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窒息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同时伴随着混沌不清，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谢长筠感觉自己像一条鱼一样的上升，升到空气中，肺部如炸裂一般，然后闻到了仿佛久违了的空气的味道。
　　他身上的湿漉漉的感觉，在空气中暴露的部分有点寒意。
　　“那个小伙子，你的牛还在这里，我要赶路去了，你赶紧来把它牵走吧！”
　　竟然有人在喊，他一面向前面不远的岸边游过去，一边划水，一边环顾四周。
　　然而周围除了那一片并不怎么清的水之外，仿佛一个人也没有。
　　三两下的划水之后，他离岸的距离逐渐缩短，而这几下折腾仿佛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他身上的湿漉漉的感觉仿佛被一种棉麻织物裹紧，他慢慢站起来，看见自己身上穿着灰色的布衣，外面套着短的褐色的衣服，在被水打湿了之后，看上去像是几块破布挂在了身上。
　　“小伙子，你快点啊！比我这个老大娘还慢！”
　　刚才的声音再次传来，谢长筠才意识到，这个还看不清是大娘还是大爷的人刚才是在喊自己。
　　他已经踩到了岸上的砂石了，刚才一脸水，一头雾水之中并没有看清这是一湖水还是一江水，现在才发现这岸上竟有好多鹅卵石。
　　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很是光滑，长筠向岸上张望了一样，他想看看那个喊他的大娘还在岸上么，而且据刚才没太听清的信息来讲，他好像还有什么财物或者是认识的人在岸上。
　　他再次向前看去，目光在寻找，结果忽然看到了天空的颜色，还有几片云彩映入眼帘，不过接下来迎接他的就是水花了。
　　他脚下一滑，这次是向后面仰着倒了下去。
　　呛了一肚子水之后，他不喜欢刚才看着还不错的鹅卵石了，好看但是太滑了！
　　但当他再次上岸时，他发现是他错怪了鹅卵石，因为他看到了脚下的一团团拖着长尾的绿色。
　　那是什么，他停下来，没有再迈开步子，弯下腰去，用手摸了摸，原来一只脚被厚厚的水草缠住了。
　　谢长筠在鹅卵石上摩擦了摩擦，为了不再次滑到，他小心翼翼。
　　一团绿色的长丝被扔回了河里，他头也不回的向岸边走去。
　　并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岛屿还是一大片完全的陆地。只看到岸边附近的树林，疏密相间的树林里，隐约看到一个穿黄布衫的老妇人。
　　并不高的身材，好像还弓着腰，看上去便更显得矮小了。
　　“老大娘，你在干什么呢？”
　　“你还问我干什么呢？鱼呢，你的鱼呢？”
　　谢长筠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除了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你欺负我老了，记性不好是么？”老妇人一个犀利的眼神投向谢长筠，那眼角周围密密麻麻的皱纹在一瞬间展开来了。
　　不知是冷还是感受到了这眼神的寒意，谢长筠打了个寒颤。
　　“你刚才说让我帮你看着牛，”老妇人说着向旁边指了指，长筠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一头看上去很壮实的牛在低着头，像是在吃草。
　　“然后你说在河里看到了大鱼，你捉到，分我一条。”老妇人眼珠一转，
　　“小伙子，鱼呢？”谢长筠看着黄衣老人，看着不远处在树林间隙里的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转身看了一眼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