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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巷子外的打梆子声音响起来,上官盈又睡不着了,想了想,披上衣裳领着小菊又去找赫连煜。
这时,赫连煜的寝殿里依旧点着灯,橘黄色的火苗将整个寝殿照得透亮。
“点了睡穴再给殿下敷药吧,这样的话殿下就不用受此罪了。还有,我派人找了些曼陀罗回来,你看看怎么弄给殿下服用,好缓解殿下身上的痛苦。”说话的是雷电,他一个七尺汉子如今也像个深宅妇人一般叨絮。
白芨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你废话很多,殿下这不是已经半昏迷了吗?哪里还知道疼。”
“谁说不知道,你上回敷药时疼得殿下身子都弓起来了!”又是雷电的声音。
见到来人时,白芨和雷电微微有些诧异。
“夫人!”二人拱手行礼道。
房间里的血腥味挥之不去,上官盈的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让她丝毫都透不过气来。望着床上的男人,她还是鼓着勇气平静的走到床边。
眼前的赫连煜衣袖褪下一半,露出血肉模糊的上身,伤痕涌出新血,那些暗红的血混着浓水从结痂的伤口又流下来。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很深,深得可以见骨头,结痂的伤口因为得不到妥善治疗早已流脓了。
他在刑部的那两日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上官盈心里默默的问。
白芨继续为赫连煜擦拭身上的血水,一条条白色布块眨眼间就染成血红色,他淡淡的道:“夫人如果害怕可以稍作回避,卑职很快就弄好了。”
上官盈看着那些翻起来的伤口,柳眉紧蹙,眼中的心疼不言而喻。看着床上昏睡的男人,浅问道:“殿下这伤要何时才能好?”
白芨没有回头,平静的道:“恐怕要过半个月吧。这些旧伤没能得到适当医治就再添新伤,现在还有些旧伤已经结成脓包,需要将脓流挤出来以防伤口感染。”
大的伤口已经用针线缝合,而小的伤口却只能用药粉敷着,看着赫连煜上半身的伤势,她在想他是怎么从刑部里熬出来的。上官盈心有不忍,扭头间正好撞上白芨的目光,这又让她想起李纤纤的话,早辰时对她所讲的话,当下心里矛盾不已。
“夫人好了!庆幸殿下没有发烧,这夜就劳烦夫人多多照顾了。卑职还有一事需要夫人留心的,待殿下醒来时劳烦夫人给他喂药,告辞。”
白芨顺手帮赫连煜将衣服拉拢好,拱手后拉着木鱼脑袋的雷电转身离开。
“你给殿下服的是什么药汤?”雷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你问这么废话做什么!还不是你给我拿回来的曼陀罗花,我将几味消炎的草药与它混合在一起调制成的另一种止痛汤,这个答复你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要不要进去看着殿下?”雷电的话传进来。
“你进去做什么?有夫人在你去凑什么热闹,别这么不识抬举……”
待他们走后,寝殿外也是一片安静了。
上官盈坐在床边看着赫连煜,即便是身上包扎有绷带,受了重伤,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与贵族气息依旧存在。
漏壶点滴,此夜更深了。
安静的房中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音,她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就一直静静的守着他。她在想,这算不算是第一次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