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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身躯是血肉之躯,弱点重重。柴飞虽然修炼丹元诀,但不过是淬血初成,弱点依旧很多。
但柴飞却得意的很,满脸笑容,显得忘乎所以。现在,他两眼紧紧盯着落在地上的剑,似乎一心只有剑与那神秘的神念宝物。
他距离顾长安不足三步距离,依旧没有意识到危险,宛如一个粗心的行人,看见响尾蛇颤动的尾巴还以为是珍贵的虫草,不知死活地起了贪念。
柴飞又踏前一步,两眼发光,弯腰俯身,就要伸手来捡剑。
顾长安垂首,正在静候机会,就见柴飞卖了这么大的一个破绽。要是换成大多数人,此时已经沉不住气,要出手了,但顾长安竟然没有动手。
顾长安很耐心,寻求一击制敌,他仍然在试探,很能沉得住气。
柴飞原本探出的手忽然触电一样收了回去,他两只小眼滴溜溜直转,打量顾长安,低声道:“看来是真的……我想多了,这人又怎么能抵挡那样威力的爆炸呢?”
说着,他又伸出手,想去抓那柄剑。
顾长安依旧纹丝不动,他在与柴飞进行无声的博弈,这次,就算柴飞言语上表明自己不再谨慎,顾长安还是能忍住。
柴飞的手轻轻点在南离剑上,便感觉火焰的余温仍在,自指尖涌入血管,倒是别有一番舒适感。
他满意地点点头,欣喜地箕张五指,就要去握住剑柄。
人有两只手,此时他一只手去握剑,另一只手则悬在胸口。
顾长安见时机已到,他的指尖微微一动,触碰在剑柄上,南离剑顿时又燃烧了起来。
火焰很稀疏,没有之前化为火鸟那般恐怖的威势,但依旧是火。须臾之间,温热就升级为炎热,在一片微小的空隙间荡漾出白色的波纹。
柴飞被这么一烫,本能地要缩回手掌,但已经晚了。顾长安迅速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脉门,紧接着一翻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弧线,瞬间之后就站在了柴飞的身后。
柴飞大惊失色,他刚刚已经试探过了,还以为顾长安的确已经失去了意识,陷入半死不活的昏迷之内。
现在他才明白,自己错了,但为时已晚,顾长安一手扣住了他的脉门,而他自己则颤抖着握住那柄炽热的剑,将剑刃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处。当然,这并非自愿,而是顾长安强迫的。
柴飞想伸另一只手去取符,但顾长安根本不给他机会,反手就把柴飞的另一只手扭在了背后。这一下,柴飞就被完全制住了。
“等一等,等一等,好汉饶命!”
柴飞连忙高呼,他此刻不仅仅是手掌滚烫,浑身也涌起了惊悚而生的异常温度。这阵热度转瞬即逝,片刻之后,他就满身冷汗。
顾长安已经不打算再给柴飞说话的机会,他抬脚踢在柴飞的膝盖上。劲力所至,柴飞的腿就像一株拦腰而断的树木,轰然垮塌下来。
柴飞重心不稳,向前倾倒,但双手被制,脖上还抵着一柄剑,他根本不敢挣扎。
顾长安乘机夺回南离剑,他担心这剑等会真的把柴飞的咽喉给切断了。
柴飞感觉脖前剑刃消失,心中一喜,无数反击的念头纷至沓来。但这些念头仅仅浮现了一刹那,他就感觉手肘,后心处被猛击,随即他的身躯就将死虫一样僵硬住了。
不仅如此,他刚刚倒地,面部还不及感受地面的触感,就觉后劲被硬物重重一击,让他眼前一黑。
柴飞满心怨念与悔恨得叫了一声,旋即就昏死了过去。
顾长安站在他身后,手紧紧握住剑柄,刚刚他就是以剑柄重击柴飞的脖颈穴道,把他打昏了过去。他已经控制了力道,如果再加重几分力,柴飞就算不死,也要落下残废之症。
“成功了……”顾长安一声长叹,他暗暗感叹,心中也有微微的喜悦。他叹得是人与人之间莫名的敌意与争斗,喜得是自己终于还是略胜一筹。
他回忆柴飞先前掷符的动作,目光落在了他的腰间,一阵翻找,果然是找到了一张符箓。
顾长安将符箓收起,又挥剑切开柴飞的外套,将其裁为布条,把柴飞的手脚绑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将柴飞拖拽到小屋另外一侧,又回到了苦药酒堆旁,道:“写下丹元诀的那位前辈高人提到,这些药酒适合淬血,这里就算是修炼丹元诀最好的场所了。”
于是顾长安坐下身,取来一坛药酒,这次他没有鲸吞牛饮,而是一口口,像饮茶一样喝了起来。倒不是因为苦药酒的味道值得品味,而是丹元诀的修炼过程很细致,淬血更是循序渐进,顾长安只能如此。
所谓淬血,其实是饮下药酒,让血液内的药力递增至饱和,再以吐纳之法传递劲力。劲力如火,会将药力完全融于血中,化解毒素,清理杂质。
待到一身血液淬炼初成后,人体的种种机能都会得到提升,血液还会蕴含药力。这也是丹元诀的理念,人可如大炉,体可如宝丹,百毒不侵,神力不绝。
但顾长安的情况与柴飞不同,柴飞根基浅薄,相对的,淬血所需的药酒也就更少,但顾长安整整饮下了一坛酒,也还不觉得体内用肿胀的感觉。
他再拿过一坛酒,继续喝了起来……
思过窖内,顾长安在琢磨丹元诀的修炼。在思过窖外,太平药坊的天地丹楼内,南长生喟然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他望了眼犀山廖,摇头道:“只得断去那只角了,否则毒素蔓延,再难回天。”
奚长老在一旁冷哼一声,道:“下毒之人罪不可赦,他这毒可是毁了一个前途无限的人才。”
说着,他瞥向何处询,却发现何处询一脸淡然。
“奚长老,你说得没错,那姓顾的罪无可赦,不如我现在就把他带回天牗城,严刑拷打!”何处询单手握拳,指节泛白,似乎正握着顾长安一般用着力。
“不急,这件事要好好探查,不能冤枉了好人,”南长生一摆手,道,“我会派人去询问顾长安的。”
何处询面色一沉,道:“那这样,我也派人去,咱们组织一个审讯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