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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医庄,位处茫茫太湖之中,波涛翻涌,景色无双,其秀丽之处足以和顾惜朝在小圣贤庄住所的宏伟海浪并论。
这是墨家的一处据点,也是墨家六大统领之一端木蓉居所所在。端木蓉出身医家,医术高超,在江湖上有着’镜湖医仙’之称。
事实上,无论是墨家以前势力强盛时还是现在在帝国强势打压而萎缩的现在,镜湖医庄都是墨家巨子燕丹笼络江湖人士的重要地点。
无论是怎么样穷凶极恶的江湖败类,对待医生的时候,都不得不摆出应有的敬意。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没有个头疼脑热,大病小灾的时候,更何况是行走江湖,这样的风险还要大的多。
墨家每月都运送大量的资源前往镜湖医庄,其中大部分都是药材。就是让端木蓉救治医患所用。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镜湖医庄闭庄了。
一叶扁舟缓缓接近,镜湖医庄中,一个小女孩正在渡口处迎接。一身橙衣,气质婉约。
“是小圣贤庄的顾先生吗?”
“没错。”顾惜朝从船棚里走了出来,回答道。
“请跟我来吧。”高月转过身来,渡船上,顾惜朝带着弄玉和焰灵姬走出。自楼兰分别后,顾惜朝就一路朝着镜湖而来,其心中自有一番盘算。
蒙蒙水雾中,顾惜朝任由水汽打湿衣襟发丝,高月提着镜湖医庄特有的萤火虫灯笼,走在前面引领着几人前行。
“这里变化很大啊。”焰灵姬看着平坦的道路似乎想起了什么,“景色也好了很多。”
“这位姐姐,以前来过镜湖医庄瞧病吗?”高月依旧在头前带路,但是疑惑的问道。
“呵呵。”焰灵姬轻笑,柔媚的笑声在水雾中荡起一片水波,“那倒没有,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小路尽头,高月放空灯笼内的萤火虫,“或许,这些萤火虫聚在一起能照亮漆黑的夜,但终究还是要各走各的路,被茫茫黑夜淹没。”顾惜朝带着感慨说道,一如秦时众人,为了各自的理想聚在一起,发光发热,但是最后只能各奔东西。
不知为何,拜托蚩尤残魂后,顾惜朝总是有些伤春悲秋,情绪很容易陷入一些负面当中,顾惜朝用天可明鉴仔细检查过己身,没有任何的问题,“或许,这就是蚩尤残魂所说的补偿,让顾惜朝有了一丝悲天悯人的情怀……”
顾惜朝布局十年,今朝开始拉网,希望这一网能够为下一张更大鱼网的洒下,积累到足够的经验。
医庄外,可以看到端木蓉所立的“三不医”规律,不过顾惜朝一不是秦人,二没有刀剑创伤,三不姓盖,这规律自然是看看就好。
院内早有一位粗布麻衣,不施粉黛的女子等候,“容姐姐,顾先生和两位姐姐来访。”
“月儿,你先去忙吧。”有“医仙”之称的端木蓉,见到顾惜朝后吩咐高月道。
“我该称呼你道衍大人,还是顾惜朝,顾先生呢?”端木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变化道。
“道衍如何,顾惜朝又如何。”顾惜朝很平淡的说道,“我一直都没变,倒是容姑娘变得更加俏丽了。”
“道衍是当初在韩国,力挽狂澜,救助百姓之人;顾惜朝是在韩国成立人间地狱,操纵黑暗的人;道衍是在燕国救出墨家众多兄弟的人,顾惜朝是嬴政屠戮六国子民的利刃……”端木蓉一桩一桩的说着道衍和顾惜朝的区别,语气越发的凌厉。
听得站立一旁的弄玉皱眉,焰灵姬指尖燃起一簇金红的火焰。
“呵。”顾惜朝摇头轻笑,“这些事是谁告诉你们墨家的?”
“嬴政,还是燕丹。”
“当初救人,是不想你们白白送命。”
“后来杀人,是为了避免更多的六国百姓,死在秦国的铁骑之下。”
“至于你问我是道衍,还是顾惜朝。”顾惜朝头歪了一下,“我名顾惜朝,字道衍。”
“这个说法,你能接受吗?”顾惜朝看向依旧气氛难平的端木蓉道。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端木蓉看着顾惜朝还有焰灵姬,弄玉道,“你们帮嬴政做事,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还是不明白,我和嬴政之间的关系。”顾惜朝摇头,走向医庄内的房间。
“喂,你想做什么。”端木蓉看着顾惜朝三人直接绕过她,向医庄内走去,不由的喊到。
“好像,这镜湖医庄是我出钱建的吧。”顾惜朝看向弄玉道。
“是的,公子。”弄玉很配合的说道,“镜湖医庄本来就是为公子建的一处别苑。”
……
“嬴政,燕丹。”顾惜朝想着当初见过的两名心怀天下的男子,自语道,“看来楼兰之行,让他们都不安了。”
“不过,那又如何。”顾惜朝自信笑道,“网已经洒下去了,不知道有几人想成为网中鱼,又有几人想成为拉网的人……”
依旧想不明白的端木蓉,回到药室,搭配起各种草药,意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容姐姐,顾先生就是父亲生前说的顾惜朝吗?”高月不知何时出现在药室门口,幽幽的问道。
时光流转,高月依旧记得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那一夜看到的场景成了折磨她的噩梦,流淌的血色,染红了她父亲的双手,母亲最后平和而决绝的笑容成了最后的画面。
而她父亲将她带到安全的所在后,留下一句话,也离开世间;对她而言,那是一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夜晚。
“没错,顾先生就是顾惜朝。”端木蓉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容姐姐,你知道父亲说过的话吗?”高月语气难明,“顾惜朝不可信。”父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什么让她好好活下去,而是这样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什么?”端木蓉惊呼,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迷茫的小脸。
“顾惜朝不可信。”端木蓉同样震惊,既然首领在十年前就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在后来秦国灭亡其余几国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警告其余人,为何这十年始终和顾惜朝保持合作关系。
不由的,端木蓉想到了那日,她带着幼小的高月离开的场景,心中发寒,明明已经确定那个女人是叛徒,不应该同情,为何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端木蓉在挣扎间,忽然明白了高月的迷茫,不由的起身抱住她,纤弱的身躯让端木蓉心疼。
“不要想那么多。”端木蓉安慰道,“他并没有让你做什么,只是让你小心而已。”
家国天下,最终伤的不过无力的百姓,还有傻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