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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孤用药物所致,又将你幽禁在那偏僻院落二十一年,你能活得了几日?”夏沐之眼里风云莫变,怀念逐渐变成暴戾,手一挥,俯身看着她低叱道:“而今……你还要宽恕你的敌人吗?”
原来竟是如此……!
夏信芳颓败跪坐在地身子歪向一边,她将额头抵在大理石板,肩膀颤抖,大滴的眼泪落在地面,泣不成声。
“母皇……母皇……我和芷兰,我和芷兰……”
“住口!”
夏沐之一手拍案拒绝继续听她说下去。夏信芳同夏芷兰的关系如同曾经的她和夏璇。
那种抉择的苦楚历历在目,她又何尝没有体会过?
而夏芷兰和她母亲夏璇如出一辙。
明明得到了不该有的宠信光辉,明明就是她们夺走了本该属于别人的光辉,却又一副无畏付出施舍的模样,真是叫人恨极了。
夏沐之眸色深沉似海,良久,突兀地笑了一声,“既然她生来便是替罪羔羊,如今大局渐稳,如何取舍你自己知晓,若怪……便怪她命不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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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用完晚膳,稍作梳洗,泉凝月脱下外衫叠得整整齐齐,复而吹灭烛火坐在床上,看着床前一地破碎月光出神。
窗外月色戚戚然,他有好几日没见到李琳琅了。
他想,自己应该是被她宠坏了,不然心里的落差感是从哪里来的呢?
占有欲因爱而生,如若不爱了,便不会觉得委屈。
泉凝月安抚自己,劝解自己,终在第二日阳光明媚的天气下,出了院门同王氏请安出来,便去了花园散步。
于是就在这样莺啼燕啭,春风拂面的日子里遇见蒋衡儿。
李府的花园并不大,里面种植的花草也都是这寻常品种,只是压不过品种多,齐开绽放姹紫千红的,让人瞧着颇为开心,泉凝月近来郁结也消散许多。
“十二少爷说的不错,这白玉兰开地委实漂亮。”阿竹笑了笑,余光扫见不远处观光亭,方才在主君屋里站了那么久,主子怕是累了,便提议道:“少君走了有一会儿了,不如去前面亭子里坐坐,稍作歇息?”
“也好。”
如此说着,二人齐步向凉亭走去,临近时却叫别人先一步占领了位置。
泉凝月凝视亭子里端坐的人,莫约十四五岁的少年,巴掌大小的脸颊一双眸子盼若星子,一身草绿衫和鹅黄披风衬托这样一副好年纪。
看似温顺却不如传闻那样温婉,若不然见了自己为何不起身行礼?泉凝月抿了抿唇,面色微冷。
想必只带了阿竹的泉凝月,蒋衡儿阵势大得多,随行婢子便带了六人,其中有两人是二房蒋氏送过来的。
泉凝月服饰一切从简,怎么舒服怎么来,又偏爱冷色系素色,一对比蒋衡儿那富丽堂皇的打扮,叫人来分辨谁才是主君,众人定会选蒋衡儿无疑。
“放肆!见了我家少君,还不速速行礼!?”见蒋衡儿同一旁簇拥的人不为所动,阿竹向前一步,怒斥道。
正室坐着,侧室就不敢站着,倘若正室站着,侧室不得恩典,便都得跪着。
莫说这蒋衡儿还只是个小小的侍君,连侧室都算不了,未免太不把他们少君放在眼里了。
蒋衡儿身边一个牙尖嘴利的婢子嗤笑一声,抬眼在面目表情的泉凝月身上扫过,幽幽道:“小公子有所不知,小的们也是听少夫人的命令办事,少夫人要小的们好生照看蒋侍君,小的不敢有半点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