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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断琴音触犯众怒 迫无奈牛刀小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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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凌枫一听,吓得浑身直哆嗦。这吼声如惊天的闷雷,从头顶炸下来一般,甚是可怖,楚凌枫的酒都被吓醒了一半儿。心想:完蛋了!
  此时,上官明赶紧拽拽楚凌枫的衣角,示意他赶紧下来。哪知道,这楚凌枫被这一嗓子喉的,吓得呆若木鸡一样,杵在那里……过了些许,他才反应过来,赶紧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周围的人也都瞪起了眼睛,感觉气氛瞬间凝重了好多。
  有人高喊道:“小子!你是哪个门派的?胆子也太大了吧!”随后,也有几个人跟着附和:“是啊,敢在这撒野!是不是不想活了?”“教训教训他……”
  顿时,大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浪高过一浪。不过也确实不怪人家生气,这么好的琴声就被楚凌枫一嗓子给喊断了,是谁都不会轻饶他,再看这一身穿着,明显不是富家子弟的打扮,除此,再怎么看也是个毛头小子,绝不是什么大侠打扮。所以,众人这才七嘴八舌的数落楚凌枫,肆无忌惮。
  楚凌枫心想这可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上官明晃晃悠悠的双手抱拳道:“各位仁兄,确实不好意思,这位是我义弟,不胜酒量,这不,今天兰小姐的生辰,我义弟听闻之后,甚是开心,这不喝醉了,大家给个薄面,在下上官明代我义弟跟大家陪个不是……”说着,上官明深深地鞠了一躬。
  众人看在眼里,有些人觉得也是,就是个小醉鬼,跟他计较什么……“苟大哥,算了吧,就是个小醉鬼,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刚才咆哮的那个大汉,闻听之后,也觉得确实如此,今天兰姑娘的生辰,闹起来确实不好,也决定不再追究。哪知道,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哈哈的大笑声,顿时让人觉得这个笑声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因为这大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凌枫!
  “哈哈哈哈哈哈哈,狗大哥……哈哈哈哈哈哈哈,狗大哥……”他居然笑得前仰后合,差点笑断了气。明显的感觉出来,貌似眼泪都快笑了出来。
  “小子,你笑什么!”那大汉本来压下去的火,就这样再次窜了上来。
  “你姓的狗,是汪汪汪会叫的那个狗吗?”楚凌枫一本正经的笑着说。
  “你找死是吧!”那大汉确是忍不住了,飞身起来,直奔楚凌枫而来……
  这楚凌枫也是,从小在谷中长大,赵钱孙李见过了一大堆,还真没见到哪个弟子或者叔伯有姓苟的,这不,才惹得面前这位大汉气的直叫。话说刚才这个大汉,姓苟名前志叫苟前志,帮内排行老三,人送外号“黑三爷”。这名取得确实是贴合,咱看这大汉身高七尺开外,头顶锃亮,滑溜溜,苍蝇在上面都像是能滑冰一样;怒眉倒竖,阴沉个脸,肤色黝黑,龇牙咧嘴,像是要吃人一样凶神恶煞。手中拿着一口鬼头钢刀,还真像个阎王爷似的。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苟前志已经飞身到楚凌枫面前,此时,人群中更是沸腾了,有人也开始咒骂道:“不知好歹的家伙,人家苟大侠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能耐起来了,死了活该!”
  那苟前志举刀就劈,卷带着一股阴风,眼看就要砸向楚凌枫的脑袋上,楚凌枫本能的一闪,那苟前志居然劈了个空。众人以为这小子必死无疑,但被躲了过去,不少人还露出了异样的表情,好像这楚凌枫就是个该死之人。
  上官明见势不妙,赶紧抓住楚凌枫的袖口,喊道:“兄弟,快跑!”
  跑?往哪里跑?全是人……原来好事的人,已经把整个大堂围个水泄不通,有的是为了前来庆贺生辰的嘉宾,有的是来住店的客人,有的是蹭吃蹭喝的路人,反正是人山人海,想出去,除非是长了翅膀飞出去,倒还有几分可能。跑是跑不了了,这时的楚凌枫才知道可能是真的得罪了这个苟大侠,但是也确实不想在这里把命送了,也只能拼上一拼了。
  此时的大堂,可真是热闹,人虽然多的一个挤一个,但是在苟前志和楚凌枫旁边确是一个人也没有,本来在旁边的上官明都被挤到圈外去了,想进也挤不进来。莫名其妙的,在大堂中间形成了一个人圈,仿佛变成了角斗场一般。
  两人相隔仅有十来步的距离,倒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黑漆漆,一个白生生;一个手握鬼头大刀,一个赤手空拳;一个膀大腰圆,一个瘦小枯干。这哪是角斗啊,倒说是大人欺负小孩儿还差不多。胜负早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哎,你说他俩谁能赢?”有人嘀咕。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们鬼门殿的黑三爷了”一个人干净利索的回答到。
  “这小子什么来头?以前都没见过,敢和三爷叫板的还真不多,想必也是来者不善啊”一个小个子男人道。
  “什么来者不善,我看就是来送死的!”一个瘦高个儿不是好声气的吼道。
  “我们来赌一把怎么样?”一个小乞丐凑上来说。
  “好啊,赌什么?臭乞丐,就你还赌?”瘦高个儿冷笑道。
  “是啊,赌什么?我们奉陪!”旁边几个人还真不怕事儿多,七嘴八舌的说。
  小乞丐:“我也没啥值钱的,喏,这个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值点钱,怎么样?”
