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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陈险开口轻轻的问道。
躺在沙发上的他只是上下嘴唇蠕动了几下,并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也许有很多的故事,很多的不好的遭遇,但这些我现在都不想去关心,我只想问你为什么?”陈险说话的口气重了起来。
“就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你以为会了解我的过去种种,知道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事情,但那并不是全部,你也不是我,你所以为自己知道的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像我这种人永远都不会被真正了解的,而你,实际上也不会真正了解到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他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如同回光返照。
老警长,马克和周斌都继续着沉默,他们都知道没有人能真正分享到另一个人的悲伤与快乐,所有情感的来源产生终究都只是由自己控制的。
但陷入偏执的人往往一时间难以清醒,特别是当陈险内心认为安娜的死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时候,别人的话都只会是废话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陈险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些话来了。
“不,事实上你并没有为前面死的那些人而愤怒,那些人对你来说都只不过是一个数字,一份报导上小小的一行而已。”
他已经没办法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了,又一次贴在了沙发上。
“是因为安娜吗?其实无论如何她都会死的,她的结局早已经注定,你也不必自责,也没必要从我这里来寻求这些可怜的安慰。”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对你有一种熟悉感,就像是对于有些人,你的快乐想和他(她)分享,你的痛苦不愿让他(她)知晓,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我就是觉得你是我的朋友,并不是整天挂在嘴上说的朋友,而是真正的朋友。”
“忘了说了,我刚刚是故意要杀死安娜的,她曾经对我做的事情你可以说是年少无知,也可以说我这么做是丧心病狂,但我觉得有些事无关年龄,错了,你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决心。”
“不过之前我扬起安娜的嘴巴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知道你们是感觉不到我的,你又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对你笑一笑。”
沙发上的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显然是有些累了,尽管还是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已经慢慢耷拉了下来。
陈险也一直静静的听完了他说的话,他的眼睛这时也已经是完全的闭上了,最后的一点生命力也即将消逝了。
他躺在沙发上,四肢已经是极尽的放松,就像是一个累极了的人终于找到了依靠,什么都不再去想,也什么都想不了了。
也许很多人这一辈子都没有如此直接的接触过死亡,两个人从鲜活的生命变成了寂静的死亡,这都直接的发生在了陈险的眼前。
陈险也不是没有接触过死亡,他自己都算是死过一次了,但依然一时间难以接受,特别是和自己可以说是有着直接关联。
对于沙发上的他,陈险也不想再做出过多的评价,虽然不会因为他最后的一番心里话就去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但陈险也不会再觉得他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任务目标了,可恨之人,也会有可悲之处。
任务目标已经确认死亡,这一次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也都由WPP联系当地政府进行处理。
而在三人回国的路上,陈险一直都是沉默不语,马克和周斌一直都是想着法对陈险说些笑话,希望陈险能再像原来一样和自己谈天说地,胡扯一通,陈险也知道两人的心思,只是要两人别再担心自己。
回到了WPP的总部基地,陈险就直接先去了陈小荷和母亲居住的地方,毕竟很多时候,人的精神总是需要一些寄托的。
母亲还是老样子,尽管实际上也就是20来天没有见到陈险,但还是向陈险不停的问长问短,虽然WPP已经向这些家属人员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解释,母亲却依然想不明白什么是异能者和超能力这些东西,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有危险的。
陈小荷毕竟是年轻人,倒是对陈险不停询问着外面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异能什么的是不是很酷,陈险笑了笑,只是搪塞了过去。
随后陈险又分别去见了叶白雪和张青,见到叶白雪,陈险的心还是会忍不住扑通乱跳,而张青依旧也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在知道了众人的情况无恙后,陈险最近几天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得以放松了一些。
不知不觉间陈险走到了基地的外围,耳边不停的传来各种机器的轰鸣声,基地的确也是小了一些,还需要扩建。
陈险便又走远了一些,也许是前两天下过雨,地上有些湿湿的,到处都有一些小水洼,在一个稍大的水洼里面陈险发现了一些很久没有看见的小东西---蝌蚪。
陈险就这么坐了下来,地上还有些湿,坐的屁股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陈险又索性躺了下来。
这个世界现在真的是已经开始变了,恍如梦境,自己就跟拍电影一样,还要到处去消灭那些异能者,而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被WPP作为目标的异能者尽管是能力各异,但他(她)们的目的却非常明确,都是为了扰乱地区的稳定性,似乎是越乱越对他(她)们的胃口。
可是“乱”对这些异能者而言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而且自己好像对于这些异能者也有着很重要的意义,陈险也想不明白,而想着想着,陈险便睡着了。
醒来之后的陈险终于觉得放松了一些,人紧张的时候,会选择不同的方法减压,比如玩游戏,听歌,运动,吃东西等等,而陈险就是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思考,捋一捋思路之后便会好得多了。
回到宿舍之中,马克和周斌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陈险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别紧张了,我都想开了,没事了。”
周斌显然是还有些担心,开口说道:“真的吗?你就出去了一会,回来就笑的这么开心,不会是悲极而乐了吧?”
陈险只好调侃道:“你们就放心好了,我陈险就是再怎么不说一句话,哪怕现在就从三楼跳下去,也不会想不开的。”
马克没有说话,看到陈险现在的样子他也开心,走过去给了陈险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了,你的徽章刚刚已经送过来了,虽然现在暂时用处还不是很大,但你也还是戴着吧。”周斌说道。
“好吧。”陈险接过了徽章,这枚徽章入手略有些发凉,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但摸上去感觉应该是个金属制品,徽章的上半部分是WPP三个英文字母,下半部分是是一个圆形,大概是象征的地球,然后在圆形的正中还有一个红色的1字。
“还有,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马克突然又开口说道。
随后马克和周斌相互对视了一眼,陈险看着这两人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马克和周斌齐声说道:“没错,我们又有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