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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外套,锁好门后下楼,准备先去茶馆,步行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走出小区,穿过公园,马路对面就是南宫。南宫晚上人还是挺多的,不过大多都是本地人,相比之下,古玩市场就没这么热闹了。
父亲的茶馆位于一个十字街角的东北角上,是座三层小楼,古朴典雅,鹤檐簇亭,红栅阁窗,颇具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不过现在端详起来,觉得有些沧桑。
记得上学那会,每逢假期我都会来茶馆打杂,其一是想赚点小钱,锻炼锻炼自己,其二是想听老头们讲的那些离奇诡异的事情,虽然害怕,但是按捺不住。时至今日,估计那些老头早已驾鹤西去,莫不凄凉悲切。
我走进茶楼,人并不多,都是一些闲在家里没事做的退休老头过来消遣时光,喝喝茶聊聊天,走哪都离不开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怪烦人的。茶楼的伙计也不知道换几批了,反正我是一个都不认识。
我准备上楼去找吴江,也不确定他在不在,忽然,我无意间瞟到一个背影,特别眼熟,一定在哪见过,仔细一想,这不是卖给徐海三册竹简的那个老头么?
哎呦我去,这死老头,跑的够快,前天还在徐州,这会就到太原来了。我这火气一下子就升了上来,什么王母点灯仙从西来啥的,瞬间就被我扔到一边去了。
这老头很会挑位置,独自一人坐在西面的一扇窗户边上,喝着小茶吹着小风,真是过得悠然自乐。
我走到他身边,看他坐的稳如泰山,两眼微闭,好像修仙一样,那只干枯的手捏着一只茶杯,正在鼻前细细品味,好似一个快活神仙。
我当即“砰砰砰”的拍响桌子,老头淡定自若的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居然给闭上了!
这老头的心理素质够硬,我先压住火气,坐到老头对面,问他:“老头,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老头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轻轻的闻了一缕茶香,缓缓睁开他那一双浑浊无比的眼睛,赞道:“好茶。”
“好你个头。”我伸手夺过老头手里的茶杯,直接把茶水倒出窗外,然后把茶杯扔到一边。
老头气定神闲的看着我,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我道:“你这演技应该去当演员啊。”
老头从容不迫,他的眼神出奇的平静,我看不出有一丝的波澜。我没工夫和他闲扯,直接问他:“那些竹简怎么回事?从哪骗来的?你知不知道现在警察到处抓你?你还敢来太原?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我马上报警。”
老头冷笑一声,脸上写满了狡诈与阴险,他道:“年轻人,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们见过面吗?”
“哎呦我去。”我顿时哑口无言,真想把这老头一拳打爆。
我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忍无可忍,对付这种无赖,拳头才是道理,只是茶楼人多,我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把这老头打一顿吧?这时,老头忽然问道:“你是夏树,对吧?”
我很惊讶,老头怎么知道我是谁,我心里的火气不禁减免三分,我眉头一皱,说道:“你认识我?”我脑海里迅速浮现无数人物,绝对没有这个老头,难不成,他是我的仇家?
我不禁提高警惕,赶忙扫了一眼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在盯着我,要是一会我被围了,马上翻窗户跑。
老头这时轻轻一笑,突然靠近我,轻声说道:“夏树,夏权的儿子,夏延的侄子,夏花的弟弟。”
我很意外,没想到这老头居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看来,他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江湖骗子,恐怕和父亲有所交集。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问他:“你是谁?”
老头缓缓起身,掏出茶钱放在桌上,对我再次露出那个标志性的神秘笑容,完事转身就离开了,我也不能拦他,只能任由他去。
老头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这下也没心思去看那些宝贝了,我孤零零的坐着,窗外明月高挂,小风吹拂,我的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我看了看手表,就快十一点了,今晚不回去了,打算住在茶楼,这老头说不定明天还会来,我要在这守株待兔,晚上顺便向吴江打听打听这老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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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晚上是不会关门的,算是全天营业,晚上会有伙计轮班守着。
这座茶楼是父亲在六年前从一个商人手里接过来的,后来经过三次整体装修,基本就是现在的格局。茶楼共有三层,一层就是茶客前来喝茶闲聊、消遣时光的地方,二层是私人包间,三层算是宿舍,主要用来给伙计住,其中也有父亲和吴江的专属房间。
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设在一道青柳屏风的后面,上到二楼面前出现一条东西横贯的走廊,两面全是包间。走廊到头以后又会拐向南北两个方向,里面还有包间。可以说,整个走廊完全是封闭的,而且没有窗户,整个地板、墙板、天花板统统都是绯红色,墙上只有数盏烛灯,灯光强度经过特意调整过,这个我知道。
经过二楼上到三楼,感觉就会好点。三楼的格局和二楼相似,只是没有那么多的房间,也没那么封闭,总之就是正常人住的环境。
三楼主要用来给伙计住,算是宿舍吧,其中还有吴江和父亲的专属房间。
吴江的房间从不上锁,我推门而入,走进一看,哎呦,客厅、卧室、卫生间收拾的干干净净。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干净起来了?难道谈恋爱了?
我懒得想,去卫生间抹了把脸,在洗漱柜里找到几支一次性的牙刷,刷完牙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当然我是看不进去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隐约听到耳边有水流声,黑暗之中一个女人在轻唤我,突然一颗炸雷炸响,一下子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本能反应的直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吓得满头是汗,身上也是一身的汗,衣服黏在身上很不好受。
我逐渐缓过神来,隐约听到有人在打呼噜,环顾四周客厅一片漆黑,外面电闪雷鸣,下着倾盆大雨,窗户开着一条小缝,白色的窗帘随风摆着,窗外还有几只野猫在叫,酷似婴儿哭泣。
我的身上盖着一条毛毯,估计是吴江半夜回来给我盖的。我掀开毛毯去卫生间冲冲脸,我没开灯,镜子里的我就像另外一个人,五官都变形了,路过卧室的时候看到吴江大字躺在床上,衣服都没有脱,一个劲的打着呼噜,还真烦人。
我坐回沙发,此时是半夜两点半,大概七个小时以后天才会亮,想着老头的事情我是睡不着了,我脱掉外套准备躺下,忽然有个东西从外套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滚到茶几底下。
黑暗之中,我趴下身子,把手伸到茶几底下四处寻摸着,最后摸到一个浑圆的东西,感觉冷冰冰的。
我拿出这东西,用手机照了照,原来是在徐州的时候,徐海丢给我的那颗小球。我在被捕的时候丢进口袋里了,之前没有在意,现在发现这颗小球是铜质的,沉甸甸的很有质感。
我躺下来,捏着这颗铜球仔细端详,忽然有个意外发现,这颗小小的铜球表面好像刻着一些古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