出现,他的整个视野都会骤然明亮如白昼。不过他的大多数注意力仍然放在那个先他一步下楼的青衣男子身上。
  虽然那人挑挑拣拣,在其他摊位也选了一些物件,但始终没有离开这边太远,甚至似乎有隐隐迂回到两人身后那个摊主身边的意思。
  汤虎杨有点摸不准那人的意图,但此人身负的骑士长剑却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看那款式似乎是教廷的护教骑兵配备的。但护教骑兵的大部编制在联合王国改姓之后就宣告解散,所以当年的那批剑早就被回炉重造了,此人为什么会有一把,而且看起来还阶位不凡?
  他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忽略了些什么,就在他准备回忆一遍比试开始之前的事时,周围的人群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原来一直使用自己佩剑的级三浦一忽然收剑回鞘,随后借着前伏的势头,将一直别在自己胸前的那把还没有定主的青冈剑骤然向前投掷而出。
  让人意外的是,这还没有结束。双掌呈俯卧姿势下撑的级三浦一,发出一声清啸。随后那柄青冈剑如同一把折扇一般,以左右两个同等的弧度散开,真实得和原物一模一样。冷冽的青锋质感,流畅的刀锋,甚至在在旋转过程中还切割着气流,发出嗡嗡的蜂鸣声。
  这可与方才两人普普通通的在挪移翻腾中的过招大不相同,级三浦一似乎在方才那一瞬间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以武魂作为桥梁,将魂念与剑融合后再将两者分散。整个过程并没有直接动用武魂的力量,虽然没有违反规矩,却有一点打擦边球的味道。
  而越秋山的反应也不慢,就在青剑扇打开的刹那,他的一对瞳仁忽闪变亮。右手中指指尖出现一个小而亮的白点,炽烈的光从白点里透射而出,将灰剑黏附其上。远远望去,他的模样更像是一位握着戒尺的训导者,只不过神态要更加安详一些。
  两人采取的手段类似,但如此细微的变化旁观的人群大多是无法察觉到的。他们只能看见,剑扇里的剑暴风骤雨般地向前贯穿,而越秋山手里的戒尺则圆盘似地转动,抵御着无数雪亮剑锋的钻动。这一回那些作为护栏的摊车们就有些承受不住了,一辆辆发出吱呀的声响,似乎有倾覆的迹象。
  好在神秘的摊主们个个都有自己的办法,三两下就把自己手中的车给稳当了下来。而两人的对峙也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那把变做戒尺的灰剑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龟裂的痕迹,即使有白色光束在牵制,依然在快速扩散。
  似乎胜负已分,下一刹那。灰剑一绷而散,化作漫天剑芒。这一回在场众人都淡定不了了,齐齐惊呼起来,这满天剑芒若是齐刷刷落下。这里这么多修为不高的武人,和屠宰场的猪又有什么区别。当然要说和屠宰场的猪像的话,看到此刻汤虎杨的人一定会举双手赞成。
  为了方才那一击,两人蓄力的时间都很长。为了保障客人们的安全,其他摊位都暂且歇业,没有了商品可看,那诡异的青衣男子又鬼鬼祟祟不敢上前。汤虎杨自然是寻了个人少的角落,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刚才塞进去的,还流着油的烧鸡,开始大啃起来。剑芒出现后的短暂寂静里,全场就只有他一个人吧唧吧唧砸吧嘴的声音。
  他不关心,不代表没有其他人关心。可惜颇为让他失望的是,看似仙风道骨的那青衣男子并没有出手,而是依然在人群中打听着某个摊位的位置。倒是圈外一名墨客最先反应过来,随同一名大竹梵天国的行脚僧一同使出琉璃罩。空中宝光流淌,将两人争斗的区域彻底和众人隔开。
  “阿弥陀佛。”
  两人互相合掌对视,宣了一声佛号。然而下一刻,两人都是有些吃惊地转头。因为也就是在琉璃罩盖上的刹那,预想中碎片乱扫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倒是旁观众人身处的街道上,越来越多的莫名碎片似是被什么吸引着,融入琉璃罩中。陶瓷碎片,铁器碎片,稻草碎沫,垃圾碎片,甚至还有食物残渣的碎片。如同水龙卷一般化作晶莹的尘雾,融入了风暴之中。
  汤虎杨看着先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骨头杈子,打着旋儿,没入剑芒之中,双目之中闪过一道灼灼的光焰。他索性将手里最后一点带皮的软骨也抛了起来,看着琉璃罩内的风暴愈来愈浓。
  “有些意思,第五戒律,流离!以强欺弱,也太难看。”
  话是这么说,汤虎杨却没有半分要出面阻止的意思,一直盯着青衣人的瞳孔里忽地闪过那名团练使级三浦一的影子。他手中的青冈剑虽然被流离戒律从扇态被强行打回了原形,却并没有再受到进一步的影响。而他本人似乎也融入了流离态,此刻正提着剑在风暴中穿行。
  “不错!是蛇行步,狩猎领的境界,更加有意思了。
  两人一人是风暴的引发者,一人则借助步伐完美地借了风暴的势,这场争斗顿时变得迷离起来。至少旁观众人都是有些不耐,原先紧张得一动不动,这时候都开始偏头议论起来。甚至有些修为高的开始下赌注,或是低声讨论那把青冈剑的来历。。
  这也给了汤虎杨极好的机会,借着装模作样和旁边人插科打诨的机会,他一点点摸近了那神秘青衣人的身边。那人已经停下了之前的谈话,一双恬淡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风暴里的两团人影,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正在向他悄悄靠近。
  可惜没等他找寻到一个更好的位置,满天的晶莹剑刃风暴似是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推散了。风暴的中心瞬息之间出现了一道中正的透明通道,尽头正是被迫现身的越秋山。他的左肩一枚黑色纽扣自行脱落,纽扣与衣袖接缝处的神袍竟然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口。越秋山脸色苍白,略微有些颓唐,不过通道里却不见级三浦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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