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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大人~”林影正写着作业,突然有人在背后发出一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蔡玉箫跳到林影桌边笑到:“你作业快写完了吧?借我看看呗。”
“别这样叫我好不好,我做的还不够好。”虽然话是这么说的,林影心中还是觉得很开心,“快写完了,待会拿给你,蔡玉霜成绩也不错啊,你有问题可以直接去问啊,干嘛老是缠着我?”
“你讲解的好啊,我一下子就可以听懂!”蔡玉箫一边看着林影写字,一边说到。
“可是你每次问我的都是同一个单元的问题啊!你真的听懂了吗?”林影递给蔡玉箫作业本无奈地说到。
“听懂了听懂了,这次听不懂,还有下次嘛~”说完,就回到了座位上。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以来,林影放学后一直留在教室里做完作业再回他的小屋子,在他的小屋子是没有灯的,他也舍不得买,自从后来学校不允许他将食堂的剩饭剩菜‘回收’之后,他也得像正常学生一样花钱买了,每天的工钱不多,只能是经常吃素菜,即便如此,口袋里也没有多余的钱给他挥霍。
做完作业后,林影就回他的小房子,而蔡玉箫蔡玉霜两人便回了家,她们两姐妹是住在校外的,据说离学校还很远,所以她们经常会迟到。
学校在周末是放假的,放假时间从周五晚上到周日下午,周日晚上要上自修,今天是星期五,林影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他打开抽屉,里面有中午打的饭,他特地叫食堂的阿姨加的饭,阿姨也认识这个天天在饭堂帮工的小孩,知道他没钱,私底下盛饭的时候还给他加了一些肉片进去,林影心底感激,但是并不能说出来,要是被校长知道,可能这位阿姨会失去她的工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位阿姨其实已经做不长了,她的孩子考上了好的高中,她们决定一起搬家到学校附近,因为现在的居所就是租的房子,所以下决定的时候也很轻松。
林影吃着饭,想着接下来要做什么,晚点的时候,教室里是不能留人的,而且周末教室不供电,想看书学习只能等白天了。
吃完饭后,林影去田径场散步,因为他从窗口看见自己班的同学在打球,他很想过去一起玩,但是他经过开学以来的这一个月发现,班里有一部分人不喜欢他,他不清楚为什么,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可以笑着交流一下的,现在完全当他不存在,那位蔡仍良也在内,自从自己当了班长之后......
“我明明做的很好,工作很负责,老师也经常表扬我,可是为什么,总有人讨厌我?”林影坐在双杆上,看着乒乓球场里的几位同学打球,期间有位同学看见了他,并跟周围的同学说了一下,有两个人笑着摇摇头,继续打球,并交流这段时间玩过的游戏,完全没理林影。林影见状也没自讨没趣,天微微暗下来的时候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所城市边缘的小学校,外界治安不算好,所以即使是周末,学校也不会允许住宿学生外出,故事的起点是,想深夜去上网的网瘾少年,以及与外界连接的围墙,在深夜可以从封闭的宿舍中抵达围墙的唯一道路,就是学校饭堂的杂物间,那个玻璃窗。
林影从睡眠中被惊醒,是敲门声,窗外月亮半升,大概是九点多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是饭堂的工作人员吗?’这样想着,毫无防备地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三个高自己一个头的高年级男生,不由分说地被制住按到地上。
“小子,干得不错,帮我们把【通道】清理得挺干净,从今天起你可以当我小弟,我罩着你,你也可以选择不当,但是今天发生的事不许说出去。”领头的点起一支烟,另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把玩了一下又收回了口袋。
按着林影的人松开了手,林影没动静,抽着烟的人冷笑着,习惯了,一般人被吓到都是在颤抖得不敢说话。然后就打开窗,踩着林影的床翻了出去,另外两个也跟着翻了出去。
林影抬起头,看着他们慢慢走向围墙,轻车熟路地爬上去,消失在另一边。
周围很安静很安静,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虫鸣稀稀疏疏,与之和鸣的是慢慢响起的抽鼻子的声音,林影关上门,抱起被踩出脚印的被子,缩在角落哭了起来,他怕别人听见,又不想被别人听见,被发现男孩子哭很丢脸,但是他想有个人安慰他,太不公平了,他开始想爷爷了,爷爷说过他要坚强,正义的男子汉是要分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但是他忍不住了,忍了好久,被叫叫花子,被泼冷水,被孤立,被欺负,感觉周围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泪水一直在流,浸湿了怀里的衣物,哭声不断变小,到最后只剩下窗外的虫鸣。
......