  “呦,小乞丐,还真舍得啊,好,老子就奉陪,我赌一根儿金条!说吧,怎么赌!”瘦高个儿一脸蔑视的说。
  “咱就赌……咱就赌这个少侠能全身而退的话,你输我一根金条,如果能伤着黑三爷的话,你输两根怎么样?”小乞丐笑着说。
  “哈哈哈,小兄弟,你的玉佩看来是保不住了,黑三爷的功夫也不是吹的,好,就依你,你输了你的玉佩就是我的了,到时候你可别哭!哈哈哈!”那瘦高个儿一脸得意的样子。
  “来来来,还有没有赌的了?”小乞丐还高声嚷嚷。
  “你就一块儿玉佩还拿什么赌?”众人道。
  “我赢了你们每人给我一两银子,我输了你们把我手剁下一只,敢不敢?”小乞丐被逼急了。
  “好!不就是一两银子吗?赌!非把你小乞丐的手砍下来一只,哈哈!”旁边的人纷纷捞出银子来,每人一两,放在一起,起码有五六十两之多。
  闲言少叙,再看被围在圈里的黑三爷和楚凌枫,楚凌枫这么一折腾,酒倒是全醒了,才发现大事不好,他看看人群中的上官明,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此时,苟前志把刀一横道:“我苟前志行走江湖多年,刀下从不杀无名之鬼,报上名来!”
  楚凌枫一愣,心想:可万万不能说自己是望月谷的,不然给师门丢了脸,即使跑出去也会被师父打死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晚辈,朱厚强,丐帮的无名小卒!”
  咦?这楚凌枫这怎么会扯上丐帮那里去了?这还不是刚才进店时候,有人以为他是丐帮的,他这倒好,就记住了,顺嘴胡说的。
  “好啊,怪不得你这么猖狂,原来是丐帮的弟子,今天我就替你们丐帮清理门户!看刀!”黑三爷苟前志不由分说,三步并作两步,迎面就是一刀,楚凌枫还算机灵,一侧身躲过了这一刀,不过借着酒劲,差点摔了出去。众人看着热闹,有的还端着酒啃着肉,真是没白来。
  兰溪茜虽停了弹奏,但也看着刚发生的一切,又惊得又笑得,惊是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怎么就要打打杀杀起来,而全是因自己而起;笑是笑,这个莽撞少年,得罪了苟叔叔的前前后后,那个说起狗大哥,还笑得快笑死的样子,确实让人忍俊不禁。既然两个人这是要切磋,我何不如奏点乐曲,助助兴。
  “苟叔叔,这位少侠,既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又是在我兰府之上,小女我不想看到血光四溅,有命折殒,大家点到即止,可好?”兰溪茜起身拘礼,并轻声说道。
  两位圈里人自然不说话,表示默认,众人也齐声说:“还是兰姑娘心善,不然这小子肯定血溅大堂。”
  这时候,兰溪茜缓身落座,琴声响起,但此时的琴声确是能听出刀剑厮杀之感,显然是为了配合此时的情景,而弹奏的。
  紧接着,黑三爷回转刀头,说道:“小子,今天兰姑娘说了,不让见血,好!只要你能接住我三招,我就算你赢,咱俩的事儿,一笔勾销!”
  “你说了算……”楚凌枫回答的战战兢兢。
  只见这黑身大汉,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看来是真的使出了拿手本事,鬼头钢刀在他手里翻转了几下,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一招金雕擒狼,这刀像旋着风一样,已经到了眼前。只见楚凌枫身子一缩,手轻扶桌角,顺势滑下去,从苟前志的裆下滑到了他的背后。这一招叫什么楚凌枫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如果被砍到就没办法活着出去了。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人叫到:“好!”
  这刚才还是大家都盼着他死,怎么这会儿风向又变了,这人的心呢,还真难琢磨。
  小乞丐看到这一幕,也是欣喜地不得了,心想:这玉佩先是多保住了一会儿,自己的手呢,也可以多留一会儿了。但他心里犯嘀咕:这小子自称是丐帮的,我在丐帮怎么没见过这个人,莫非是新加入的?
