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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顿晚宴可谓是丰盛至极啊。倒是令我等惶恐。”说话的人在笑着,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族风范,比坐在主位上的人更加优雅。如果这里有海国人民,一定可以准确无误的叫出他的名字——普洛,海国的唯一王爷。那位为了海国人而着想的王爷,日以继夜研究解药的王爷此时正做着他国的坐上之宾。
当然如果是更了解这位王爷的人,应该会知道,他在他的母国——尚渊国做客。这里的母国并不是现在所称的母校一类的,而是代表着,这里是他母亲所出生的地方。而且,这里的母国可没有丝毫半点的情谊,只代表着——利益的交换。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这是尚渊国最闻名的话语。女儿是家里的客,有着血缘的客人。父母会给予女儿所有的东西,唯独感情。他们翩翩有礼、相敬如宾。
“客气了。即是远到之客,盛情款待也当是礼数之一。”正位上的主人笑着,“不如先欣赏一段舞,虽说难登大雅之堂,但助兴也还是不错的。”
“这还是不要了吧。否则便要浪费了您的这顿精心准备。”普洛看着桌上的这顿饭菜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那就让我先开动吧。”尚渊国的主人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身旁候着的人下去了。
出去了的御厨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幸亏主人没有要他报菜名,不然这就要尴尬了。那个强盗头子来了,硬是要他把事先准备好的饭菜换掉,让他一点准备也没有。虽说按吩咐换了菜,但他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忽然像是想了什么,招了招手,让手下人过来,耳语了几句,最后还加了一句“要是不想暴漏今晚换菜的事,就按我说的办”。手下人也心里清楚,真要是让主人知道这事,可就不是掉脑袋的事了,那是要堕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狱啊。
御厨看着手下人惨白的脸色也就知道了他们明白了这件事的危害性,让他们散去后。御厨抬头看了看天上被乌云隐隐遮住的繁星,咬了咬牙就去收拾东西了。
想他李大刀英明一世,被主人侍卫威胁进了这宫当了大厨师傅,本以为这样也就算了,竟惹上了这无妄之灾。也罢也罢,就趁这个机会赶紧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别看李大刀身体肥胖,但他做事麻利、逃跑速度一流!
而一个一直站在李大刀身后的黑影在李大刀彻底消逝在重重楼阁之后,便忽的就消失了。无影无踪。徒留那些昏迷不醒的所谓侍卫。
而餐桌上进食的诸位没有像布莱格所想象的那样“坐在华贵的殿堂上像猪猡一般的大口啃食”,而是维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当然或许这也与他们各自心怀鬼胎有关。
不知道正位上的主人有没有发现,那位海国王爷——普洛,避免着吃肉食以及与其相近的食物,甚至他在悄悄屏着息。
对了,读到这里的你,有没有发现我称那位为主人,高坐在正位上的主人。这不是因为特俗癖好,而是正经的说他是这个国家的主人,私有者。他不是国王,国王另有其人,但正如这个国家是他的私有财产一样,这个国家的所有也都如奴隶一样属于这个人,包括国王。唯一不包括的便是外邦人,如刚才的李大刀,现在的王爷。
尚渊国、尚渊国,身在坟墓道两旁。万千宝藏及城邦,谁以谁为作虎伥。
夜色越来越深,尤其今夜不见月光。
王爷忽的就低头笑了,抬头看着莫名其妙的主人。无视了身边刚刚起身的尸体。“胡主,还是那么冷静呢。但我觉得我似乎不适合再呆在这里了,我刚来就遇上这种事,还真是抱歉了。但你得相信你的盟友。”王爷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微微欠身。心想:果然还是自家的筷子好用。
“怎么可能怀疑你呢?不过是些烦人的苍蝇而已。”正位上的主人皱了皱眉,无奈的笑着,“还真是让你看了笑话呢。话说,他们其实真的做得不错,就是你不肯尝尝。”
“就算有一天弹尽粮绝,我也很难接受要靠别人的尸体来活下去。”王爷笑着,却十分认真。
胡主看着普洛,笑了:“所以不能明白,你究竟想要怎么当上天下霸主?”
普洛轻笑了一声,没有做任何回答。转身便走了。
我想做的不是天下霸主,我做的是幼时的一场梦。但如果完成它的代价是成为像你一样的行尸走肉,我想我会很果决的放弃。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底线。
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嘛,坏人什么的,现在不就在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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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接下来要干什么?”
“万红楼。”普洛没良心的笑了笑,看向了旁边的美人——萦纡。“萦纡,你真的不去见见总督?”
萦纡陷入了沉默。一声不吭。
总督原名陈海,陈海诺原身的老爹,给陈海诺原身起名字没多大意义,也没想到什么大海的承诺拉什么的,就是忽然想给儿子起这样一个名字。如此而已。陈海这个人,不靠谱吗?靠谱,因为大事上从未犯错,严谨得像个机器。靠谱吗?不靠谱,在不影响结局的情况下,他有时会爱心泛滥、温柔成灾,小事上也常马虎。
他救了萦纡,一条失忆的人鱼。他可以伸出臂膀让一条从未见过的人鱼依赖,他可以温柔如水安慰,为她拭去眼泪,他可以事事小心翼翼为她提供一个满意的环境。他温柔、耐心到可以让一条恐惧人的鱼儿爱上他,一日日的沦陷到不可挣脱。事实上,他的温柔不含任何目的,他可以干净到让你怀疑他是否是天使。然而啊,大事上严谨得像个机器,他会毫不犹豫地利用身边可利用的一切东西。
所以,那一天,他让人送去一瓶药,让她的鱼尾变成了双腿,他添了些东西,让她每走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刃上,为了她可以好好听话。
所以,那一天,他第一次为她起了一个名字——纡。哪怕你再美,你也只是一条鱼。
所以,那一天,他为她描眉,一笔一笔都细心无比。成妆华丽妩媚,一眼可倾人城倾人国,陈海眼里全是笑意:够了,够了。足够了。
她成了萦妃。后来国王散去后宫,她成了萦纡。是那个人的萦妃,但最深刻的却是陈海的纡。她是一条鱼,克服了七秒钟的记忆,她依旧是一条漂亮的鱼。别无他意。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陈海是真的不知道,不是不知道萦纡爱他,而是不知道爱为何物,又或者在逃避,逃避那个人死了的事实。逃避他的结发妻子已是尸体。
普洛抬头看着那栋鲜艳的木阁,随风舞动的红纱拂过了普洛的面,脂粉味毫不掩盖,却又带着一股诱人的清香。
周围是夜色下的荒郊野岭,隐约还能听见野兽在嚎叫,孤独、寂廖在这片土地上无人可动摇。只有远处的废墟还在凝望着历史久久沉默,还能想见“老马识途君不还”的姿态。
但在片土地上还有一座木阁——万红楼,它在夜夜笙歌。像是最后的放纵。
“这里就是万红楼了。”普洛再次看向了萦纡,向她询问,“你确定要进这个地方吗?”
“为什么不进呢?走吧,王爷。”