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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
苏泽牙关紧咬,面庞一片苍白。七十二丈道台悬浮,似乎是要将他气海内的能量抽空。他很清楚,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但是,他要的可不止这些。
哪怕是撑死,他也要想尽一切办法!
若是不能达到巅峰,如何站立好根基,又如何保护自己的亲人。一日不成功,终日被犬欺,无论如何,都要完美。
气海不足,那就以自身精气养之!
苏泽似乎下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气海差不多都快要枯竭,明显已经无法提供道台需要补给的能量,若是道台成型,那便想养都养不了了。
当机立断之下,苏泽运转起九阳决,将自身精气当成养分,慢慢调进了气海空间内。
“啊……”
怒目睁圆,苏泽不受控制的惨叫一声,他的衣物被内力震碎,包括那紫色貂皮大衣也没能幸免。
一眼看去,只见苏泽那皮肤火红,青色的血管仿佛要撑破皮肤的束缚一样,肉眼可见的那血管内血液倒流,从血液中提炼出来的滴滴精血格外透亮,顺着血管汇入气海空间内。
不仅是精血,体内那精纯的先天之气也在被强行提取,全都供养给了已经疯狂索取能量的道台。
此时此刻,苏泽痛苦莫名,脸部肌肉在抽搐,不时忍不住便仰天惨叫一声,但手下却是不敢有丝毫放松。
提炼人体精血,压榨自身精气,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对自己这样狠的?
恐怕没有。
就是对于一些兽类来说,有些人也会因为感觉太过残忍而不敢下手,更何况是人,再别说是自己。
“也不知道苏兄情况如何?”
山洞外,白珏眉头紧皱,望着山崖半腰处的洞口心急如焚。尤其是那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让他心慌意乱。
至少他从未见过有人突破时会这般痛苦,除非是走火入魔。
可是……
痛苦在继续,山洞深处,苏泽眼口鼻耳七窍流血,肌肉也在抽搐中渐渐泛黄、萎缩。皮肤不在光滑,毛发一根根脱落,变白。一切都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在衰弱、消散。
又过了片刻,他已经无法将痛苦利用嘶吼发泄出来了,嗓子早已沙哑,声带都已经震裂。
直到道台八十丈时,苏泽一口血气喷出,眼中含恨倒地。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皮包骨头的尸体一般,气息奄奄,微弱至极。
“八十丈!我恨矣,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苏泽怒目睁圆,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却终究落下了手臂。
此刻他的脑海一片空白,神识之内,少年模样的苏泽已然闭上了眼,可见苏泽生命危矣。
但凡修士,上有神识,下有气海。
神识便是蕴含着所谓的灵魂,神识大成,灵魂甚至可以出窍,自我漂泊,夺取他人肉身而重生,此乃人之神、人之根。
气海便是修士对天地力量的掌握,气海乃道之本、道之源,可通天地。气海大成,下穷碧落上黄泉,呼风唤雨、逆转乾坤,无所不能。
气海枯竭,可利用天地神物去重修,但神识毁掉,那可就真的死亡了。苏泽的神识自我已经陷入沉睡,显然已经面临死亡,一旦自我消散,他便再无任何挽救的机会。
“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啊!主人的愿望。或许有望了!”
空落落的山洞里,悠悠传来一句叹息声,紧接着从苏泽身前的石壁里走出来一白发苍苍的老者。
若是白珏在此看到这一幕,非得吓晕不可,可以将自己溶于石壁而隐去身息,这是何等的手段,据他所知,与天地合而天地不驱之,圣人也!唯有合道之后,才有这样的能力,即便是王者,也不行。
至少也是圣人啊!在这个大帝不出,尊者失踪,圣人隐避,王者当道的时代,居然有圣人临世。
要知道,百万年前,于疯魔一战之后,大帝陨落,尊者失踪,圣人更是集体隐避于世,五洲落没了百万年,从未有圣人现世过,可如今,这……
“身怀重器,又是疯魔一脉后人,最可贵的是,居然立志九九本源大道,大帝之缘,不可夭折。”
话毕,老者缓缓抬手,一指点出,一股纯净至极的生命之气顿然间涌入苏泽那即将成型的道台之中。
然,苏泽体内那金质般道台一点也没有吸收圣人之力,居然高傲的避开了这股生命之气。
圣人之力居然遭到了嫌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之事,然,就在此刻发生了,而这老者居然似乎早就猜到一般,并不惊讶。
“哎!果然不行,看来老夫命数已至了。”
老者说着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一声,随即望着苏泽,大笑起来,道:“你这小子,可真是要我命来的,罢了罢了,老夫便成全你好了。”
话说间,老者身形消失,化作一颗散发着刺眼的白色珠子,钻进了苏泽的身体里。
而就这一瞬间,苏泽那皱巴巴的手指动了动,渐渐的,苏泽原本已经即将消失的气息也逐步平稳起来。
神识之中,少年苏泽艰难的睁开了眼。
身体依旧在沉眠,意识却已经苏醒。
“这里是梦里吗,还是地狱?”