  黑三爷苟前志一看这第一招放了空,心里好是恼火,马上又变换招式,那刀好像过了电一样,如同一条恶龙,抖动着直奔楚凌枫的心口,这第二招就是游龙惊凤。楚凌枫赶紧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旋起,顺势往后退了三步,接着反而迎着刀尖,冲了上去,众人也看呆了……就在刀尖要刺中楚凌枫的时候,他用手轻轻一拨刀,整个身体借着力道,从刀的一旁蹭了过去,没有被刺到,这时候,黑三爷一扭刀身,顺着楚凌枫方向,横着就是就是一刀,原来刚才的只是游龙,这一刀才是惊凤,这一刀别看是轻描淡写的就是这么一划,但如果躲得不及时,会活生生被削成两截。楚凌枫见状,手扶住旁边的饭桌,连翻了两个跟头,算是躲过了这一刀横劈。
  这还了得!小小毛头小子,竟躲过了他黑三爷的第二招!黑三爷鼻子都气歪了,心想:不拿出点看家本事,怕是要让旁人见笑了。只见他,抡圆了大刀,简直密不透风,像是一个绞肉的绞刀一样,明晃晃的向楚凌枫卷来,楚凌枫见抵挡不住,顺势把手边的一张桌子掀起来,那刀法之精妙,瞬间就把桌子绞个稀巴烂,而这时,楚凌枫也被逼到了绝路,不得不使出《独步秋林功》,横踩着圈旁的人墙,三步两步就绕到了一侧,那身法叫一个快啊,黑三爷都没有时间去收力转向,那楚凌枫已经抱在了他的脖子上,黑三爷一看不好,赶紧收力。这时的楚凌枫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制服黑三爷,就只好照着黑三爷的肩膀上咬了一大口。
  只听到“啊呀”一声,疼的黑三爷大叫,正准备拿刀刺向抱着自己的楚凌枫,这时候,兰溪茜站起身来,喊道:“快停手,三招已过,苟叔叔您输了……”这个苟前志倒也还算是正人君子,也没有难为楚凌枫,还真就没有刺下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兰溪茜喊的也算是及时,这楚凌枫才没做了刀下鬼,按理说在江湖上要是真动起手来,楚凌枫肯定打不过这黑三爷,但是这三招还真被楚凌枫给躲过去了,除此,这楚凌枫还用嘴咬伤了黑三爷,按理说,这咬人的招数,还没看见哪位大侠用过,但是今天楚凌枫算是用过了,很多人都说不该咬人,咬人是小人所为,但这孩子哪懂那些,反正三招已过,没丢了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小子,算你赢了,三爷我技不如人……”黑三爷倒也说的敞亮。大家反而给黑三爷竖起了大拇指。
  “多谢大侠手下留情,晚辈不是您的对手,只是侥幸躲过了三招,您要是来第四招我可就没招了。”楚凌枫倒也挺坦率。大家也纷纷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此时有一个人,比较忙,这个人就是小乞丐,现在看来不只是玉佩不用输了,手也保住了,更重要的是还赢了两根金条和五六十两雪花银。美得他不得了。嘴都笑开了花。相反,那些输了钱的人,都怨声载道,怎么也想不明白,黑三爷还能输。
  小乞丐包好了金银,走到楚凌枫面前炫耀起来说:“多谢了啊!后会有期!”说完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轻描淡写的一句“多谢了啊”,让楚凌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这是楚凌枫在搏命,他在那里赚钱……心想:起码你也要分点给我啊。
  黑三爷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举起酒杯说:“来,大家别闲着,喝酒!”
  众人也都恢复了之前的喧嚣,划拳的,吃肉的,喝酒的。兰姑娘这时候也继续弹奏着悠扬的琴音给大家助兴,上官明终于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上来就抱着楚凌枫,两个人都吓坏了,两个人又喝了几大碗,这才把惊压下来。
  上官明说:“义弟,原来你是丐帮的啊,敬佩敬佩!”
  楚凌枫神秘的小声说:“我是瞎说的,我才不是丐帮的呢……”
  “你不是丐帮的?”上官明问。
  “我就是顺嘴瞎说的。”楚凌枫答
  “那刚才那个小乞丐还让我告诉你,明天午时让你到‘顺利来赌坊’去找他呢。”上官明啃了一口鸡腿说道。
  “找他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他。”楚凌枫一脸疑惑。
  “哈哈,说不定是给你分银子也不好说呢。”上官明笑了笑说。
  “去就去,上官兄,你赶紧喝,你比我少喝了一碗……”楚凌枫舌头有点打卷,还不忘记给上官明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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