上课铃声响了,趴在课桌上的林影被拍醒,是蔡玉霜。
“你没事吧?眼睛好红。”
听她这么说,林影低下了头,不想让别人看见。在他看不见的位置,蔡仍良和另外的两个人窃窃私语。
“我没事...昨晚没睡好。”
上课时林影一度走神,下课之后蔡玉箫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在想什么,说来听听?”
“都说了没事!....抱歉,没跟你说过,认错了。”蔡玉箫呆了一下。随即用手指戳了一下林影的太阳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很差劲啊!”说着又要戳,被林影躲开了。
林影静静地回了一句:“是挺差劲的......”
蔡玉箫回了自己的座位,旁边的蔡玉霜投来关切的眼神,林影默默看着课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
校长家的门被敲响,是校长本人开的门,开了门发现是林影后,校长从门缝挤出身来,轻轻合上门。
“有什么事吗?”校长问到,他看得出来林影状态不是很好。林影沉默了一会,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校长听完,说了一句:“那你还记得那三个人的样子吗?”
“记得!”林影看着校长,想知道他会怎么做。校长回房子里换了衣服,把林影带到校门口的警卫室,和他一起坐着等。
一直等到中午,三个人跨进了学校大门,校长叫住了他们,三人看见校长身边的林影知道坏事,连忙跑起来,但是比林影高一个头的他们,连校长的胸口都不到,很快被警卫抓住,带到了校长室。
“原来是你们三个,你们可是有案底的啊!”校长喝了口茶水说到。
“是又怎么样,你敢动我吗?!你别忘了拿了我爸多少钱!”校长在抓到这三人后已经让林影先回去,说晚点再给他答复了。
“但也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啊!拿刀子威胁别人是学生该干的吗?!无论如何,你们要给我好好检讨,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就会在你们档案里记下来了!”校长手指着桌面说到。
三人听完后,露出了毫不在乎的表情:“是是,校长大人!”说完,没经过允许就走出校长室,还可以听到笑声和用闲谈般语气说的话语。
“什么档案,不就是钱的事吗,多给点就完事了。”
......
“还是去提醒一下那小子吧,这几个人的背景不好惹。”校长沉默了一会,向饭堂走去。
“校长好!请问怎么样了?”林影看见校长的时候连忙起身问好。
“算是没事了,不过你要小心,很多人是惹不起的,为人处世要懂得看清局势,明白吗?”校长摸着林影的头说到。
林影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件事校长应该是没能好好解决,但也没从脸上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
“好的,谢谢校长,您辛苦了!”林影这样说着,坐回了床上,校长见状就点了点头离开了。
......
傍晚,蔡仍良和两个同学走向田径场,路过小巷,发现本校有名的三个恶徒在殴打着某个人,抱着看热闹的心偷偷瞄了一眼‘被害者’。那个此时被支起来痛击腹部的人正是他们班的班长,因为平时为人正派,太守规矩,不被他们喜欢的人,虽然平时看他很不顺眼,在他被打的时候却也很不忍心,想去帮忙,但是那三人实在是太有名了,家里有钱,有背景,不是他这种小人物惹得起的,所以只能远远走开,球也不打了,怕到时候波及到他们。
......
‘为什么,做了对的事,却要挨打,他们不是错的一方吗?为什么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在学校里连校长都帮不了我,我该怎么办......’
林影缩在杂物间的角落,杂物间里的陈设已经都被破坏,林影脸上没什么伤口,被打的地方主要集中在腹部一类被衣服遮盖的地方,这样子就不容易被别人发现,打的时候就可以没那么多顾忌。
......
“校长,我不想住在学校了,我可以回家住吗?”林影这么说着,揉了一下哭红的眼睛,站在门口的校长几乎猜到发生了的什么,点了点头。。
“我可以给你办理手续,但是并不会给你太多钱,因为你爷爷给我的钱就那么多。”有些学生们不知道的事,大人们会很清楚,就在林影入学的那天晚上,学校不远处的路口发生了车祸,死者是个老人,有见过的人知道那是一个乡下一间孤儿院的院长,但实际上据某银行职员描述,当天下午那老人已经将房产变卖。
‘你已经,无家可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