望着周遭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一片白,再无其他,苏泽眼中一片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但精血已无,精气已失,自己又未来得及收手,按理说应该再无生还的机会才是。
想到此处,苏泽苦笑一声:“看来,这就是地狱了,倒是跟想象中的有些区别。”
“那你可甘心?道台就差最后一步!”
摇了摇头,苏泽叹了口气,失意道:“不甘心又如何,算了,已经死过一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遗憾的是,母亲跟小妍,我又一次要食言了。”
紧接着,苏泽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抱拳道:“阴差大人,还是快些送我去孟婆那儿吧!”
“阴差,哈哈哈,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哈哈哈……”
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近,笑声也越来越大,突然那老者在苏泽眼前凝聚出了身形。
身着朴素的青衣,鹤发斑白的百发披在两肩,两道寿眉如细水般流下,面带慈善的微笑,端的不凡。
苏泽摸起下巴琢磨一二,仔细的打量起来老者,随即摇了摇头,皱眉自语:“怪哉,怪哉,这阴曹地府跟世人认知的形象还真是大有区别,可这未免也太差强人意了吧!”
此话一出,老者顿时摸着白花花的长胡子再度挺身大笑起来,哈哈笑道:“你这娃娃,老夫可不是什么阴差,反倒是你,乃大道变数,岂是这么容易能死的。”
“哦?”
苏泽眼睛一亮:“先生此话何意?”
老者呵呵一笑,慢慢说道:“这里乃是你的神识,并非什么阴间,你也并没有死,只是肉身因为气血不足而无法自理。”
“什么?这……难道是先生救了我?”
苏泽一惊,随即一脸疑惑,向老者行了一礼询问。若真是此人救了自己,他必然需要答谢人家。
“可以这么说。”老者点了点头,始终面带微笑。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小子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何须言谢,相见便是缘分,救你乃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说到最后,老者叹了口气。
“先生对小子这等大恩,小子怎么能不报答。”苏泽认真起来,将要跪拜恩人,然,却被一股神力扶住,实在难以屈膝。
“说了不必言谢,何况,老夫身居圣位,又要舍身才能救的了你,你又能拿什么回报?”老者摇了摇头。
“什么?”苏泽浑身一惊,这老者居然是圣人,却要以命相救,这……想到此处,苏泽眉头一皱,伸手拒绝,道:“这万万不可。”
“废话真多,你还是消停一会,吵的老夫头都疼。”老者皱眉,无语至极,大手一挥间,直接另苏泽动弹不得,说不了话。
“吾名元正,你若有心,日后帮扶我后人,老夫便感激不尽。”
话毕,老者于苏泽眼前消失。
山洞里,老者再次出现,抬手将一旁包裹里的九块金玉招出,打入苏泽气海之内。
“穆上有书法如玉,天外天,一切道成空啊。”
老者说完,闭上双眼,身体消散,化作点点荧光,涌入了苏泽左胸,随即在苏泽胸口处居然多出了一道黑色的圆形印记。
紧接着,苏泽那紧闭已久的目光徐徐睁开,眼神微红。就这这一刻,苏泽脑海里多了一份记忆,一份父亲留给他的记忆,同时也多了一份功法,疯魔的传承。
疯魔一脉,问心无愧,大帝陨落,非我因果。疯魔之后,世间不容,为人处事,勿忘初心。天不容之,灭掉这天,地不容之,踏碎这地,人不容之,凡事小心!
这是父亲留给他的一句话。
“哼,疯魔之后又怎样,我有我的道,我走我的路,问心无愧,谁挡我,除之!”
话毕,苏泽再度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眼,道台未成,他还要将之完善才行。
这一天,东荒突然下起了大雪,普天之下,草木凋零,似乎在祭奠着什么,无数大能之辈莫名伤悲,目光惆怅!
九天后,东荒天降福泽,草木滋生,万物生辉,五洲大地,太阳不落,光明永至,万兽盘踞而不敢出声。
南岭、北原、中州、西漠以及无尽海域无数道悠扬的目光向东荒瞩目,似要一探究竟,却被东荒未知的大能者气息逼退。除东荒祥瑞天降外,其他四域却是人心惶惶,压抑倍生。
又是半个月以后,一切都回归于正常,而苏泽,也彻底完成了蜕变。气海空间内,气海翻滚,能量澎湃,用之不竭,取之不尽。气海之上八十一丈道台悬浮,道台之上更是九块金玉如同阵法一般分布,围成一圈,中央围绕着一团朦胧的紫气,生命气息十分浓厚,玄而又玄。
虽说苏泽模样未曾改变,但气质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凡中却带着一股令人无从抗拒的威严。
“元正先生……”睁开眼,苏泽并未因突破道台境而感到高兴,第一时间,他便想到了救过自己的恩人:“先生放心,您的后人,我一定会寻到的。”
长出了一口气,苏泽变得坚定起来,经历过这一次,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居然是与世为敌,这便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该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