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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看到羊群的主人,有几只羊看到我们惊慌地跑开。
凌同学折下几根树枝,递给我两根,拉着我的手臂轻轻说到,“蹲下,”“蹲着别动,他们会过来的。”
我疑惑地跟着蹲下,跑开的几只养果然又慢慢地走过来,满足地啃着树叶。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起——”
月姑娘拉着林丫头一边跑一边唱周杰伦的《晴天》,那时我们都爱听的歌。
我们也跟着大声唱起来,山沟里回荡着——疯子一样的——肆无忌惮的歌声。
我们唱着,跑着,从山沟唱到一片农家的稻田,我们在田埂上放肆地互相追逐,开心得像个孩子。
终于累了,就并排坐在田埂上吃带的零食。
“我好开心!”九姑娘靠在我的左肩上傻乐,。玫红色棒球服衣领蹭到我的脖子,有点痒。
我们拿出包里的拿出汽水,“干杯!”
“干杯!”
大家一起开怀碰杯畅饮……
又走了很久,所有吃的喝的都没了,附近别说商店,连户人家都没看到。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走在最前面的林丫头和月姑娘回头满眼担忧。
“应该是。”张晟也紧张起来。
“那我们……原路返回?”我弱弱地问。
“原路返回更远,天黑也不一定能走到公交车站。”凌同学淡淡地说。
“那你倒是说啊怎么走。”月姑娘急得嘴角一撇,眼看就要哭出来。
林丫头忙抱了抱她。
红色毛衣黑色短裙的月姑娘,把头埋在浅灰色套头卫衣的林丫头身上,“不要脸”地往衣服上蹭,随即转身突然哈哈大笑。
“还是我俩棒球服加卫衣比较答。你们毛衣加卫衣——不伦不类。哈哈哈!”
“明明我和田恬是情侣款卫衣好不好。”林丫头笑着松开月姑娘,过来拉着我。
“哈哈哈哈哈!”两个男生也憋不住终于笑出眼纹。
我……不是同款卫衣吗?额……好吧中间隔了两个号的尺寸。
“我们走的路线是弧形,继续往西北方向走,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对,别担心,我们能走回去的。”张晟说完带头走前面。
“石榴!”
我兴奋地像突然打了鸡血,拉起凌同学就往前跑,跑到几棵石榴树前停下,。
“那里有几所房子,也就是说,我们就快到公路了对吧。”
好像突然有了希望,我惊奇地问凌同学,他点点头。
“你,你站在那里放哨,有人就叫我啊。”
挑了一棵最矮的石榴树,我摘了几个红得裂开的石榴。
“嗯,真甜。你,你笑什么啊?”
我居然看到凌同学笑了!
“啊?你不觉得好笑吗?偷东西吃好过瘾。”
“嗯,嘻嘻嘻。”
那我以后多带你偷几次,你就能经常笑了?
“哎——你们快点上来,这里有石榴!有石榴!”我放声对落在后面的几个大喊。
我们分着吃了两个,四个人才赶来。
“终于——终于有吃的了!”张晟掰开一个又大又红的裂开一个口子的石榴。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石榴。”九姑娘满足地吧唧嘴吐出这句话。
“嗯,我也是,偷来的就是比买的好吃。”月姑娘话一出口,林丫头笑弯了腰,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呛红了脸,也没阻止她继续笑。我忙起身轻轻拍她的后背。
“汪!汪——汪汪汪!”
“不好有人来了,快跑!”我惊呼到。
房子传来狗吠和一个男人的咒骂声,张晟又跑回去,“张晟你干嘛!”
只见他跑到石榴树下又摘了四五个,“路上吃,哈哈哈。”
“哈哈哈,还不快跑!”
跑了几分钟就到了公路上,“哈哈哈哈哈!太棒了!”
大家终于又放肆地笑起来,分着吃的东西,总是这么美味。
我和凌同学又落在了后面。
“田恬……”
“嗯?”
我转过头,凌同学低头看着我。
“谢谢!”他又说到,“我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那以后我们常出来玩啊。”
我的目光盯住眼前这个比我高一个脑袋的人,到底受过多大痛苦,才能把所有情绪隐藏起来?
他小时候也是个爱笑的孩子吧。
波澜不惊的冷漠背后,似乎压抑着什么,我远远不能想象也不能承受的东西……
“小时候,爸爸也常开车带我和妈妈出去玩。妈妈会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我10岁就过了吉他6级,也是妈妈教的。她是z大的音乐老师,爸爸在政府工作,她总是说爸爸没用。我从小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参加各种竞赛,努力的优秀,但她从来没夸过我。甚至,没对我笑过……”
他顿了顿,“直到我12岁,她跟一个英国男人跑了,只留下一句话,‘你要学会一个人长大’。她走后,爸爸再婚了。我想要的,爸爸都会买给我。但我们之间总有一层永远无法突破的隔膜,像一睹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隐形的墙……我知道,有一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人总是要失去一些东西,才能慢慢长大,才能拥有另一些东西……而且,你已经很优秀了,很好了,真的。”
“真的吗?”他有点哽咽。
“嗯!”我坚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