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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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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锦感觉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任凭傲慢用力地吻着江俍。
  不,这不是人类社会传达爱意的吻、而是一种宣告,宣告对这个女人的绝对占有。
  “你还是老样子啊,弟弟。”远方走近的黑影渐渐清晰:两米左右的身高,结实紧凑的肌肉,黝黑的皮肤反射着忽明忽暗的路灯。偏灰色的背头,同样深灰色的眼睛,最令人奇怪的还是被一个看着像黑色金属制成的口罩封起来的嘴。那个黑丝金属近乎罩住了大半个脸,并延伸到后脖颈处,像是为了锁住什么。
  “哦,是暴食啊。作为唯一一个完整人格的罪宗,你看起来很不错嘛。”傲慢放下江俍,戏谑地说。
  作为抉权仪式中所诞生最早的初罪,暴食是其余任何罪宗的兄长,虽然它位于罪列的末端,可时间所给予它的磨砺使它每次在抉权仪式中都有出色的发挥。
  “呵,说笑了,只是个老东西罢了。你们一个个都那么有活力,想必这次仪式会很精彩吧……”
  “哦,难道你又准备找到纯净者消罪,然后作为中立者?”
  “这次,应该不会吧……因为我的权者,好像有一定要实现的愿望。”暴食耸了耸肩。
  “哼,有愿望是好事,你看我们这一组,一个个,真是的……”傲慢叹了口气,十分不满地说。
  “没关系吧,毕竟那孩子是上届的承权者,可是拥有'罪格强化'的能力啊……”
  “哦,承权仪式啊,被我废了。”傲慢摆摆手,好像根本不在意暴食的畏惧,“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了。”
  暴食的身体好像放松了许多,不过仍然警戒着,就好比面对极恶的野兽,就算没了利爪也会有獠牙,你怎么敢放轻松呢?
  “哦,是这样啊,”暴食盯着傲慢的双眼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呆在原地的江俍,恍然大悟似的,“那行,就带着你的骄傲,去赢吧……”暴食转过身去,想要离开。
  “喂,大家都到齐了吧。”傲慢缓缓地开口。
  暴食停下了脚步,等了一会儿,“不,还差几个。”
  “这可真是十分模棱两可的回答啊,算了,不问了。”傲慢像是个体谅大人的孩子一样说到。
  暴食也没有回应,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
  “食者之嗅·追踪。”傲慢垂下眼,冷冷地说。“真是个方便的技能啊,全范围定位。不过,也帮不上什么忙。”然后傲慢又看向木然的江俍,似乎很不满意她的表现,“看来罪与权的融合还不够完全,暴食自身强烈的思维干扰就让罪器失格,权者失魂了吗?唉......”
  暴食拥有干扰意志的能力,就像是让你停不下来的美食,如果胃的功能无限大,那么你会停吗?
  “怪不得生出了贪婪那个家伙。”傲慢撇撇嘴,孩子般调皮地说。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江锦睁开眼睛,头还是疼的要命。仔细想了想,在那道灰色的光刃撕扯过来时,自己的大脑好像突然崩溃了,随即便丧失了所有感觉。怎么回事?
  摇了摇头,发现还在房间里,只是不见了江俍。江锦心头莫名一紧,跑到窗户边,向下望去,似乎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江俍呢?
  江锦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赶快找到她,然后抱在怀里。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那张冰莲花般却只对他微笑的脸绽放眼前,是江俍。
  可江锦没有伸出手去拥抱,就像很多时候明明想的清楚只要什么什么我就什么什么,可当那个“只要”准确无误地发生了,你又会怎么做呢?
  “哥哥,怎么了?”江俍轻声问到。
  “嗯,没事,你,怎么样了?”江锦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没有问题,哥哥,下来吃早饭吧。”江俍微红着脸,低下头说到。
  江锦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变化,究竟是因为江俍,还是因为自己体内的“傲慢”呢?
  吃过早饭,江锦和江俍一起来到了学校。
  一路上不知避开了多少道目光,二人终于坐在了座位上。
  “江锦同学,她真的是你妹妹吗?”抬头,是班长贾贝窈询问的目光。
  “额,算是吧。”看着江俍人畜无害的小脸,江锦心中一阵阵涟漪。
  “哼,江锦你真是太差劲了!”贾贝窈突然捂着脸,跑开了。
  江锦不太明白,班里最有人缘的班长和他这个没什么朋友的人有什么好说的。而自己每次的态度换做是谁也忍受不了吧......为什么呢?
  课堂依旧是这样,江锦知道自己应该好好听听课了,可总觉得心里在抗拒着。
  世界上有的是人才,怀抱梦想并奋力争取的也有一大堆。江锦觉得自己这种既无天赋也没有什么理想的人只是活着就很好了吧。
  江锦侧头看去,江俍在认真地记着笔记,专注的神态让江锦忘了呼吸。直到江俍也侧过头看了江锦一眼,江锦才不好意思地转回了头,继续转动手里的笔,等待着下课放学。
  向左侧头,是窗外的世界。江锦时常在想,这个世界在所有的资源耗尽之前是在不停地运转着的,而人的视界是有限的,所以你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知道一切的运动的。终究还是井底之蛙。
  哲学上的联系观告诉我们联系是客观的,是普遍的。但也有人说,这世界是一场永不停歇的宴会,不管少了谁,都不会停止,我们可能会想念并祭奠你,但只要我们不死,宴会仍然继续。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自我价值认证,以及社会归属感。
  不喜欢的日子里时间总是慢的,让人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逃离。
  放学的路上,江锦和江俍并排走着。
  “哥哥,你开心吗?”江俍没来由地问到。
  江锦停下了脚步,感觉很不可思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应该开心吧,本来生活上不成问题,就算无法大富大贵温饱一生还是可以做到的。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不需要牵挂什么,不必去考虑人情世故。现在又有一个漂亮妹子喊自己哥哥,有事没事还主动投怀送抱,没什么了吧。
  可江锦不开心,一直都不开心,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不开心。
  不过这个抉权仪式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感觉,很刺激、很兴奋,好像让自己原本平淡无奇的日子突然窜出了花,变的有意思起来了。江锦也不是不怕什么失去人格了,打打杀杀了,可他觉得自己就应该投身于战场,去掌控绝对的霸权。
  想来想去,江锦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我开心哦,说实话挺开心的。”
  因为有你......
  “那太好了。”江俍用手掩着嘴,笑着说。
  突然,周围的空气静止了,昨天晚上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压的人喘不过气。虽然周围的学生全都不见了,来往的行人也消失了。江俍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哥哥,准备好。”
  “嘻嘻嘻,我来找你玩了。”
  高楼上的黑色身影低声呓语,似乎在诉说着对这世界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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