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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桐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下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而后便自沉醉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北桐静下心来,看到红衣女子已是不知在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前,淡香便是自红衣女子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北桐觉得这股淡香很是熟悉,思索片刻,觉得似是与昨夜的那股轻香很相似,却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北桐说不出有何不同,却明白这两股香味是不同的,虽说很是相似。
在北桐比较着两股香味之际,红衣女子伸出玉手携住北桐的一支胳膊,而后施展开轻身功法极速离去。
被劲风吹袭,北桐清醒了很多,虽说北桐并未睡着,但之前已是被几位高手的打斗与那幅画面所震撼住,不知不觉间北桐已是着了相。
此刻被红衣女子携着极速前行,被劲风吹袭过后,北桐终是恢复了往常的情绪,不再如同此前一般浑噩着相。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将要到哪里去?”北桐转头看了看红衣女子,却是被红衣女子那无瑕的容颜惊艳到了,忙转过头去注视着其它方向,但口中却是出言问道。
红衣女子未曾回答北桐的问题,面容虽是依旧如初时一般平静,但自那微翘着的秀眉中隐隐可看出,此时的红衣女子有些异常。
北桐未注视着红衣女子,自是看不到红衣女子的表情,此前的那一瞥,北桐只觉红衣女子的容颜使得自己羞愧,不敢对其直视,自是不能看清了红衣女子的表情。
未得到红衣女子的回应,北桐也不敢回头观看,只当这是江湖高手的傲气。一个站在山顶的人,自是不愿与在山脚下徘徊的人多语的,也无法交谈,因二者之间没有共同语言。
北桐觉得时间过得很漫长,又觉得时间过得很是快。他期盼着能始终保持着这种状态,又希望快些结束路途。
这是两种非常矛盾的心理,却是此时北桐真实的感受,平常人也会有这种心态的时候,北桐是一个很平常的人,但此刻携着他前行的人却很不平常。
恍惚间北桐竟是觉得自己是身在梦中,但又无奈发觉,自己从未在梦中见过这般绝艳的女子。
因此北桐的心底很是纠结,在梦中都无法梦见的绝艳女子,却是在现实中被他遇见了,且还被这名绝艳女子携住前行。
感觉非常好,但北桐并不喜欢,虽说他心底很舒畅,但他真的很不喜欢。因在他以往的想象中,应当是自己携美人而行,此刻却是完全扭转了过来。
北桐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只觉自己的双脚踏在了地面上,同时那只使得自己舒畅的玉手也离开了自己的胳膊,北桐心底不由微微有些失落。
“我叫叶浅。”红衣女子看着北桐平淡地开口道。
“啊……哦……嗯……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北桐先是一怔,而后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挠着后脑勺,显得傻里傻气地说道。
叶浅淡淡地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去,空留北桐独自一人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平壤镇你就不要再回去了,否则没有人保得了你,就是当年纵横江湖的玉面书生也不可能时刻照看着你。”叶浅离去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北桐怔怔地注视着那道火红色的倩影消失的方向,许久许久都未回过神来,他只明白此时他的心底很是不好受,但他无法用言语表达出这种感受。
许久之后,待北桐回过神来之际,他只觉胸前似是多出了什么东西,待及其检查一番,便是又呆住了。
北桐的怀中除却那一个钱袋外,多出了一块尺许长宽的绸缎,绸缎的一面是一名少年立身在万千枯骨上的画面,另一面则是书写着数百个艰涩难懂的词汇。
北桐看着绸缎上的那幅画面出了神,这画面上的少年,不正是之前自己依稀间看到的那幅画面中的少年郎吗?
北桐不明白这幅画有何含义,但他是明白的,这块绸缎应当是叶浅留给自己的,只是他还是想不通,叶浅是如何将这块绸缎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放入自己怀中的。
想及此处,北桐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像叶浅那般的绝世高手,取自己性命如泯灭蝼蚁一般简单,将一件物品放于自己身上而不被自己察觉,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观看许久,北桐忽然睁大了眼眸,他忽然想通了。
之前,在自己看到那名黑衣少年收剑入鞘转身离去之后的画面,便是叶浅挥动手中长剑,重创六位江湖高手的那一幕。
且之前便已听闻几位高手谈论,叶浅所习功法乃是武仙所创。那么……此刻这块绸缎这一面上所刻画的少年,是否便是武仙呢?
北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觉得江湖已正式向他展开了大门,且是最豪华的那一道大门。
如若这块绸缎上所刻录的真是武学功法,那么……这必定是叶浅所修炼的碧落九天。
想及碧落九天,北桐便有些疑惑了,为何其他几位江湖高手都称之为碧落九天剑,而燕逆则单单称其为碧落九天?
思索片刻,北桐便是了然了,自己想的似乎有些多了。
但,此时的北桐已是激动得浑身在颤抖,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在往昔,北桐便很倨傲地认为自己可比及武仙。但,在这一****经历了太多,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
仅仅这么三四件事情,便是无数江湖人士一生都不会经历的事情,这也使得北桐醒悟往昔的自己过于可笑,同时也对江湖有了新的认知。
更是对被江湖中万千侠士所敬仰的武仙有了新的定义,连燕逆与萧清韵都因师门与武仙有所联系而被其他同层次高手敬重。连叶浅这般能一剑重创六名绝顶高手的存在,所修习的都是武仙所创之玄功,且并未练至大成。
这使得北桐不得不如同那些江湖人士一般敬仰武仙。
但,此刻,北桐自己手中所持的这块绸缎上的刻录,有极大可能是武仙所创的玄功,这又如何能让北桐不激动呢!
就在北桐激动得颤抖之际,已离去的叶浅,在距离北桐极其遥远的一座山谷内盘膝而座,运转着功法疗伤。
叶浅的嘴角有着一丝血迹,使得其看起来有了一种更加独特的美,却也使得观者不由心生疼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